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未時阿八越發俊美了起來,身穿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色蟬翼紗。
看見了坐在梨花林裡的阿九,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便向她走去。
“九妹妹,你在此好生逍遙兮!”
阿八笑著說道。
“八姐姐?”阿九轉過頭來。
阿八縷縷她肩邊的頭髮,笑了:“對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保證九妹妹看了就有興趣。
想必如此博學的九妹妹,不會拒絕吧.”
阿九一愣,不知這個八姐姐要幹什麼,覺得心裡發慌,只是阿九疑惑,平時對自己愛答不理,今日怎得講起姐妹情深了?阿八看出她的猶豫,嫵媚的笑了,說:“九妹妹在老太太那裡正是風光,姐姐死也趕不上,怎麼,你還不敢來?擔心我害了你不成?”
不是說阿九不敢去,而是……“快走吧.”
阿八不等阿九想完,便拉著她走了。
兩人走過梨花林,須臾,停止了腳步。
阿八指著空中的兩米多高的漩渦,“你瞧.”
“這是……”“這是我青丘的一個傳送門,他進去後就可安全到達人族,九妹妹,你別看這裡什麼都沒有似的,雖是透明的,但你把手伸過去試試看.”
阿九心裡更加疑惑,覺得發現什麼新奇東西強拉自己來的一般是阿七的個性。
阿八不知道為何竟然笑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九妹妹,聞自此下,六萬歲以上的狐狸如果進入的話,方可安至人族。
如果沒到,或者像九妹妹你這樣的,便會呈墜落狀態,雖然不能法力盡失,但也可把妖摔得半死不活.”
阿九聽了她的話,身上直冒冷汗,突然明白了什麼,往旁邊撤了撤,說:“若是八姐姐無事,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會著急的.”
“我昨天看見你了,在外族子弟的庭院裡.”
此言一出,阿九頓時瞪大眼睛,張口欲言,阿八戲謔的看著阿九,說:”你進曈哥哥浴房的事,你自己清楚吧。
我倒是沒別的意思,只是勸九妹妹收斂一點,人家公孫莣倒是比你姿色略佳……只怕,九妹妹還矇在鼓裡,真以為曈哥哥對你專一?哈哈哈哈.”
阿九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從腳尖冷到頭皮。
公孫莣,不是那個蓬萊的公主嗎?她是真沒看到敖瞳和她在一快,不管阿八說的是真是假,這事確實在她心裡繫了個疙瘩。
“這龍鱗……一生只蛻下一片,一生只給一人.”
“只給我摯愛之人.”
阿八見起了效果,嘴角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眼神一掃,發現了她掛在腰間又隱藏很嚴的一片東西,阿八趁她走神,一把拿了過來,說:“呦,龍鱗?這是你和曈哥哥的定情信物嗎?”
阿九一驚,臉色忽白忽紅,欲搶回來,結果被阿八一下子扔進了傳送門裡,消失不見,阿九心頭一顫。
“不!”
阿八突然突然冷笑一聲,大聲說道:“九妹妹,我這是手一滑正好扔進去了,你快去找啊!”
她用力把阿九推了下去,她的身子迅速的向下掉落,她奮力的想抓住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光亮。
她會不會就此死去?她想用法術讓她上升,可是她真是倒黴,法術失效了。
阿九的眼前逐漸模糊,她用虛弱的聲音嘀咕著:“我不要就此死去,老太太還在等我,還有……大殿下……”·地點:人界阿九落地的那一剎那,嘴中吐出了一口血來,因為她落地的時候,有一個很尖銳的東西刺入了她的腰部。
阿九痛的撕心累肺,本來頭就十分的脹,如今還被弄傷,點兒也真背。
她忍痛爬了起來,只見他剛剛躺過的地方也染上了她的血。
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正好倒在了龍鱗上,而龍鱗割傷了自己。
不過阿九欣喜若狂,忍著傷痛撿起,連忙檢查龍鱗是否有損壞。
她望著“硃砂”嘆了一口氣,又望望自己被鮮血染紅的素衣白裳。
她十分無奈的撇了撇嘴,用手捂著正在流血的傷口之處,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著。
她疼得滿頭大汗,一使勁,血流的更多了。
她神情恍惚。
然而這時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時,出現了三位身體魁梧的男人,向他走來。
阿九嚇了一跳,亟趨,而終傷,行而不快。
“不好,可能遇到登徒子了.”
一個男子快步走來,抓住了她的一支胳膊。
說:“唉喲,這一個姑娘受這麼重的傷,不如跟我回去,我幫你把傷治好後,就跟我過吧.”
阿九使勁掙扎,可是一使勁傷口就會裂開。
她的臉上不知是汗還是雨。
“是不會說話嗎?”一個男人邪魅地笑了。
她皺皺眉,說:“小女子不才,是不能與各位公子回去。
小女子看天色不佳,就先回去了.”
可那三個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阿九那瘦弱的身體摔在了地上。
這時她的一條尾巴因獸化出來了。
那碧綠色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
那幾個人嚇了一跳“妖怪,快跑呀。
阿九恢復了常態,笑了,雨水打溼了她的衣服,幾乎透明。
怕是每一個男人見了都會面紅耳赤吧,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
“老太太,彩兒,大殿下……”她閉上了雙眼。
“你怎麼了?快醒醒.”
.地點:人界曲府窗外雨霽,陽光明媚。
有詩為證:林外鳴鳩春雨歇,馬頭初日杏花繁。
一個英俊的少年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阿九。
她睜開了雙眼,她那碧綠色的雙眼讓他嚇了一跳。
“你醒了?”一個有磁性的男聲傳來,一點點刺激著她的耳膜。
阿九得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連忙下床,行了一個禮說:“恩公,你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小女子自當要感謝.”
“公子名曰?”“敝人姓曲,名滬生,敢問姑娘芳名?”“小女子……”阿九心想著用不用告訴他她的名字,世人不是都說人怕妖嗎?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會不會討厭她?懼怕她?然後把她趕出門。
那她又該何去何從?編個名字吧,姓什麼呢,自己是白狐……“小女子姓白,叫我白姑娘即可.”
滬生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便沒有追問。
阿九心中有些志忑:"對了,曲公子。
曲公子。
我今重傷,只得煩公子因小女宿數夜了.”
曲滬生露出一抹笑:“今夜我父親可沒在家,你當真敢住?”
阿九心比較大,說:“怕什麼,我又不是人界的.”
“嗯?”
曲滬生有些驚訝。
她心中頓時震悚,連忙說:“沒有,是說我心較大.”
.地點:青丘狐族阿五和一等人都十分著急一一阿九不見了。
阿八剛好路過,問:“五哥哥何也?如此著急?”
阿五說:“九妹妹不見了,對了,八妹妹,你看見了九妹妹了嗎?”“沒有呀.”
雖然平日裡總是打打鬧鬧,然亦其妹,自當必慮。
狐族生命之樹又在蠢蠢欲動了,這又預示著什麼呢?.地點:曲府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似嘆息似挽留。
阿九無奈地望外之雨,她一直很想好好參觀一下曲府,但是由於自己的傷勢一直沒能如願,最近幾日好不容易好了些,便乃終日雨,不大不小。
不過阿九已滿足了,好歹今已是孟夏。
記敖曈去後之冬,其足則凍傷了,且於火上炙一炙,尚感麻酥酥,又有點癢,欲撓不敢撓,這讓這隻小狐狸可著急完了。
少女熄了燭火,推吱呀之窗,抱膝坐槓,凝視窗外飄飛的雨絲。
她提著一盞幽暗的絹燈在前面引路,整個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腳下的一點光,和兩邊不時好似有水浪拍打的聲響外,什麼都看不清晰。
石壁上清泉濺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若隱若現罥煙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嬌俏玲瓏挺秀鼻,不點自紅櫻桃唇,膚若凝脂,頰似粉霞,不盈握之柳腰娉婷嫋娜地倚雕欄傍水亭木。
曲府中又有一片小湖,迎春花臨水而栽,嫋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隨著微風拂過水麵,宛如少女攬鏡自照,欲語還羞。
“真美.”
阿九情不自禁的說道。
有些雨水浸溼了一點她的素衣白裳,少女低頭看了看,忽思歸於五月前那日,敖曈自後抱之,那肌膚間的觸碰讓她緊張的一動也動不了,儘管她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敖曈身上的水打溼……“怎麼會想到這些?”
阿九回過神來,自己小臉一紅,忽然想起在懷裡揣著的那片龍鱗,拿出來攥在手心。
“大殿下真的是這樣之人嗎?”
阿九心生些許悵然之感,她明面上一直對敖瞳刻意保持著距離,但自己怎能不心動?阿八的那席話,確實讓她耿耿於懷。
不過這曲府真大啊,阿九心中讚歎道,她一直以為人界的建築一定遠遠沒有青丘的漂亮繁華,但是她錯了。
此非無仙霧繞,餘皆極美。
回想著今天的種種,她總覺得那個曲公子好像哪裡見過,而且聽他的語氣,好像見過阿九不止一次,真是奇怪。
而且,那日夜裡遇見的人姓曲,此人亦姓曲,幾乎是一人。
少女嘆了口氣,今日已經身心俱疲了,已然再無心情想這些,便想著撐傘回去。
可這是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引得她喉嚨一陣難受,不禁彎下腰咳嗽起來。
阿九是真的很羸弱,別人都是跑完之後氣喘吁吁,她是多走了幾步路就開始。
例如在她眼中阿七就是一位奇女子,她竟然能輕鬆的單手拿起一把劍,而她竟是連劍都拿不動。
而且她整日喝著藥,見面最多的便是青丘的白鬍子老醫生。
“白姑娘?”
阿九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首望去,原來是曲滬生。
“曲公子有何事?”
阿九撥開有些溼潤的頭簾,生硬的以笑臉相迎。
曲滬生看著這位病美人,說:“啊,我剛從外面回來,就見到白姑娘在此,便想著叫姑娘回去,天氣微涼,姑娘又受了傷.”
“嗯,好.”
阿九對這個人界的少年很有好感,說:“見這曲府偌大,便想出來看看.”
少女這才仔細觀察到,曲公子不似敖曈的那種偏柔美之風,而是屬於那種帥氣挺撥的身姿,健壯的體格,雙臂有力,步履穩健。
這個資質,在凡界不當個武門將軍或者俠客都可惜了,如果在天界,只有足夠厲害,倒是很適合當個戰神級別的人物。
兩人分別後,阿九才想起來一個事情———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曲滬生的父母,很奇怪的就是這麼大的曲府就他和一些小侍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