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以前幹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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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只剩下沉默。
解約?
阮星也想都不敢想。
這些年盛權不斷壯大,名下有很多藝人,秘密合作的工作室、媒體,背後的商業、資本,每一樣單拿出來都不好對付,如今又是捆綁在一起,複雜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在這個圈子裡幾乎沒有人能抗衡,正常合約到期都走不了,還敢提解約?
阮星也不知道嘗試過多少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卵擊石,最後只能不斷割捨自己的自由。
他至今都記得趙權術說的一話——“羨慕吧,但是你就是走不了,也只有你走不了。”
那是三年前,盛權娛樂還是個小作坊,趙權術也沒那麼狡猾,公司陷入危機,陳在州和另外兩個成員相繼解約成功,趙權術看著他蠢蠢欲動的表情潑下的一盆血淋淋的現實。
因為他沒有背景,沒有家人,沒有任何權利,只有一份公司和他父母籤的,堪比賣身契的合同。
所以他只能熬,只能等,等這十年過去,等一個渺茫的機會。
見阮星也不說話,陳在州重複了一遍,“哥,我幫你解約。”
阮星也揪起一片草葉,在手上一節節扯斷,“別做夢了。”
“我可以的。”
“你以為你是誰啊?”阮星也笑得發苦。
陳在州有些急,聲調揚了起來,“以我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你的能力?什麼能力?有點名氣,有點錢,就能去擰大腿了?”
“當然不止這些啊,我也有人脈和背景呀。”
“你的這些不還是他們給的?你覺得全是你自己掌控的了是麼?不都是因為有人捧著你麼?”
“這明明都是靠我的努力得來的。”
“努力?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們都只是商品而已。只不過你是奢侈品我是廉價貨,有人為你買單是因為你有價值被追捧,但是他們膩了還不是想扔就扔?”
“你怎麼這麼消極啊?就不能相信我麼?”
“我相信你?”阮星也聽了只覺得諷刺,“我沒信過你麼?”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你自己離開了。
現在說這些話的意義在哪兒呢?
你,早幹嘛去了?
後面的話他沒說,可那雙寫滿故事的眼睛,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陳在州啞口無言,氣氛又歸於沉默。
直到何從回來,才被打破。
“好多人排隊上廁所啊!只有一個臨時的,這麼大個園區,跑死我了。”何從走到阮星也身邊,撐著他的肩膀休息,一轉頭,這才發現陳在州也在旁邊,“陳,陳老師。”
某人撤回一隻手。
陳在州抬起頭,看著旁邊侷促的人,從腦海裡搜尋出那個名字,“何從?”
何從身體一僵,完了,被記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下意識解釋。
“沒事。”陳在州收回視線,聲音低落,“習慣了。”
“那,那我先去吃飯了。”何從後撤準備開溜,但是不知道該不該叫阮星也。
阮星也站起身,“等我。”
“那,一起。”陳在州猶豫一番,也站了起來,“走吧。”
阮星也瞥他一眼,但是沒趕人。
何從乾笑兩聲,默默加快了步伐。
-
天暗了下來。
臨時搭建的食堂卻被補光燈照得透亮。
三個攝製組都在這裡吃飯,只不過他們組一鼓作氣沒有休息,拍完了來吃飯人已經走得稀稀拉拉了。
“都被挑沒了。”何從蹲在桶旁邊把餐盒一一拿起,透過上面的透明塑膠蓋看都有什麼菜,“每一個裡面都有一道是我不愛吃的,真精準。”
這次導演組是定的盒飯,基本上都是隨機做的家常菜。
“自己非要上廁所來晚了,還矯情?”阮星也瞪他一眼,隨手拿了一盒,走到就近的摺疊桌前坐下。
陳在州跟著拿了一盒,坐到阮星也對面。
食堂裡的練習生看到陳在州也來了,有些驚訝。
他竟然跟他們這些背景板待在一起。
而所謂和練習生們很親切的那幾個導師幾乎全程沒露面,現在正在和主角們一起開小灶。
有些認知要被顛覆了。
“誒!這個還行!”何從挑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盒還湊合的,轉身走到阮星也旁邊,剛要坐下繼續炫耀,卻對上陳在州的眼,立馬收了表情,順便撤回一個屁股,“太擠了,要不我去那邊吃吧……”
阮星也扒著飯沒理他,陳在州夾了一口茄子,“坐吧。”
何從閉上眼。
多餘問,悄悄走了多好。
他硬著頭皮又坐下,作為一個遇到尷尬氣氛就難受得要死星人,面對沉默無言的主兒,實在是煎熬。
“內個,你們,吃過盒飯麼?”
還是沒忍住。
“吃過。”依舊是陳在州答的。
“我是說這種盒飯,劇組裡的盒飯。”
“沒有。”陳在州拍戲的時候已經很火了,因為安全問題還有身材管理等諸多因素,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童元負責。
“你呢?”何從看向阮星也,“吃過麼?”
“沒。”阮星也埋著頭,從嗓子擠出一個字來。
這麼多年被公司捏得死死的,幾乎零外務,除了上課幾乎都要待在公司裡。
“我吃過,吃過很多年。”何從眼中流露出些許留戀,“我爸我媽都是幹群演的,我從小吃到大。後來我也想當明星,就揹著我爸媽放學之後跑到劇組去蹲活,一個副導演看我便宜又好用,所以每次都會給我留一盒都是肉菜的。”
聽著是很苦的事情,但他說得很幸福。
阮星也動作頓頓,抬起頭看向何從。
怪不得演得那麼好,那麼能放得開,原來有這段經歷。
“什麼時候我能火啊!”何從執著地感嘆,“要是有陳老師一半的名氣,我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眼前喜歡痴人說夢,交淺言深的單純男孩,陳在州目光溫和了不少,“加油。”
儘管他這樣真的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裡。
何從的真情流露讓氣氛緩和了許多,雖然依舊是他在說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答。
漸漸地,餐盒裡的飯見底,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導演組的人抱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陳老師,您怎麼在這兒啊!”為首的是總導演。
“有什麼事嗎?”陳在州抽了張紙巾擦擦嘴,扔進垃圾桶,剛好攝像也把鏡頭對準他。
“該合宿分房抽籤了,就差你們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