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只會端茶遞水

推開門就看到裡面亭亭玉立的人，段白川解著袖口走過去。

桑清落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等他坐下，她才問：“白川你叫我來公司做什麼？”

段白川開啟電腦，抽空掃了她一眼：“我段家的飯不是讓你白吃的。”

“哦，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段白川翻開桌上她放下的入職資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反問：“你沒看？”

“看了…”

她欲言又止：“總裁秘書，我…恐怕難以勝任，我…只會端茶遞水…”

聽她這麼說，段白川突然哼笑：“那就端茶遞水，段太太可不要讓我太失望才是，自己去辦入職手續。”

她接過檔案的時候刻意掃了一眼他的電腦螢幕，上面的內容是有關招標會的。

她越來越就看不懂段白川的做法了，難不成把她帶在身邊是為了試探她？

她出去了，段白川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嘴角浮現一抹嘲弄，他就是故意的。

他以為自己做的一切的穩操勝券了，卻不知一隻大手在黑暗中攪動風雲，事情早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人事部。

“桑小姐，好巧，你也是來入職的？面試的時候好像沒看到你。”

文千雪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檔案問：“你面試的是什麼職位？”

她算是走後門進來的了，但這是段白川的安排，由不得她拒絕。

“總裁秘書，你呢？”

文千雪臉上的溫和的笑容頓時僵住，有些不敢相信：“你錄取了總裁秘書？”

桑清落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下，反問：“文小姐這麼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文千雪扯出一抹強顏歡笑：“沒事，先入職吧。”

這一瞬間，桑清落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令人驚恐的片段。

是文千雪血淋淋的雙手握著一把匕首，面容猙獰的朝她驅步走來的畫面。

她心下一震，立即在腦子裡的搜尋了有關前世所有的記憶。

文千雪的名字越來越熟悉，與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重合。

文千雪，桑清落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險些把她忘記了，當初對姐姐的傷害，也有她的一份。

回到段白川的辦公室，他似乎是在等她。

“拿好東西跟我走。”

還不到電梯門口，段白川突然停下步伐，抱著一沓檔案，低頭小跑過來的桑清落猛地撞到他的後背。

“嘩啦！”

檔案落了一地不說，穿著高跟鞋沒站穩的桑清落在要摔倒的時候，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胳膊。

段白川好像是刻意的，刻意撈著她的腰肢就往回懷裡帶，從外面看去，就好像是她故意投懷送抱一樣。

“嘶—”

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腳被崴到了。

段白川推開她，面色上有過好久不曾出現的厭惡，撫了撫被她碰到過的衣角。

語氣淡漠道令人髮指：“桑秘書，你連路都走不好，端茶遞水的工作你怕也是很難勝任。”

桑清落沒說話，忍痛蹲下身去撿那一地散落的檔案，再站起來時，才注意到周圍不知道哪來的人都一副八卦的樣子看著這裡的熱鬧。

她把檔案抱在懷裡，一瘸一拐地走去按了電梯。

看熱鬧的好事者裡面傳來清清楚楚的交談聲：“聽說這就是段總新招的秘書，這才剛來就急著勾引段總，真是勇氣可嘉。”

“還別說，長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我估計最多就三天……”

聽著那些人的討論，桑清落把複雜的目光投向段白川，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總算是明白他的用意了。

進了電梯，門合上。

段白川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很可惜除了因為腳踝的刺痛讓她的表情有些痛苦以外，再沒別的了。

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倒是被桑清落看到了。

失望嗎？這不過是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在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她故意往他那邊倒去，段白川以為是她是沒站穩，就伸手接住了她。

雖然這是他專用的電梯，可門開啟的時候，外面在等電梯的人已經把裡面的畫面看得清清楚楚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訝詫交加，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事情。

“段總，我是不小心的，謝謝段總。”

她故意出聲道謝，從他臂彎裡起來。

抱著檔案走到電梯門口，示意他先請。

……段白川剛才突然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他一抬眼，外面看熱鬧的人紛紛低下頭讓開。

他大步離開電梯，桑清落抱著檔案小跑著跟上。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段白川新招的秘書就在公司裡傳開了。

有的說是桑清落不要臉，才來第一天就公然對段總投懷送抱。

有的說明明就是段總對桑秘書是特別的，不然桑秘書早就被扔出了。

汽車後座，段白川在閉目養神，桑清落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只是悄悄脫了鞋子，揉著自己被崴到的腳。

“呲——”

突然一陣急剎車甩尾，慣性把桑清落的身子朝段白川那邊甩了過去。

等車身穩定的時，桑清落立馬縮回搭在段白川臉上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段白川慢慢沉下去的臉，看到她沒穿鞋子的腳，還有她心虛把手往身後掩藏的動作。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桑清落！”

……桑清落皺進了眉頭，俏臉無辜地緩緩搖頭，“我……”

“滾下去，要是耽誤了我的客戶見面的時間，後果就用你們桑家來補償！”

“嘭！”

車門關得巨響，還有從窗戶扔出來的檔案，沒接住的那份直接砸紅了她的額頭。

酸楚的眼淚想要溢位來，她仰了仰頭，生生憋了回去。

脫掉高跟鞋，忍痛在馬路邊上小跑了起來，段白川不過就是想看她可憐，看她卑微求饒的樣子。

越跑越遠，腳腕也越來越腫，終於在最後十五分的時候，趕到了與客戶約定的餐廳。

“你就是桑秘書吧，段總說你把檔案交給我就好。”

一個陌生的男人餐廳的門口等她，她把檔案遞過去，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那我在這裡等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