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天界“玄羨求見.”
“進.”
玄羨此行來正是來請罪的,他知道他身為天界之戰神,天地之忠臣,頭一次違揹他,天帝自然會很是惱火。
天帝冷冷的看著他,說:“玄羨,你犯大錯了知道嗎?”
“知,我此行來便是來請罪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毫無異議.”
玄羨跪下。
“身為六界之戰神卻被魔界之人辯護……崑崙還是你,但……”天帝知道對他使用什麼刑罰是沒有什麼傷害的,遂冷笑:“你要退出封神榜!戰神的封號要剔除!”
玄羨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也沒有說什麼,只得應了一聲。
阿妤,當時是我負了你,如今為了補償你,我會拼盡全力保護你的孩子,如今雖然我退出了封神榜,但是我的心靈得到了慰籍。
阿妤,如果你能回來…….地點:崑崙冰世洞榮軒將已經昏死過去的白玖凊放在了冰世洞的一個長長冰墩子上。
而女孩的身邊放著她一直心愛的赤妤琴。
榮軒耗費了大量的功力,才將白玖凊的最後的一絲魂魄暫時鎖在了這個豎琴裡。
而此時白玖凊在自己虛弱的夢境中,竟然回想到了以前兒時唯一的幾次和姐姐們愉快的時光。
那淺藍色的天幕,像一幅潔淨的絲絨,鑲著黃色的金邊,在忘川河邊,三個小姐妹正在玩耍——阿七,阿六與小阿九。
三個人正在嬉戲打鬧時,阿七,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的八妹妹。
而從遠方正在走來錦鯉族的無尹。
那時候他們是第一次上課,錦鯉族的還沒有走呢!只見阿八抓住了時機,兩人擦肩而過之時,阿八假裝崴了腳,一下子倒在少年身上。
無尹嚇了一跳,連忙扶起她,但女孩子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直接倒在他的懷裡,嘴裡直說著:“哎呀,崴到腳了,好疼啊!”
阿七看的賭氣,看見旁邊的草地上正好有一個藤子,她眼睛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妙招。
“呀,蛇,有蛇!”
阿七大聲尖叫。
這個尖叫聲,讓她的六姐姐和九妹妹都嚇了一大跳,但是也成功的引起了遠方那對男女的注意。
無尹直接扔下了她,向這裡跑來。
阿八氣急敗壞的使勁的跺著腳,連尾巴都變出來了,叉著腰喊道:“殿下!”
阿九撿起了那條藤子,說:“七姐姐,這只是一條藤子,並不是什麼蛇.”
阿六笑曰:“七妹妹,你一向膽量過人,怎麼突然怕蛇了呀?”
無尹跑了過來,說:“是有蛇嗎?蛇在哪裡?”
阿九笑道:“不是蛇,只是一根藤條而已.”
“啊,是藤條啊!”
“嗯嗯,不是蛇!”
阿九和阿六都明白阿七的用意,相視一笑。
“哈哈哈——”女孩們的笑聲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脾。
紅顏彈指老了,散了芬芳,忘川海上太喧譁,半盞青春賭酒潑茶,負了一季繁華。
經年,使君勿忘,未染流殤,曾經似玉如花。
他看她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她的手腕、膝蓋、腳踝等地方都有個血窟窿,看得瘮人……小玖,我一定會讓你儘快醒來!榮軒惆悵的坐在懸崖邊,吹著蕭。
那蕭名曰沉央,是太乙真人曾經給他的法寶,與白玖凊的赤妤相似。
簫聲迴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地點:北冥“命運竟是如此的不公……”敖曈莫名其妙的悵然。
“公與不公,定是由敖曈君您自己說的算的!”
一少女進屋,那人便是公孫莣。
公孫莣笑曰:“敖曈君最近可是越加消瘦了.”
敖曈輕挑眉,突然轉了個話題,說:“小莣,你怎麼死纏爛打的?”
公孫莣聽他把她自己描述成如此,有點急了,反駁道:“非,敖曈君莫誤,我只是來報恩的.”
敖曈說:“都說了,救人一命,何足掛齒。
你的心我領了,但是你畢竟是蛇族的帝姬,來這龍族裡面當個奴婢實在不妥當,你還是快快回去吧!”
“不,我就不!我辛辛苦苦,千里迢迢從蓬萊來到這北冥,就不走.”
公孫莣開始死皮賴臉起來。
敖曈有點無奈,說:“你個傻丫頭,一天天迷迷糊糊的.”
公孫莣調皮的哼了一聲,說道:“看,我就是這樣一隻迷糊的一條小赤蛇,我總是搞不清很多事情。
我糾纏一個總是冷漠拒絕我的人好久,為了他,我不止丟了自己的臉面,更丟了蓬萊的顏面.”
敖曈似乎明白她說什麼,但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問道:“那人是誰啊?”
公孫莣想了想,說:“那個人……誰知道呢……”“只允許你再待一個月,免得蓬萊那邊還落得埋怨.”
敖曈抿嘴笑著,看著聰明伶俐此時卻裝笨的少女,說:“你只顧著天天報恩於我,何曾想過你那玫辰扇已經許久沒用過了,你若是再不用,那神器和你的契合度就降低了.”
“我本就不欲得它,可這蓬萊之神器需有一個人守著它,便只好由我來了.”
“哎呦,你們兩個聊得好生熱鬧啊!”
敖踏馨正巧路過,左手持一折扇,好生逍遙。
“聽說狐四兄前一陣子來了,那傷好些了嗎?”
敖曈關心的問。
“好些了,不過多半會留下一些疤痕.”
敖踏馨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敖踏馨殿下這是為狐四君痛惜呢?”
公孫莣邪惡的笑了笑,說:“都知道敖踏馨殿下喜歡他呢,哈哈哈.”
敖踏馨臉蛋微紅,嗔怪道:“小莣帝姬真是頑劣,你若是再總這麼開我玩笑,以後表兄要攆你走,我可就再也不幫你嘍!”
“別別別,殿下我錯了.”
少女連忙道歉,惹得敖踏馨哈哈大笑,敖曈亦忍俊不禁。
“哎哎你聽說了嗎,這崑崙山好久沒處罰弟子了,這一次不但嚴肅處罰了,而且還動用了極刑破筋釘!”
敖踏馨只覺得這事新奇,便分享了出來,她接著說:“聽說那位弟子本來就是最瘦弱最矮小的那一個,受了那樣的刑罰,聽說現在都在苟延殘喘呢!”
“什麼?”
青衣男子強撐著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表兄,你這麼驚訝作甚?”
少女敖踏馨看著慌里慌張的表兄敖曈,不禁覺得驚奇,在她心中,敖曈從來就是一個風度翩翩處事不驚的男子,這是頭一次如此,還是因為一個崑崙弟子?“你不明白這裡的故事便不必再問了.”
敖曈聲音明顯發顫,英俊的臉龐流露出不忍的表情,說:“那個崑崙弟子然後怎麼樣了?”
敖踏馨看他如此,也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總之他被行了破筋釘之刑,好像還有鎖魔之水……當時我還以為玄羨這是想殺雞儆猴呢,手段如此決絕,沒想到,竟是那天帝指使的!”
聽到天帝,敖曈的腦袋“嗡”的一下似要炸裂開來,倘若不提到天帝還好,可如今他高冷恬靜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隔外地可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不錯,就是旁人錯了,不然他的溫柔哪裡去了;就是旁人錯了。
不然他如何燃燒著,引燃著周身的空氣,驚人的安靜,卻讓空氣怒吼著撕扯你的心跳。
敖踏馨頭一次見他如此生氣,嚇得後退了幾步,過了好一會才說:“表兄勿惱……那個……”“為什麼又是天帝!為什麼!”
敖曈氣得把旁邊的小桌子一下子掀翻,他不明白,為什麼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一件又一件事都和天帝有關。
那個禽獸一次又一次的來干涉他的生活。
“啊這,敖曈君……”公孫莣知道了敖踏馨所言之人便是白玖凊,不禁心頭一沉,明明前一陣子看著還好好的人,今天卻生死未卜。
他突然又想起那日,他的母親和天帝說的那些話,心頭突然絞痛。
“一提到曈兒我就心疼啊,我的這麼優秀的親生孩子,卻不能名正言順的當個太子,只能委屈於其區區之妖界.”
自己就不是一個私生子嗎!他恨那個男人,強迫了當時已經是北冥夫人的母親,懷上了他這個孽種。
天帝和龍族是親戚啊,他也是龍啊,所以他就和母親將這件事情瞞天過海,母親欺騙了父親,說這是他的孩子,畢竟是條龍,也不會產生什麼懷疑……敖曈覺得天帝好惡心,他恨透他了!天帝是那麼的高高在上不是嗎?他強迫別人的女人卻不羞愧不是嗎?那他就要推翻他的政權,讓他跪在自己面前懺悔,儘管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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