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和她,一場出逃
如果終角淺是一出現代戲 茶桃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蘭夫人的鬱鬱寡歡和宮流商的重男輕女都壓在上官淺心上,叫她喘不過氣來。
光鮮亮麗的宮家早已腐朽不堪,所幸宮尚角這一代還算得上光宗耀祖。
她想起十年前的宮尚角,他還稱得上一句大男孩,眉眼柔和,笑意綴滿眼角,是個對誰都溫和有禮的性子。
當年匆匆相遇,他無心舉動卻入了她心。
當宮家子弟的照片一排擺開,由她挑選的時候,她一眼就挑中了冷眉橫目的宮尚角,哪怕他眉梢不見當年一點性情。
的確,上官淺是個做任何事都不簡單為一個目的的人。
她選他不只為他這個人。
她隨手挑中的這個宮家最難纏的目標,也是為了向她那無半點母女親情的母親證明——她上官淺是個所有人都小瞧的角色。
宮子羽已經著急出手了,宮喚羽還苟在西北、不,或許他已經回來了。
上官淺捏著筆在平板上戳戳畫畫,腦子裡思緒亂飛,沒察覺到窗外夜色籠罩,屋子裡只她眼前一點光亮。
眼前驟然明亮,她驚醒般抬頭,看見宮尚角手臂搭著大衣走進來。
上官淺眨眨眼適應了眼前的亮度,反手關掉平板,支起半身等著宮尚角靠近。
他隨手扔下大衣,立到她身前,伸手環住她腰,兩人在燈下不帶情慾地擁抱。
他垂首在她頸項,忍不住將她身上月桂香吸進肺腑,上官淺摸摸他頭,任他像條疲憊大狗在她身上又聞又舔。
“最近很累吧?”
“還好。”宮尚角抬頭,臉上還是沒太多表情,只眉心略蹙,眼裡像有火焰跳動,深深凝視她:“蜜月旅行下週補給你。”
上官淺很驚喜地揚眉:“真的嗎!可是你真的走得開嗎,都加班這麼久了。”
宮尚角輕笑,一手掌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撫過她頰邊:“加班就是為了這事。”
她抱緊他,彷彿初嘗情愛的少女,甜蜜溢於言表。
“去東阿山上住幾天吧,那裡清淨,正好遠離這些紛繁亂事。”
東阿山,宮尚角最隱蔽的一處私園。
上官淺笑意漸深,宮尚角眸色深深。
各懷鬼胎,唯你吾愛。
東阿山裡,什麼也沒有。
上官淺清晨起來披上羽絨服,素面朝天蹲在花圃外面刷牙。
宮尚角舉著水管出來澆水就順手把她提回屋裡,通常這時候上官淺才清醒過來進衛生間漱完口。
上官淺其實作息很好,但東阿山比城裡冷上太多了,屋裡也不是恆溫的,燃著壁爐火盆,很原始的生活,天冷就忍不住犯懶,尤其還隔絕了大多數通訊交流,她整日沒什麼事做,要麼黏著宮尚角,要麼窩在壁爐邊上看書。
“我還是冷~”不自覺就帶上了尾調,宮尚角夾上書籤,先摸摸她臉,還好,正常溫度。
不一會兒拿了條羊毛毯回來,裹在自已身上將她抱進懷裡,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兒年久失修,叫你跟我受苦了。明天遠徵他們應該會來,今晚多燒些柴火柴油。”
“宮二先生別說這樣的話,我沒覺得受苦。和愛人出逃多romatic。”
上官淺的眼睛從書頁上移開轉向他,他沒說話,屋裡有火星炸裂的噼啪聲,源源不斷的熱意從對方身上傳來。
“宮二先生想做什麼?”她輕聲問他,呼吸打在他臉上。
“你不是和我心意相通嗎?你猜猜我現在想做什麼?或者說,想對你做什麼?”
“那我可要解先生的燃眉之急。”
正說著,她仰臉,一雙手不安分地探入他柔軟的毛衣裡觸控到滾燙的肌膚。
如鷹隼般的眼睛攫住她,她唇如蜜桃軟爛的果肉,宮尚角咬上去,果然如蜜桃般甜美。
宮尚角看著她交付自已般閉眼,他心臟澀癢,這樣的美好裡他心臟被塞滿卻意外的恐懼。
恐懼鏡花水月如夢一場,恐懼自已沉淪墮落萬劫不復,恐懼心不由他她亦不由他。
令商界聞風喪膽的宮二先生,是愛情裡的膽小鬼,也是她的裙下臣。
他們糾纏到床上的時候,上官淺幾乎陷進被子裡。
……
窗外枝上的雪簌簌落了滿地,打在地上霎時散開,亮晶晶一片。
哪裡還冷?熱得上官淺幾乎要熟透了,……
床上動靜在上半夜堪堪停下,酣暢一場。
宮尚角這時脾氣總好得不像話,任由她在懷裡翻來覆去折騰,被她鬧得惱了也只是伸手扣緊她腰,懲罰地咬她臉上軟肉,並不留痕,卻叫她慌亂求饒。
“你種了滿園杜鵑,你可知道杜鵑的花語?”
萬籟寂靜,上官淺神思渙散幾近入睡,聽他嗓音微澀問出這一句,她緩緩笑了,夢囈般輕語,無限繾綣:“知道。”
杜鵑種在角家別墅裡,是早秋時節的事了,宮尚角隱有意動但並未發作,只叫她留白色的。
那時候林媽還喜難自抑恭喜淺夫人,她嬌羞中歉疚:“連累林媽白白勞碌一番了,我去煮點糖水,林媽可千萬別推辭啊。”
林媽攔下她問這杜鵑有什麼講究嗎?上官淺目光裡盛滿愛意道:“因為它的花語是我永遠屬於你。”
林媽和幾個幫忙的女孩兒笑開,道:“你們年輕人就是會浪漫啊,這哪個男人能拒絕滿院子‘我永遠屬於你’啊?但願角少爺能懂淺夫人的一番心意啊。”
她聞言羞紅了臉,低聲呢喃:“宮二先生見多識廣,一定會懂的。”
上官淺湊近他耳朵,溫熱愛意就這麼從左耳傳進他心臟:“我永遠屬於你。”
宮尚角手臂一寸寸收緊,一再壓抑,她卻看戲一樣調笑:“宮二先生,這床都沒法睡啦~”
可恨,可愛。
好一個上官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