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但凡‘公知’的言論,都能引起一群大腦發育不完全的人無腦跟風。

“沒錯,必須得讓這個陳大鳥出面道歉!”

“不,應該把他交出來,移交小日子法庭審判!”

“這種人判他個無期徒刑不過分吧?”

不過好在泱泱大國,腦殘的人有,可正常的人更多,沒有讓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求求你別我們華國了,華國可養育不出你這種極品渣滓。”

“還拋開立場不談,光這句話你屁股就歪了。”

“就是,燒個小日子的鬼社怎麼了,他們可是曾經有過經歷6000多度的高溫而一聲不吭的光輝歷史,對著火什麼的早習慣了。”

“還移交給小日子審判,小日子是你爹嗎,你怎麼不隨你爹姓?”

跟著兩邊的人吵成了一團。

“放火難道不算犯罪嗎,讓他移交給小日子審判怎麼了?”

“就是,人家是文明世界發達國家,講究法律的。”

“為了一已私憤就去友邦搞破壞,這種人才不配當華國人吧。”

“鬼社可是小日子著名的景點,當年我在東京就好好去感受了一番,可惜了。這個陳大鳥真是世界的罪人。”

“……”

還是那句話,人不要臉則無敵,網上始終有那麼一批人叫囂著要讓陳大器道歉並接受法律制裁。

甚至他剖腹謝罪才好。

當然,這些言論陳大器是看不到的。

可是朱建斌看得到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新聞居然會出來得這麼快,頓時就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說國際糾紛果然就是國際糾紛。

“完了完了,這些恐怕捅破天咯。”

朱建斌捂著腦門,也不再思考應該如何‘編’自已這份報告,替陳大器維轉。

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彙報上去。

監獄長張宏偉聽到這件事,當即就是被嚇得一激靈,他也不敢耽擱連忙往上報。

上邊同樣在頭疼。

雖然燒了小日子的鬼社大快人心,可問題這不聲不響的,他們完全沒辦法善後啊。

尤其是那些個外交官,被國外記者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連具體情況都不清楚,又怎麼回答。

唯一知道的就是鬼社被燒了,然後地上還留下了幾個大字。

可究竟怎麼燒的,用什麼燒的,完全兩眼一抹黑。

於是發言人只能一個勁的用外交辭令,顧左右而言他。

“我們對此事深表痛心……華國對於國際形勢一向主張都是友好發展……華國從不會主動與人為敵……”

“鬼社被燒,或許以小犬為首的小日子內閣可以反思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已哪裡做錯了。”

嗯,不僅沒說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反而還陰陽怪氣地內涵了一把小日子。

實屬常規操作了。

當然,那些發言人心裡也在暗罵。

“什麼狗屁習慣,燒就燒了,你籤什麼‘到此一遊’。”

所以說,這個陳大器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

新聞釋出會召開的同時,上邊有不少人也在開會討論。

“怎麼就會查不到出境記錄?”

“屁話,沒有出境記錄,難道這個陳大器還能直接飛到小日子不成!”

“也有可能會是偷渡。”

“不能夠,火燒鬼社已經夠熱血了,他還為了這個特地偷渡?這,未免也太上頭了一點吧。”

“……”

總之一群人討論來討論去,也討論不出一個結果。

直到有秘書敲門,說是有了陳大器的訊息,一群人才知道真相。

還真是飛過去。

不過不是人,而是那勞什子無人機。

“這東西有民用的嗎?”

“聽說有個叫大疆的公司正在研究這個,不過飛行時長和穩定性還沒辦法保證。”

“對啊,這玩意兒它是怎麼飛到小日子的?!”

這時候無人機在民間見不著,可是在軍隊裡卻早就已經出現了,主要是針對未來的敵後偵察。

不過限於目前的技術水平,無人機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所以在軍隊也沒有推廣開來。

能夠當大領導的,智商肯定不差,他們雖然專業性不夠,可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問題所在。

什麼無人機可以從江浙飛到小日子?

這不得上天啊!

於是連忙一個電話過去,讓人聯絡喬司監獄。

總體的意見就是沒大問題,國家兜底,不過具體情況還得派專人下來了解。

其實上面的人對於火燒小日子鬼社這種事情,雖然並不支援,但是也不反對。

畢竟小日子嘛,在華國人心裡,幹他們就跟懂禮貌講衛生一樣,屬於人人有責了。

領導也不例外。

他們並不怕你惹事,只是怕自已毫不知情。

按理來說是該處理的。

可所有問題在那款能夠飛躍海面的無人機出現後,那就都不是問題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另一邊,監獄在接到上頭的通知後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如果這次連象徵性的懲罰都沒有,那以後還不得無法無天。

現在是火燒小日子鬼社,那下次呢,飛去漂亮國炸了自由女神像?

雖然可能性不大,可也得防範未然。

於是負責思想工作的朱副所長就擔任了此項工作。

他把陳大器叫到辦公室,佯裝生氣地拍著桌子大罵。

“胡鬧!亂來!你說說,你到底幹得叫什麼事!”

“讓你研究新發明,你倒好,用這些申請的材料去一把火燒了小日子的鬼社。”

“知不知道自已這次闖了多大的禍,造成的國際影響有多惡劣?!”

可能是想到了之前的提心吊膽,朱建斌本來是假裝生氣的,結果卻真的越說越氣。

於是他拍桌子也不禁下了真力氣。

結果。

砰——

朱大領導一下拍的太猛,差點疼得嘴巴都咧起來。

為了保持住自已的威嚴,他還偏偏不能露餡,只能強忍著轉移話題。

“你看看,現在網上都因為你這件事吵翻天了。”

朱建斌指著電腦讓陳大器自個兒看,然後自已卻背起了雙手,趕緊揉一揉。

哎喲,到底是年紀大了。

年輕那會兒,像這樣子罵人我可以連續拍上一小時的桌子都不帶休息。

朱副所長心裡默默唸叨了一句,頗有些壯士遲暮的悲涼。

而就在他心生感慨的時候,陳大器也大致掃了一下網路上的言論。

對於那些攻訐他的,他也不覺得意外。

屁股歪或者腦幹發育不全的,哪個時代都有,不足為奇。

陳大器穿越之前更奇葩的言論都見過,那時候的網路才叫一個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可朱建斌不知道。

作為一名頭髮隨著年齡日漸凋零的老派領導,他能學會上網已經算是與時俱進。

就那二指禪的功力,怎麼可能體會得了網路上那些烏七八糟的言論。

他只是覺得輿情洶湧。

於是看到陳大器時不時皺眉之後,便板著臉道:“現在知道錯了?看看網上都吵成什麼一副樣子了,需知眾口鑠金……”

他此時心裡也有些糾結。

到底是把事態說嚴重一些讓陳大器吃個教訓,還是把上頭的實情告訴對方。

“這小子現在恐怕害怕極了。”朱建斌心想。

可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只見陳大器看著新聞照片嘆了一口氣。

“哎——怎麼才燒了一半。”

朱建斌:???

愣了許久他都沒能回過神。

不過這下不用糾結了。

“什麼叫才燒一半?怎麼,你還覺得燒得不夠啊?!”老朱顧不上手痛,又被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這不是沒盡全功嘛。”陳大器本能地嘟囔了一句。

下一秒,一個茶杯迎面飛來。好在陳某人反應夠快,連忙躲了過去。

跟著就聽到朱建斌的咆哮聲在辦公室裡響起。

“滾,你TM給老子滾!”

“老子不想看到你這個混賬東西!”

朱大領導此時被氣得,連老dang員的修養都顧不上了,張口就是一堆國粹用語。

陳大器能怎麼辦?

當然是趕緊灰溜溜地跑路啦。

不過出門後他又探出腦袋,開口道:“領導,你放心,這事我想辦法解決。”

結果又是一杯蓋砸在門框上,給他湊一整套。

“你想辦法解決?國際糾紛你能解決,你咋不上天呢?”

“趕緊滾蛋!”

陳大器很想提醒一句:領導,我已經上過天了,不然怎麼火燒鬼社。

不過看了看桌上的菸灰缸和熱水壺……

走了走了。

畢竟老朱不是每一次都準頭不行的。

陳大器轉身就溜,途中遇到小鄭。

“怎麼樣了,上面有沒有批評下來,還是說要再判你?”

陳大器搖搖頭:“這個沒說,不過領導倒是批評了幾句。對了,有事找你幫忙。”

說著他不等小鄭反應,就拉起對方往裡走。

獄警小鄭這會兒心裡也擔驚受怕著,畢竟這事他也參與了。

“闖這麼大禍,我一個小獄警能幫上什麼忙。”

他先是搖了搖頭,後面卻猶豫道。

“要不……我問問有沒有人願意一起,大家聯名寫個報告?不是說法不責眾嘛,這樣一來上頭說不定就不會追究了。”

話說到最後,他又咬了咬牙。

“實在不行的話,我跟你一起扛了算數。”

“夠義氣!”

陳大器聞言不禁豎起大拇指。

小鄭見狀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屁個義氣,我就是看不慣小日子罷了。”

“還有,我被批評最多也就是降薪降職,更嚴重一點大不了丟份工作。你不一樣,說不定又得在牢裡多待幾年。”

陳大器卻呵呵一笑:“放心,你這鐵飯碗砸不了。”

畢竟他也沒想著把鍋往別人身上扔。

就算真的再加幾年,系統空間裡不還有這麼一大堆圖紙嘛,總能想到辦法再申請減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