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戴上了面具,他覺得自己似乎依舊和同事們格格不入,難道真該買個狐狸面具嗎?可是牛戰士明明那麼——好看。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而舊面具,是不會有人收的,特別是牛面具。
又是成為雞的一天,但他的心情卻沒昨天那麼壞了。
約會啊!
晚上九點,酒店房間,他終於見到了對方。
除了有些白,穿得有些少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令人驚奇的地方。
將兩個夾心麵包和一瓶白酒放在小桌上,他有些窘迫地搓了搓衣角。
縱然再沒有約過會,他也知道這地兒跟禮物有些太不得勁了。
不過,她似乎不怎麼嫌棄。
她將他拉到桌子旁邊,而後兩個人就相向而坐。
她開始倒起了酒。
這時,他才覺得她有些白得過分,就像是披上了一層霜一樣,讓人總覺得是在掩飾著什麼。
不過掃過那幾乎半裸的下垂胸脯後,他還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雖然有些詫異為什麼上面有些黑色的圖案。
“來,咱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雖然心裡想著這才夏天,但他還是接了過來。
途中,他感覺她的腳總在若即若離地觸碰著自己的大腿。
可能是比較喜歡動,不喜歡一直放在一個地方吧,他覺得自己不能點破。
直到,那卸下鞋子,穿著絲襪的腳趾向上滑到了……
他醉了,醉得很徹底。
稀裡糊塗就滾上了床,而後結了婚。
而後,有了一個孩子。
至於她的母親,忽然就找不著了,突兀就消失了。
但終歸,他有了一件小棉襖,叫歡歡。
即便每天都像牛馬一樣活著,但是,但是是值得的,只要她能開心……
他越發離開不了那份工作了。
如同往常一樣的天,一樣的狐狸面具,一樣的譏諷,他再一次下班了。不過今天挺早,似乎是老闆家的公子要用公司的場地和女同事拍片子。
不過與他何干?
今天,今天給歡歡帶個什麼好呢?
即便大部分錢依舊存在妻子那裡,但他總算有了一點點餘錢。
只要稍微動一點點腦子。
反正他只是為了給小棉襖帶一些小玩意。
“歡歡!怎麼了?”
急忙把瓷娃娃一般的女兒抱住,他生怕小棉襖出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爸爸,我們回家吧。”
他心疼地給女兒擦著眼淚,忽然,他發現了她肩上那若隱若現的傷痕。於是,他輕輕挑起了一角衣裳。
那是幾條血紅的疤,似乎才凝固不久。
“乖,歡歡,告訴爸爸。”
小孩子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將他的心都哭碎了。
“是……是……媽媽!我看見……看見有……有叔叔欺負她,就要偷偷給……給你打電話,但是……但是媽媽打我!”
他緊緊摟住女兒,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你……你回來了啊,今天這麼早。”
她的目光有些躲閃,但很快就挺起了胸脯。
“離婚吧。”
“什麼,你什麼意思!你……”
“你如果把內衣穿起,倒還能說上兩句。”
她一僵,但很快就越加氣憤。
她的搖錢樹不聽話了。
“你……”
“你那裡存的錢應該夠三十萬了,就這樣吧。”他摟起女兒,而女兒也再沒看她媽一眼。
“你……你翻我……”
“我不蠢,但為了我的小棉襖,我必須妥協。”
現在,我不用忍了。
就這樣吧。
彷彿日子忽然就好了起來……才怪。
他的工作沒了。
公司辭退了他,重新招了兩個實習生。
但那又怎麼樣?他是她的英雄。
所以,吃點苦而已。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但願……
最終,小店裡收留了他。
洗碗刷盤子……
反正是牛馬,哪裡又不一樣?更何況,只要力氣足,還會多一點,而且,這裡的人可不在乎臉上的面具。
就算……應該不會到那一步的吧。
……
我叫……蒼粟,我是一個打工人。
“怎麼?皮癢了是吧?”
看著那尖嘴紅冠的傢伙揮起了鞭子,他有些恍惚地愣在原地。
不過,那鞭子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那感覺……力量,噴湧的力量!
去他媽的狗賊們,他為什麼要受這鳥氣?
於是那支鞭子開始碎裂,龜裂的紋路就開始蔓延了。
鞭子,手掌,胳膊,胸腔,另一支手,而後是大腿,腳掌,最後,則是碩大的頭顱。
他們就這樣看著他那僵直的臉,驚恐的眼眸,以及,無聲的求救。
早該這樣了。
他恨恨地看著那堆碎渣被閒逛來的風吹散,而後,他看向了他們。
那群狐狸。
身體中的力量在沸騰,似乎在為殺戮而歡呼……即使,他們沒有什麼大惡。
“毀滅吧。”
他從未發現過,那驚恐的表情可以這麼好看。
當一切都被焚燒乾淨後,他推開了公司的大門。
老虎與蛇,這樣的面具他只在電視上見到過,因為別的地方都不敢賣。
“加入我們吧。”那戴著蛇首面具的女人開口了,言語間,那粉色的蛇信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不停的盤旋。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同類。”那老虎伸出了手掌,而後緊緊一握,四周的牆壁就全都消失了。
他看著手掌,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同,但很快就在愣神中被兩人架著離開了這兒。
城市的中心,最高也是最大的樓中,他戴上了老虎的面具。
這一刻,他忽然就覺得有了同伴。
“我需要做什麼?”
“隨便你,因為我們都是【統治者】。”
於是他回到了自己的豪華套間中。
散發著獨特薰香的檀木,鑲著金塊的紋路,完整的狐皮豹皮……
看著就很昂貴。
現在是他的了。
忽然,敲門聲響起。他便走過去開啟了門。
“哪……”
他的話音未落,一陣香風就吹進了鼻腔中。
這是一個穿著輕紗薄裙,戴著蛇首面具的女人。
她很快就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不似在人間能看到的容顏。
這是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女人。
她那盈盈的雙目俏皮地眨動著,像是會說話一般。
“你……”
她吻上了他的唇。
熱烈,極具侵略氣息。
而後,她一步步緊逼,把他推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