“她?哥哥,你讓我去接的那個人名字叫什麼啊?”
“見到時你就知道了。記住,玉佩是你身份的證明,你只需將她領進寨子,告訴她沿著寨主樓西側的青石路走便可。”寂羽給小依依抓了把糖豆,緊接著從青石上起身,背起揹簍,手搖撥浪鼓,晃晃悠悠的繼續遊街而行。
“……幹嘛要搞得這麼神秘,街上這麼多姐姐、阿姨,哪個不是有名有姓,竟然不告訴我姓名,哼!生氣了!”有施依依嘟囔著嘴,捧著糖豆忿忿不平道。
“算了,吃一顆糖豆消消氣,哇,真好吃……對了對了,菜還沒有買呢,再不趕緊去回去後又要被奶奶打屁股了!”
寂羽可沒興趣去關注依依心中所念,“想必那丫頭出來買一次菜就白撈二百文錢,此刻估計心中在偷著樂吧。”他心中如是想到。
…………
隔日,天還未亮,赤狐村的寨門口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隊伍中皆是附近小村小寨的人。
大市集與小市集的區別,除了攤販擺攤可以到宵禁之前以外,便是在這一天附近村寨的人無需繳納了入村費,都可以來赤狐村的市集上閒逛、購買商品,但外村人離開時要繳納兩倍於入村費的出寨費,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在村子裡住一晚,等到第二天市集散去、村禁恢復正常、無需繳納出寨費時離開。
人就是這樣,明知小恩小惠小便宜後有更大的坑在等著他們,卻依舊控制不住想要去佔便宜。
有施依依自然是沒有忘記自已答應的事情,換了一身乾淨的麻布衣服,將頭髮紮起來,挽著袖口,顯得十分乾練。
“丫頭,這麼早你是要去幹嘛?”早上出門前,狐奶奶看著難得梳妝打扮的小依依,開口詢問道。
“去村口接人!”
“接人?你要去接誰?”
“呃……應該是一個大姐姐……”
聞言,狐奶奶半眯著眼睛,歪著頭看向自已的孫女:“是誰讓你去的?”
“呃……是一個……是一個賣貨的貨郎……他給了我二百文錢和一枚玉佩……讓我今天早上去……去村口接人。”
有施依依狐耳耷拉著,兩隻小手背在身後,開口低聲道。
“你呀!”狐奶奶頓時大怒,“依依,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你怎麼總是不聽呢!給二百文錢讓你去接一個人,你連去接誰都不清楚,萬一那個貨郎沒安好心呢?挖一個坑等著你去跳,你就真跳進去了?!”
“可是……”
“可是什麼?你這丫頭為什麼總不聽話?錢和玉佩呢?”
“在這裡……”有施依依的狐耳往後貼、徹底變成了飛機耳,急忙將裝有銅板和布包從櫃子中取出來,順帶解下腰間的玉佩,一起遞給狐奶奶,做完一切後靜靜的站在那裡,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行了,別哭了……我的乖孫女,奶奶也是為你好,害怕你被壞人騙……”狐奶奶臉上的怒容沒有維持過十秒鐘,很快變得慈祥起來,取出手帕,將自已的孫女抱到腿上坐下,為她輕輕的擦去眼淚。
“唉,奶奶陪你一起去吧,這時候去找那個貨郎把錢和玉佩退還給他,恐怕已經遲了……”
“嗯……嗯。”
“阿壯!”狐奶奶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出房間,隔著籬笆衝著隔壁的鄰居喊道,自家鄰居的地恰好就在寨門口附近,萬一出事情也可以早點招呼。
“嬸子,我在!”隔壁屋內閃出一狐族青年,此人面板曬得黝黑,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個幹活的好把式。
“阿壯呀,今早要去下地嗎?”
“是哩,嬸子。”
“好好好,我跟我家娃兒要出去一趟,一起做個伴吧。”
“行,沒問題。”
…………
阿壯扛著鋤頭,狐奶奶帶著裝著錢的包裹,牽著有施依依的手,三人結伴向村外走去。一路上阿壯熱情洋溢,幾句話便逗笑了依舊悶悶不樂的有施依依。
“咦,這玉佩怎麼有點燙了。”快近寨門口時,有施依依感覺腰間一熱,低下頭看去,掛在腰間的玉佩在隱隱發光。
“把它給我吧。”阿壯取下擦汗巾,將玉佩包了起來。他已經從狐奶奶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同時也出言警告有施依依不要輕易去佔便宜。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為什麼門口這麼熱鬧?”越靠近寨門口,三人越發感覺到不對勁,寨門外好像圍了許多人,在圍觀什麼。
“戍總,寨門外為什麼圍了這麼多人?”三人停下腳步,由於人群的阻隔,他們並不能看到前方的東西,於是狐奶奶問寨門的守衛道。
“大夥兒都圍在那裡看仙女唄!”
“仙女?”
“對啊,仙女,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人……”守門的二尾狐族之人滿臉痴迷道。狐奶奶眉頭緊皺,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位鄉勇頭領如此表情。
“都把路讓開,仙女要過來了!”前面圍觀的人群瞬間嘈雜起來,主動分作兩邊,中間讓開一條道路。
胡奶奶和有施依依以及阿壯這才看清眾人圍觀之人。來人肩扛藥箱,散發如白雪,膚如冰晶,身著銀色絲裙,頭戴寶藍象牙白髮卡,腰間別著玉笛,一雙眼睛宛如黑紅色水晶,眼窩間有淡淡金光,臉頰透著一絲緋紅,相貌五官吹彈可破,往下看光腿踩著一雙嵌有白鑽的“T”字帶厚底高跟鞋,步步生蓮、嫋娜多姿,不染一絲凡塵,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之人。
“你們好,幾位便是哥哥拜託來接我的人嗎?”美人走到三人近前,開口詢問道,一時間鶯聲燕語將周圍男子迷的神魂顛倒。
“啊……姑娘你好,我們……應該就是……你所說來接你的人。”狐奶奶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任是她這麼大的年歲,此刻也被驚異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嘻嘻,奶奶好!”美人行禮問候道,同時注意到狐奶奶身邊發愣的有施依依,“哇,好可愛的小狐狸!”說完伸手捏了捏有施依依的臉蛋。
“……我被仙女姐姐給捏臉了……”有施依依呆呆的呢喃道。
“嬸……嬸子……我……我先下地去了。”見美人想要與自已搭話,阿壯難得羞澀,將玉佩一丟,扔下一句話後逃也似的跑遠了。
“奶奶,小妹妹,麻煩二位帶我去見哥哥吧!”
“好……好。”
在周圍眾人火熱的目光中,美人攙扶起狐奶奶,拉著依依的小手,一起向村寨門的修士專用通道走去。
“啊!果然是修仙之人!真是天女下凡!”
“天吶,突然感覺我的婆娘不香了!”
“咋滴,你還想另找一個是吧?看老孃不打死你!”
…………
“呵呵,我那哥哥確實有時候挺遲鈍的,做事時會考慮不周到,他也是害怕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才出此下策,我代他向二位道歉了。”
美人走出寨主樓,越過一些本來舔有施未央現在轉過來舔她的舔狗,向樓外等待的兩位道歉道。“哈哈哈,姑娘說的哪裡話,老身能理解,能理解。”狐奶奶陪笑道。
眼前這位美人的來歷可不簡單,乃是靈妙齋的外派靈醫,剛才在門外的幾個鄉勇想借機會揩一把油,結果被她身份證明上的來歷給嚇得半死,還未動手就跪下磕頭認錯,著實讓圍觀之人驚掉下巴。
靈妙齋是薛夷國乃至向西的落相寺治下最大的中立勢力,其主要成員是當地的煉丹師、靈醫、鏢師團,經營著煉丹行醫、護鏢作戰等諸多工,在其餘國家都設有分齋,但主要活動地區位於大陸西部。
“可是姑娘,我和我家娃兒,都不知道你哥哥在寨子哪裡擺攤……”
“奶奶,哥哥讓我告訴姐姐沿著寨主樓的青石路向西走,就可以找到他。”
“謝謝啊,小可愛。”美人摸了摸有施依依的頭,後者高興的眯起眼睛。
“姐姐,你頭上的那個頭飾是什麼啊?真的好好看。”
“是髮卡,下次見面時,我會為小依依準備一個的。”
“謝謝姐姐!”
“不如我們便在此別過吧,我想奶奶和小可愛也應該有自已的事要忙,以後會有機會相見的。”
“呵呵,那姑娘我和我家娃兒就先走了!”狐奶奶告辭道,在美人的再三推脫下,寂羽給依依的二百文錢最後並沒有還回去。
“那是蒙學館的狐奶奶跟她的孫女依依吧,沒想到她們與白小姐竟然認識。”有施未央躲在窗戶後的陰暗處,盯著樓下分別的三人自言自語道。
“小姐,這位白小姐修為不低,雖然她的身份牌上寫著修為只有築基五重,但我感覺她至少有半步金丹的實力。”蘭姨從陰影中顯出身,說道。蘭姨與有施未央一樣,都有四條尾巴,比起有施未央,她更具成熟的韻味。
“她的身份牌是真的嗎?”
“已經派人去往青鬱鎮的分齋打聽,我個人感覺是真的,畢竟也有紙質證明。”
“這些都可以偽造,還是靜等訊息傳來吧。”
“對了蘭姨,你覺得白小姐真的跟那個煉氣的小子是兄妹嗎?”
“肯定不是,但從她的語言神態判斷,他倆之間的關係鐵定很深,不過她一定程度上也幫了小姐一個忙,將樓下那些煩人的蒼蠅給引走了部分。就是不知道兩人是不是道侶,難道說會是一對私奔的鴛鴦?”
“……蘭姨……你的想象力確實夠豐富的。”
…………
美人到哪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一路上走來不少人都駐足驚歎白小姐的美貌,也有好事者想要上前攀談,但礙於她那冰冷的態度,皆是無功而返。
“小姐,我是金義宗的少宗主,不知小姐芳齡幾何?如何稱呼?是否婚配?”有自我感覺良好的公子哥領著僕人奴婢過來搭訕。
“配了,老公玉清宗化神期內門長老,一夜九次,育崽三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美人面帶鄙夷,開口說道,那表情彷彿在說細狗行不行啊?
“呃……小姐,我不相信!”
“你不信?那就回去洗乾淨脖子等著,今晚我讓我老公去找你們金義宗談談!”
“呃……”公子哥再次語塞,他不敢賭,若是眼前美人說的是真的,那他所依靠只有金丹境老祖的金義宗。恐怕就真的要洗乾淨脖子等著人找上門來滅門了。
“少宗主……咱們不敢賭……切莫因色失大。”公子哥旁邊的老年奴僕拽著他的衣袖低語勸道。“哼!”公子哥一甩袖袍,領著僕人奴婢轉身離開。
美人冷笑,繼續趕路,最後在三個巷口後的轉角處遇到了擺攤的寂羽。“你剛怎麼不說養了一炕娃?”寂羽臉上塗了兩塊大大的腮紅,活像過年時的大頭娃娃,正在那裡賣力的吆喝著,心念交流道。
“那樣說的話,豬都沒我能生了!”
“一炕紅燒、麻辣、清蒸……所有做法齊全!”
“哈哈哈(咯咯咯)。”二人同時放聲歡笑,讓正在購買東西的人不明所以。美人將藥箱放在寂羽的手推車旁,開始扮演老闆娘的角色。
“有人在盯著我們呢。”美人心念道。
“都怪我,當時把你捏的太漂亮,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個見色起意的傢伙了。”
“不,這也從側面說明我的審美還是線上的。”美人心念繼續道。“對了,那個小姑娘就是你選定的棋子?”
“什麼棋子不棋子的,我還沒有厲害到成為棋手的那一步,只能說是選好的工具吧。”
“今天這一出就是想見見工具的家人?”
“算是吧,我不想浪費時間去調查她的家庭情況,只好略施小計讓她家裡人自已來找我。”
“那個精壯漢子應該不是小狐狸的家人,表明家裡缺少可靠的男子,否則來的就是爺爺和孫女了。現在至少可以肯定,小狐狸的父母要麼有重要的事在忙,要麼就是根本不關心自已的孩子。”
“還有一種可能,父母雙亡,而且可能性還不小,她那麼小的年齡就已經進山採藥,看她奶孫兩個的打扮並不像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的那種,只能說明家裡有急需要用錢的地方,需要錢,但並沒有到無錢不賺的地步,必定缺少‘頂樑柱’。”
“也不可能是為父母支付贖金,按照人之常情來說,若是籌措贖金,就不會有閒心休息來專門來清退意外之財。”
“總結下來,小狐狸的父母對她和奶奶不管不顧(或已去世),家裡有需要大量錢財的地方。”
“唉,我剛才就應該想辦法為他的奶奶檢查一下身體。”美人心念嘆氣道。
“無妨,先前都是咱在瞎猜,以後會有機會慢慢搞明白的,話說靈妙齋的考試順利麼?”寂羽為村婦包好釵子,心念道。
“明知故問幹什麼,你不是也能看到嗎?”
“我只看到你把某些色慾燻心的人煉成助人丹的場景。”
“嘻嘻,你是說那個李姓的小白臉?不提他,想想就讓人乾嘔。你我本就一體,我考得怎麼樣,你難道不清楚麼?”
“那你也不能半夜開神識分享給我分享煉助人丹的場景啊!”
“咯咯咯,”美人一笑,宛如豔綻寒冬,在場的所有男人不由自主的吞吞口水,女人則是心中愈加嫉妒。
這位美人與寂羽同是一體,他倆之間的關係本質上是一個靈魂掌控著兩具軀體,因為日後可能需要多個身份,寂羽在重新行走世間、完全煉化所吸收的天道能量時,用大部靈力以及自已的陰氣捏造了一個美人的軀體,完成度之高甚至只有渡劫境的強者能查出端倪。
二者心意相通,兩者間的對話等同於常人平時的自言自語,無論相距多遠都可以根據心念傳音且永不背叛,因為寂羽不會背叛自已,她也是漫漫求仙之路上寂羽唯一無條件信任倚重的‘人’和夥伴。
…………
日近西山,距離宵禁開始前,村子還會有一小段夜生活,但寂羽二人已經收拾好攤位,帶著東西返回暫時居住的小院中 。
“我們真的要這樣嗎,將自已的靈魂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切割為兩半?”
“不,並沒有切割為兩半,靈魂依舊是完整的,我只是不想在某些條件下一心二用,故而有時會拒絕神識共享。”
“那你將一些不用的思想及感情全部慢慢的拋給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將來的某一天想要分割嗎?”美人嘟嘴,有點可愛,可是心念中所說的內容一點也不可愛。
“不管怎麼說,在你軀體內的靈魂、包括現在的你,都是有所缺失的。”
“缺失?缺失的永遠是妨礙我前進的東西。”
美人也不言語,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眼神中充滿著困惑與迷茫。“你是陽,我是陰,每個人都由陰陽二氣構成,男子陽盛陰衰,女子陽衰陰盛,缺失了我。你如何能稱得上完整?”
“一個不完整的東西,即使達到了很高的層次,他終究還是不完美的。”
“為了成仙,必須這樣。”寂羽一把將美人攬進懷裡,二人相擁,好像重新迴歸一體。
“何為仙?就是擺脫天地掌控,沒有任何規則可以約束,無憂無慮,逍遙自在。若與那些修士一樣,一個境界一個境界的向上修行,修到最後的渡劫境,依照宣傳需要煉化天道規則才能飛昇,深究之下他們依舊在天道的掌控之中,這樣是永遠不可能成仙的!”
“你覺得天道會放任一個不受控制的真正仙人出現在世上嗎?不,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換句話說,我們不管怎麼說,依舊是此方世界的人,處在天地之間,位於天道的管控之下,若想成仙,就必須要擺脫天道的束縛,如何擺脫天道的束縛?直接幹掉就好,這樣才能成為真仙。”
“伐天麼?”美人偏過頭,與寂羽四目相對。“目標有點宏大呀。”
“目標宏大,而你我又是平凡之人,我從來不會否定自已的平凡,因為我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無用的熱血早在上一世一次次的汙衊和打壓中被徹底碾碎了。”
“所以要一步一個腳印,努力並且堅持下去。”美人放棄心念傳音,將臉貼在寂羽的面龐上,盯著他身後掛起來的畫布輕柔道:“哪怕是為了弄清楚赤狐村的地形分佈,扮作一個平凡的貨郎。”
“我很享受當貨郎的時間,因為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有趣且充實。”寂羽道,“只剩寨主樓後北側山腰的地形了。”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對自已進行洗滌,讓自已成為不屬於這片天地的事物,同時自已所蘊含的靈力或者說能量達到成仙的標準。”
“可惜上一世活了一千多歲,也沒有搞明白這個靈力的標準是多少……”
“所以說上一世,一事無成,表面上如何光鮮亮亮麗,如何與氣運之子戰個天昏地暗,實則就是個喪失目標的廢物,成天活的渾渾噩噩。”
“那你還恨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嗎?比如葉洋,又比如委身與他的師尊?”
“不恨,為什麼要恨?我有一種猜測,以天道的高傲和自負,絕對不會出現天道之靈說的那種氣運之子煉化天地的事情,反倒是氣運之子可能與補全天道有關,雖然如今這個時代已無飛昇,但是上古時飛昇之人眾多,早就把天道搞個零零碎碎。”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所謂的氣運之子,就是長在地裡的糧食,氣運之子的成長過程就是糧食成熟的過程,等待時機成熟時被天道食用?”美人補充道。
“說到師尊師妹們……”寂羽挽著美人的腰,手指一彈,桌子上出現了兩個透明的水晶瓶,其中一個是濃縮了他軀殼精華最純正的精血,另一個水晶瓶中則是平平無奇、泛有冰晶的一滴泥水,正是那天在玉清宗的戰場上收集到的。
美人看到泥水後大驚失色,猛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寂羽,寂羽點點頭,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另外,我如果對師尊和師妹她們有男女之間的想法,恐怕等到葉洋拜山時,我與師尊師妹的孩子早都已經滿山跑了。我從來不恨她們,除開徒弟和同門的關係以外,我不是她們的什麼人,她們想要找什麼樣的道侶,想要幾女共侍一夫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因此而生氣,頂多是出於往日的情誼上,哀嘆她們眼光不行罷了。”
“有些事壓抑久了會變成心魔,還是要說出來、釋放出來,而最好的傾聽者就是自已。”
“前路漫漫,只剩你我,或者說本質上只有自已一個人。”美人說完,吻上寂羽的唇,“親吻自已,勿需害怕,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待到成仙之時,便是你我陰陽歸一之時。”兩者抱得更緊了,寂羽淡淡道。
“其實咱倆隨時可以融合,變回完整的寂羽,但是現在融合,那今晚洗澡時就沒有人給我搓背了!”
“打住,現在我們的關係對外宣稱是兄妹,還是要有一定距離感比較好。”
“哦,你見過誰家兄妹摟摟抱抱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