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兒?”蒼粟下意識撓了撓那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後腦勺,而後從地上坐了起來。
當然,他的主要意識依舊沉浸在那半個夢中,那個無比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夢。
他似是那個主角,卻又完全不像是那個主角,就像是,多了一層不可阻擋的薄膜。
“所以我……我……是不是那個我呢?”
他的心中,忽然就多了一些並不通透的疑問。
“所以你要不要先看看這是哪?”一個喪喪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這是……等一下……你……你怎麼在這裡!”蒼粟愣了一下,忽然指向了耳邊的微型薇薇安。
“啊,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我是‘資料意識’啊!在本地有個備用核心,這是很正常的吧?”
“本地?”
“喏。”
一個虛擬面板就出現在了蒼粟面前。下意識,蒼粟瞥向了餘額:–14150。
“你是不是多打了一個0?”
“沒有啊。雖然有祖星特權,但你帶的那四個夥伴還是已經花了一萬元幣哦,當然,這是斷網之前的資料。”
“淦!我就說我忘了什麼!”
“你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畢竟這兒,可是一處罕見的‘秩序絕地’呢。”
“這麼巧?”蒼粟說著,檢索著自己的資料庫。很快,他就找到了想要的資訊。
所謂的秩序絕地,顧名思義,被絕對的秩序所籠罩、定義,並且充斥著巨大的危機。在這裡,時間和空間的干涉被無限削弱,常規的規則被新的秩序所取代,併成為了唯一的“規則”。
想要打破這塊區域,要麼,用更高能級的秩序;要麼,用絕對的力量;不然,就只能順應“秩序”。由於秩序對標的是半步至高,所以力量這一塊,蒼粟已經放棄了。
至於能級……
“薇薇安……”
“雖然我只是個本地終端,但從秩序層面上來講,有10的能級。”
蒼粟想了想自己那1的能級,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半晌,他甩了甩頭,打量起了四周。
迷濛的藍色線條劃拉過銀灰色的天幕,而後一直延伸,直到與天際線交融匯合,便逸散為了金紫之色的微粒,嵌滿了大地。
除此之外,便是一道橫亙在空曠空間中的銀白大門。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蒼粟說著,走到了大門前方。
“當我們落在這兒時,就已經不太好了。”薇薇安的眼睛盯著蒼粟滴溜溜直轉,並且微型資料終端還跟蒼粟貼得更緊了。
就算是資料,也是會怕疼的啊!
略顯莊嚴的銀白大門被緩緩推開,乳白的光芒就逸散了出來。
“這也沒牛奶味啊!”
小聲嘀咕著,蒼粟只是一步,就走進了那離奇的光中。
【歡迎來到遊戲國度。】
冰冷的電子音隨著那逐漸清晰的景物在耳邊響了起來。同一時間,蒼粟還得知了這個地方的“絕對秩序”:遊戲規則高於一切。
“遊戲嗎?這我可太熟了呢。”畢竟作為一個資深倉鼠玩家,蒼粟的自信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掃視了一圈大廳,蒼粟很快便推測出,這兒的絕大部分生命應該都是誤入這片空間的,畢竟他們的表情管理並不算太好。
至於少部分生命……真的是太自信、太平靜了,就和他蒼粟一樣(bushi)。
畢竟作為一個精神年齡已經一萬一千歲出頭的二十八歲青年,他覺得自己是有理由驕傲那麼一點的。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比較內向,還是不同種族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隔閡,大廳之中十分安靜。
蒼粟東瞅瞅西看看,很快就來到了大廳中央的水晶球旁。
【你已經準備好接受挑戰了嗎?】
“誒?有什麼好處嗎?”
不知道是不是蒼粟的錯覺,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水晶疙瘩愣了那麼幾秒。
【每成功一次,可獲得一次免宕機會,每成功三次,可獲得一次“特性”獎勵,而成功九次,可獲得一次“離開”的機會。】
“所以我的初始天賦呢?”蒼粟歪頭問道。
空氣以人體可感的速度安靜了10秒。
“喂喂喂,你都用免除死亡做獎勵了,那麼難度應該就特別高,而這樣高的難度你不給些初始支援那怎麼行呢?你是做遊戲的 ,而不是做陷阱的啊!”
【每位參與者將有一次抽獎機會……】
“喂喂喂,你不會要搞什麼等階之分吧?做遊戲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公平啊!你都隨機特性了,還怎麼公平啊?”
【參與者的初始特性必為契合自己的專屬特性。】
“這就對了嘛,你會不會做遊戲啊喂!還有啊……”
【遊戲開始!】
“特喵的……怎麼……又是……眩暈……”
……
【遊戲代號:精靈世紀。
遊戲規則一:精靈世界中最不缺的就是『精靈』,你不想幹活,有的是『精靈』來幹活。
遊戲規則二:『精靈』生來就是為『訓練家』服務的,不能為『訓練家』服務的『精靈』是沒有任何價值的,你大可以選擇賣掉它,肢解它,或是直接丟棄它。
遊戲規則三:抓捕『精靈』的成本只需要一個精靈礦、三塊木頭和兩塊石頭,如果『精靈』產生的價值不能翻個幾十幾百倍,那就賣了它。
……】
蒼粟熟悉了一下腦海中的資訊,很快就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態中。
這熟悉的畫風,這莫不是寶……咳咳咳,慎言!慎言!
這分明是精靈世紀嘛!你精靈不做,有的是帕魯做!
“還有……這個。”
【專屬特性:無垠。】
沒有詳細的說明,沒有特別的感覺,就……什麼都沒有一樣。
“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我被針對了。”
“皮~”(我覺得也是。)
“對吧,我也這麼覺得,皮……誒!”蒼粟摸了摸肩上的黃皮耗子,而後又摸了摸……
是實體的!是實體的!是實體的!
“皮~”(癢癢~癢癢~)
“真好!”摸著摸著,蒼粟忽然就感動得拿頭蹭了過去,就好似,他才是那個耗子一般。
即便從來不問,但他從來不懷疑它們與他之間那永恆的羈絆。
倘若它們不出來,那並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它們,也有自己的理由,畢竟,它們的狀態甚至算不上靈魂或是靈體,更像是強行拼湊而成的靈魂源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