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如今尚未恢復,不能用邪之力助你一臂之力.”
白玖凊和魑樓所在的牢房是四周全是鐵欄杆封起來的“鐵籠子”,而此時魑樓現身,雖然只是虛像,但至少讓白玖凊不孤獨。
“聽說過一陣子,你們崑崙要舉行仙劍大會了.”
魑樓道。
白玖凊一愣,她一個崑崙弟子竟然從未聽說過,便問道:“仙劍大會?誰和誰比?師兄們之間?”
魑樓點頭,說:“嗯,我的死黨,也就是所謂的上羅之力的善也要有新的主人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白玖凊說:“你的意思是說,當時也是善也是有擁有者的,只是……歿了?”
魑樓邪氣的臉龐此時色變,嘆了口氣,說:“我命大,尚有一縷魂魄.”
“善……那此次贏家,不會是榮軒吧!”
白玖凊猛拍大腿,說:“他本就天賦異稟,我聽說過他以前是太乙真人帶大的……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好吧.”
“那可不一定。
小狐狸可真是沒注意別人,他們都為了要超過榮軒而每日瘋狂練習呢.”
說著,魑樓突然兇巴巴的說:“小狐狸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死肥豬.”
白玖凊一愣,不禁想笑,也不知道太乙真人因何惹到了這尊大佛。
突然,魑樓消失了,白玖凊便知道是有人來了。
原來是榮軒來了,他面色微微凝固:“小玖,這件事情已經傳到那天帝的耳中,那本書從何而來我不管,你以前是是妖是魔我也不管,我只是想說,天帝好像知道了什麼,過幾天也就是仙劍大會前後的幾天他會親自來一趟,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大事不好!”
白玖凊點點頭:“幸好時間還剩很多,他要幹什麼不用你說我也自然清楚,我知道,當初我進入崑崙之時就已經料到這一天。
.”
“你說的輕鬆,可知道將面臨怎樣殘酷的刑罰?”
“我是崑崙弟子心裡自然再清楚不過,就算是我說明我青丘帝姬的身份也難逃死罪。
如果師父慈悲或許能直接賜我一死.”
“我說的不是師父,而是天帝!”
榮軒面色沉重,說:“小玖,我看師父的態度一直是想要崑崙內部解決,但是已經被玉娉婷鬧大了……而且我能看出來,師父也是想護著你,但是沒辦法,有崑崙山的規矩在這裡裡,想著師傅也應該是演演罷了!”
師父……她不明白為什麼玄羨一直莫名其妙的對她好,但是她心裡還是由衷的感謝他。
二人緊緊靠在一起。
榮軒突然俯下身來,聲音極其溫柔,說:“我很想相信玄羨,我不還是不敢冒任何的險把你的性命都押在他身上。
所以你自己也要努力去爭取.”
白玖凊看榮軒突然靠這麼近,心頭一慌,剛想後移,卻被榮軒一把拉過來,榮軒湊近她的唇,可女孩胡亂的躲開,遂淺淺一笑,最終吻了她的臉。
蝴蝶的吻,釋放了花兒的夢;清風的吻,出動了明月的情;柳條的吻,明亮了河堤的眸;細雨的吻,溼潤了大地的臉;我們的吻,正式開啟了愛情的大門。
白玖凊小臉一紅,輕輕推搡了他一下,說道:“我可不喜歡這麼肉麻的舉動.”
榮軒笑嘻嘻地看著傲嬌的女孩,霸道的摟著她,說:“我親我未婚妻還不成啊!”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白玖凊十分心虛,生怕別人聽見,連忙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三百年一度的仙劍大會終於開始了,前來觀看的除了玄羨,崑崙的一些長老和仙師們,神界的一些上神也會起來觀看,也可以為他們的比賽打分。
榮軒深吸一口氣,雖然他自己很有把握,但是上陣前還是不由得緊張一些。
榮軒坐在一旁,先看著其他弟子筆試。
已經是第二場了,這一場是奇樹和落無墨比試。
落無墨身為崑崙山此屆中第一個被師父收下的弟子,也是實力和榮軒不相上下的。
奇樹平時過於頑劣,至於他為什麼會被玄羨收入門下,誰也不知。
不過榮軒看見這一場是這兩個人比,就不禁為奇樹擔憂。
本以為奇樹這種急性子一定會一開始就進攻,沒想到他竟然開始先舞劍,那劍越舞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著他上下翻飛,左右盤繞。
榮軒看的直叫無語,再這麼舞下去,還沒跟人家比試呢,自己就先累趴下了。
果然,只見落無墨使用了幻境,一下子就將對面的奇樹困住了,趁此機會,他一個健步衝過去,狠狠點了他的穴,使奇樹的大部分法力被封。
奇樹大怒,拿起劍狠狠掃向他,落無墨也不甘示弱,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十分響亮。
兩人僵持之下,落無墨以強大的內力戰勝了奇樹,而奇樹就這樣被淘汰了。
榮軒這邊也是上了幾場,也是較為輕鬆的比過了其他的弟子,他甚至還覺得,怎麼這次崑崙收的其他弟子怎麼都如此之弱。
進入決賽,就剩下落無墨和榮軒了。
玄羨靜靜的看著兩人,說:“勝者,獲善.”
落無墨看著榮軒,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戾氣,他開口說道:“榮軒,終於等到這一天,我能夠正式與你比試了.”
“你什麼意思?”
榮軒不以為然。
“我是何意?”
落無墨冷冷的說:“這幾百年來,你可謂是佔足了風頭,在你沒入師之前,我可是核心人物!”
榮軒沒想到,平時對人和藹的大師兄心裡竟然已經對他如此之埋怨,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那你就放馬過來吧!”
榮軒道。
榮軒變出了一把劍,那是一把仙劍,為太乙真人贈與他。
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遊走。
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落無墨突然有一種被征服的感覺,呆呆的望著對面的少年,很快他回過神來,運作法力,將一把劍控制於自己的胸前,那劍飛向榮軒。
臺上劍光閃閃,如日落大地,劍若霜雪,周身銀輝。
長劍如芒,氣頂長虹的勢態,絲毫沒有影響榮軒氣宇軒昂的氣質。
他心中暗暗想到:“落無墨有點難對付.”
落無墨的風光,自從被這個少年奪走之後,每日刻苦練習法術,提高資歷,想著有朝一日拿回屬於自己的風光。
榮軒習慣性的看向高處玄羨所坐之處,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師父早就已經離去。
什麼情況?沒人看了?出了什麼事嗎?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兩人之前圍觀者的弟子和上神們都離開了。
他腦袋嗡的一下炸開,少年突然想起,天帝陛下說要來崑崙的日子,就是在仙劍大日這前後,那小玖……榮軒暗叫不妙,自己心愛之人如今生死未卜,自己在她身邊也好啊,自己必須要趕去。
榮軒說:“大師兄,你看著周圍人都走了,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咱們日後再比吧!”
“日後?”
落無墨好似走火入魔一般,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看招!”
榮軒很無奈,只好想著速戰速決,再去找小玖。
.提審的人到了,不,是天帝到了,而她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天帝重點看的物件。
她就這樣被引著走,沿途的煙霧繚繞,讓人覺得十分夢幻,崑崙——她的第二個家。
在這裡她度過了狐生中很自由的幾百年,在這裡,她行為自由言語,自由思想,不會擔心任何的性命之憂。
她不知道前面會有怎樣的刑法等著她,但她釋然了,自己本就是一個不幸之人,到此為止,不連累別人便好。
終於到了地方,白玖凊抬頭望去,前方高高坐著的是一個不知是中年還是老年的衣著華麗的男人——天帝。
這是少女第一次見到天帝。
他的斜前方站著的是玄羨,而他的前面卻被兩位士兵用長劍攔著。
四周鴉雀無聲,氣氛十分嚴肅壓抑。
玄羨見她也來了,跟天帝說道:“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是我親自將她收入門下的,你要是想處罰,處罰我吧!”
玖凊心頭為之一震,玄羨怎麼會為她這個偷偷進入崑崙的所謂的魔界子弟來說情呢,她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玄羨了,而自己是又何德何能能得到到這位戰神的垂憐呢?白玖凊不能讓師父為自己承擔責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跪了下去,說:“師父,不要為我開脫了.”
周圍人並不多能參加會審的,都是本門和外派資歷較深輩分較高或很有威望的仙人。
一些師兄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一位仙人說:“崑崙弟子白玖凊,你與魔界同黨,欺師滅祖,天地不容,私藏上古之邪物《魔界寶典》,你可認罪?”
言辭語氣之凌厲,讓四周之人為之一振。
“我……”白玖凊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榮軒並沒有到來。
白玖凊咬了咬牙,顫抖著聲音道:“是,我偷習禁術欺師滅祖,毫無異議.”
玄羨歎了口氣,輕輕搖頭:“白玖凊,你身為崑崙弟子,徒置你師父於何地?更叫崑崙顏面何存?你明知道你是崑崙弟子,居然還學習歪門邪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如今將你……你走吧.”
“不可!”
天帝突然狠敲椅子,他看著玄羨,說:“玄羨上神,你一向愛憎分明雷厲風行,如今怎麼了?你曾經處罰的那幾個弟子最狠的可都是屍骨無存啊.”
“我懷疑,邪在他身上.”
天帝隨後指著白玖凊,說:“到底在不在,看看便知道,來人,賜他破筋釘!”
此語一出滿堂皆驚。
那破筋釘是專門對誤入魔道的仙家子弟所用的刑法,而天帝如此做,也只是想初步驗驗驗白玖凊體內到底永無魔界的氣息。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