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裡奇一家被關在了鎮辦公樓二樓的一間屋子裡,這棟3層小樓是納爾斯小鎮上最好的建築,紅牆青瓦,結實美觀,明亮舒適,擁有十五個房間,廚房小食堂,衛生設施一應俱全,部隊一來到小鎮拉比薩克就明智地把這佔據了作為指揮中心。
能夠這麼順利當然也離不開老裡奇的配合,這樣的偏遠小鎮遇到軍隊幾乎都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無論哪個國家的軍隊只要你來佔領我們,我們就會拉著這個國家的橫幅標語歡迎你。首選的是迎合而非反抗,只要能保命其他的都不那麼重要,等到想要反抗的時候才發現為時已晚。
醫生與老裡奇有些交情,主動來給老裡奇檢查了下傷勢,悲痛地搖搖頭表示已經沒救了,打鬥中肋骨骨折刺破了他肺部,他年紀老邁又沒能得到及時的搶救已是回天乏術。
拉比薩克得知後前來看了一眼,隨即讓人把他的屍體掛到小鎮中央廣場的旗杆上,小鎮廣場是出入鎮子的必經之路,各條大路的交匯點。掛在那就是要讓人們知道反抗的下場。
裡奇跪地哭求換來的卻是拉比薩克無情的一腳。此時喬靈的眼睛已經紅腫不堪,她抹乾眼淚堅強得輕撫著裡奇的背脊安慰道:“不要傷心了,我們要堅持住,我相信喬依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裡奇突然暴怒一把推開喬靈破口大罵:“都是你那個朋友仗著自已是魔法師把人給燒死了,她可以一走了之,我們普通人呢?根本逃不了!她就算來也是為了救你不是救我!要不是她遲遲不肯送我父親去醫院,我父親也不會死!她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裡奇擦了擦鼻涕繼續掩面痛哭起來。
喬靈很想反駁但她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不能在這個時候刺激裡奇了,只能靜靜地坐在角落希望自已縮得無比小。
白晝晃過,夜幕又一次悄悄降臨,喬依藉著夜色的掩護靠近了鎮辦公樓打探情況,正當她爬上辦公樓旁的一顆大樹準備攀上二樓陽臺時。就聽到軍靴踏過地面的塔塔聲,她立刻縮回手腳躲進樹冠中往下俯瞰,是拉比薩克少校身後還跟著兩個士官走出了辦公樓門口。
只見他空洞的眼神目視前方,麻木地下令道:“給你們一個小時清理了鎮上所有活口,收拾乾淨了就撤離這裡。接下來要進哥拉基山了,不能讓帝國軍隊追查到我們的行蹤。”
“那裡奇和他的夫人呢?”一個士官問道。
“這兩個留著當人質,萬一那個喬依突然冒出來還有用。”拉比薩克吐出一口濁氣吩咐道。
兩個士官即刻就去執行少校的“清理任務”,一組組士兵被火速集結列隊,無疑不久小鎮的上空就會迴響著悽唳的哀嚎。
喬依躲在茂密的樹冠裡一動不敢動,後背已經發麻。這是個脫逃叛變的部隊,這個想法一下撞入了她的腦海,把她撞的頭暈目眩。這幫人戰鬥經驗豐富,窮兇極惡根本已經沒有任何顧忌,我一個人應對不了。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已判斷失誤,她應該去大城邦求援,不應該賭一個凱爾會大老遠地趕來幫她。
喬依偷了一匹馬連夜逃出小鎮走大路趕往距離納爾斯最近的城市提斯納,往返用不了兩天的時間。那有雷納託的公會,說不定還可以來得及救小鎮的人,還有喬靈。
然而時間就這樣無情地一分一秒流逝絲毫沒有留戀,一種無助和絕望爬上喬依心頭。風聲在耳邊呼嘯,彷彿怨靈的咆哮。眼前清晰的道路不知不覺間也漸漸模糊,一滴又一滴的鹹澀溼潤了喬依乾澀的嘴唇。她什麼也顧不上了一心只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恍恍惚惚間遠處似乎傳來了陣陣疾馳的馬蹄聲,隨後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一簇簇火光映入眼簾彷彿是這條絕望道路上的指路明燈,喬依定神一看心中狂喜那是——凱爾。
他逆光而來值得世間一切的美好,火把在他身後明明滅滅映襯得他的輪廓剪影更加挺拔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