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窗外又簌簌下起雪來。

屋內暖氣將人烤的暖烘烘的,上官淺總算能脫下臃腫的冬衣,抱著葡萄和大家坐在一起。

從前這三兄弟也沒有太多兄友弟恭的時候,故而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也只是閒閒聊了兩句公事,大概是顧忌云為衫和上官淺都在,點到為止,沒有多言。

上官淺一派天真,捏著葡萄自已一顆宮尚角一顆。

云為衫不動聲色都看在眼裡,也安靜地坐在宮子羽身邊,和他偶爾低聲說些什麼。

只有宮遠徵坐在中間戳著一個紙皮燈籠玩。

冷不丁回頭,見他哥一言不發在那剝葡萄,“哥,你不是夜裡不吃東西嗎,剝那麼多葡萄乾嘛?”

宮商角手上動作停了,也才發現自已一下子剝了這麼多,一個個晶瑩剔透立在碗裡,反觀上官淺,根本不剝,一口一個,揪著葡萄皮吐出來了。

多餘了這是。

“啊,你不吃怎麼不告訴我呢,還都接過去,這是剝給我的嗎?”上官淺側頭,眼睛亮晶晶的,跟葡萄似的靈動。

宮子羽夫婦也看了過來,滿臉的意味深長。

要看到宮尚角搞情調可是不容易。

宮尚角心跳地有些不尋常,他不喜歡在眾人面前同妻子親暱,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伸著胳膊將碗遞給宮遠徵,“別關顧著玩,吃點葡萄,等下睡覺記得漱口。”

宮遠徵二十好幾的人了,看著自家兄長遞過來的葡萄,幾乎落淚。

哥哥還是很愛他的。

不然怎麼就他有,別人沒有?

上官淺看了,撒嬌一般嘟嘴,沒等宮尚角來哄她,就自得其樂的給自已為了顆葡萄。

她確實沒太在意。

倒是看見宮遠徵的表情樂了,毫不意外接到他一枚眼刀。

她臉色一變,委屈地靠著宮尚角手臂嚶嚶假哭,“沒事的,宮二先生,我一點也不難過。”

宮尚角額角神經突突的,這倆湊在一起總要鬧些動靜折騰他。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眾人看著窗外一時無話,靜謐的夜晚,心思各異的五個人湊在倒也分外和諧。

半晌,宮子羽先開口,“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山好景好,還真有點與世隔絕的意思。”

“這也算我名下最隱蔽的一套私宅了。告知與你,也算是我的誠意了。”宮尚角捏著杯茶幽幽回他,表情平靜,只是閒聊一般的口吻。

宮子羽玩笑表情收斂一些,定定地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的雲裡霧裡的,上官淺自知急於求成,往往一事無成,並不費心去思索他們的彎彎繞繞,反而一門心思在宮尚角面前賣乖。

只見她眼疾手快攔住他喝茶的動作,他笑了笑,躲開她的手,“沒事,今晚我沒那麼快睡。”

她眼角瞥見宮子羽,才露出恍然的神色,這麼些天躲在這裡,宮尚角對宮氏很多事都處於無知狀態,今夜免不了要拉著宮子羽、宮遠徵夜聊開會。

他心裡還沒真正接納她和云為衫。

她抿唇一笑,無可無不可的模樣,只是人完全癱在他懷裡,頗為眷戀的姿態。

“那你早些回來哦。”

宮尚角低頭瞧了她一會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