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指認就是一場笑話

顧寒至此完全確定，山城那邊確實把他當做棄子或是交換情報的籌碼賣了。

他的級別很高，軍統內部戴老闆雖然對他多有不滿，但還幹不出這種事情。

這一定是經過光頭默許，中統那邊實操的。

早在被關進瘋人院以後，顧寒一夢八十年就對國府失去了信心。

他想過投共，但是他這種行事風格，估計紅黨那邊也不會喜歡。

殺鬼子毫不手軟，正面對決不要俘虜，背後捅刀子放毒氣，甚至是細菌。怎麼狠怎麼來，連鬼子婦孺都不放過。

他就是一個殺神，活閻王。沒有正經組織敢承認他的存在。

這是他的行事風格，這輩子是不可能改變了。

所以顧寒有打算自已成立一個組織，領著像李子路這種人，幹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為了華夏的勝利，給鬼子以最大能力的破壞。

既然國府不仁，那就休怪顧寒不義了。

雖然身處嫌疑之地，被鬼子懷疑，顧寒還是想著反殺和報復。

光頭小肚雞腸，難成大事。

。。。

此時清水董三被顧寒制住，除了手掌被捏骨折，心中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軍統多有高層投降，王天木以下有三人認識顧寒。

只要把他們帶到閣下面前，若他們指認你就是顧寒。

和山城的情報兩相對比，你還能抵賴不成。”

“顧寒在東北僑民區和大佐太太同居半年，多有那邊僑民認識顧寒。

正好其中有人就在滬上。

三處情報若是吻合，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若軍統叛徒和東北僑民都說我不是顧寒，我是不是能殺了你？”顧寒滿臉的殺氣，在諸多不利證據面前，居然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還在嘴硬，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們所有人，讓我看看你武當山劍法神奇之處。”清水董三一股子臨危不亂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還能變了樣子不成？”

單見顧寒微微眯眼，跪在地上的膝蓋發力之下，地板都被踩裂。

咯嘣。

拿著槍的三人都緊張異常，這麼近的距離若是開槍，很有可能傷著清水董三和犬養健。

然而那邊顧寒就在敵人猶豫的功夫，說時遲那時快，用力一拉清水董三，兩人移形換位。

讓對方擋在槍口之下，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清水董三武士刀。

就見他單手揮刀一掃一劈。

“滄廊。。滄。。滄”

三刀下去，影佐禎昭、三井大雄和西義顯手中的槍全都被削去了槍頭。

而後他將清水董三的手掌按到地板之上，用武士刀釘住。

“啊。。。”清水董三第一次發出慘叫之聲。

此時犬養健才如夢方醒。

“鷹健閣下，不可啊。”若是清水鷹健真的是顧寒，這屋子裡面的梅機關高層一個都不可能活著離開。

顧寒抬手擋住犬養健後面的話，他可不會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表示無辜。

他是日本劍聖，劍聖就要有劍聖的脾氣。

唯唯諾諾反而讓人疑心，就算洗清嫌疑，他也會用酷烈的方式證明自已。

你們這幫垃圾，根本就傷不到我，是我自已要驗證身份的。

“爾等懷疑我，侮辱我，這是小小懲戒。

為了自證清白，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說的那些人來指認。”

顧寒自顧自的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影佐禎昭三人尤自不敢相信，一個人的刀可以快到這種程度。

若是剛剛顧寒斬落的是他們的頭顱而不是槍的話，三人早已人頭落地。

對方不殺人而只是示威，並且有恃無恐的等在這裡讓軍統和僑民前來辨認。

這說明什麼？

說明鷹健閣下對自已很有信心啊。

若他真的是那個毒諜顧寒，這幫人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這可是梅機關，自已幾人託大了，以為有三把槍可以控制清水鷹健，想不到他的刀如此之快。

不愧是被劍道長老們稱有望成為新一代劍聖的存在。

太強了。

而且就目前這份氣定神閒的淡定做派，就有一代高人的氣質。

好在這裡是梅機關顧寒插翅難飛，該驗證還是要驗證的。

大不了之後道歉。

要誠懇道歉。

影佐禎昭幾人面面相覷，然後不敢有所動作，在此坐定位置。

然而幾人心中同時得出一個結論。

若是面對一般人，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但是面對清水鷹健，槍都沒他快。

至於被利刃貫穿手掌的清水董三，沒人搭理他。

這是懷疑和調查本國子爵劍道大師、黑龍會長老、東亞同文院院長，應有的代價。

犬養健也乖乖坐在自已的位置之上，他對顧寒更有信心了。

就剛才那刀如寒風，出手如電的架勢，再來五個人也是白給。

眾人都不言語，十分鐘之後門外有人報告。

影佐禎昭示意對方進來。

卻見顧寒抬手阻止。

“若是軍統特務，和那些僑民有意汙衊我怎麼辦？”

顧寒的顧慮不無道理。

若是那些人被收買，強要攀咬，如何杜絕。

顧寒已經答應驗證，梅機關眾人就必須保證沒有貓膩。

犬養健卻來了精神，急忙替著顧寒說話。

“是啊，這種事情不可不防。

我倒是有個主意。”

“鷹健閣下說的有道理，既然是指認，那也不能讓別人隨便汙衊我大日本帝國的子爵。

犬養閣下的辦法，說來聽聽。”

在被顧寒下馬威之後，影佐禎昭更公正客觀了一些。

抓內奸是應該的，但也不能隨便汙衊一個清白之人。

而且此人還是通著天的，是天蝗陛下的人。

“我們應該找兩組或是三組和鷹健閣下身材相仿之人，每組三到五人。

既然王天木等人見過顧寒，那麼從這些人中找出顧寒應該不難。

這樣的話，他們想要汙衊鷹健閣下，也很難，因為他們沒見過鷹健閣下。

你說呢？莽夫董三?”

犬養健還故意刺激清水董三。

“我是個公正的人，就按犬養健的說法辦。”清水董三對自已的情報很有信心。

然而他還是輕視了顧寒，此人力氣極大，殺他就像宰雞。

就算是現在，他清水董三的命，依然在啊顧寒手中握著。

影佐禎昭與西義顯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那我去安排。”犬養健起身對著顧寒笑笑。

二十分鐘以後，這間屋子被清空，隔壁兩個房間也被清空。

顧寒仍然坐在原地，這個屋子包括影佐禎昭在內被放進來三個和顧寒身材差不多的人。

這些人中有日本人也有華夏人。

隔壁房間同樣佈置。

隨後，三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被幾個日本憲兵帶著進入屋子之內。

這三個人中有一個顧寒是認識的，就是王天木。

他們在屋內人臉上慢慢審視了一分多鐘，然後被帶到了隔壁房間繼續指認。

這是第一輪指認。

之後是東北日本僑民，過程照舊。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房間中的閒雜人等都被帶走，只剩下了梅機關的六大高層。

犬養健昂首挺胸，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影佐禎昭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顧寒是清白的。

“那些人懷疑的物件是兩個，但卻是從沒去過日本的華夏人，沒有一個人指認鷹健閣下。

莽夫董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犬養健總算佔據上風，聲色俱厲的呵斥自已的老對手。

清水董三的血已經流了一地，聽到這個結果，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的秘書親自參與問話，用不用讓他進來親自和你彙報，或者說把王天木帶進來？”

“我不服氣。”清水董三不顧自已的傷口開始大吼。

“華夏有一種人皮面具，我要揭下此人的麵皮。”清水董三甚至已經瘋狂了。

“鈴木君，和王天木一起進來。”

兩人依次進入屋內。

清水董三看到來人，立馬來了精神。

“王天木，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顧寒，是不是你們軍統的劍術高手，武當道士。”

影佐禎昭幾人微微搖頭，剛才沒有認出，現在再指認，已經不作數了。

只能讓人覺得，王天木是清水董三收買來汙衊顧寒的。

就算是和清水董三關係好的三井大雄也拉扯他的衣服。

西義顯甚至對著顧寒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清水董三的懷疑，最大的漏洞就是怎麼證明顧寒是清水鷹健。

拿出見過顧寒的人確實是最大的殺招，但是現在這幫人都沒有認出清水鷹健就是顧寒，那麼恰恰證明前面的指控都是子虛烏有的。

鷹健閣下是清白的。

“莽夫董三，你太放肆了。

我有理由懷疑，你們皇道派為了報仇故意汙衊鷹健閣下，你們要清楚天蝗陛下的羽翼。”犬養健大聲呵斥，說的還是誅心之語。

“犬養閣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三井大雄慌了，他也是雍仁親王那一派的。

若是天蝗陛下拿這件事做文章，他們必然會受打擊。

“我不亂說話，我只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寫信告訴天蝗。”

犬養健是天蝗當太子時候的伴讀，是最忠心的臣子，他的話天蝗肯定會相信的。

這時候不只是三井大雄，就連梅機關的機關長影佐禎昭也有些慌了。

若是犬養健在信裡多說兩句，自已豈不是也難逃干係。

之前為什麼鬼迷心竅就被清水董三和三井大雄聯手忽悠了。

這兩人可是雍仁親王那邊的人，而犬養健和清水鷹健，是妥妥的保皇黨。

明顯是不同陣營的黨派鬥爭，當時為何沒有看透這一點。

影佐禎昭後悔異常。

被人利用了，還是被傻子利用了，沒有一擊必殺的能力，何苦發難啊。

“鷹健閣下，我為之前的行為表示歉意。

實在抱歉。”

影佐禎昭跪地道歉，乞求顧寒的原諒。

那邊三井大雄見狀，也急忙跪倒匍匐在地。

“我太失禮了，請您原諒。”

“是我疏忽了，誤信人言，我向閣下請罪。”西義顯資格老，但也同樣鞠躬不起。

“你們這群懦夫，事情還沒有定論，王天木你說啊。”清水董三顫抖的不忿道。

王天木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這是日本人狗咬狗，他參與其中，不是得罪清水董三就是得罪顧寒。

不管得罪哪邊，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只能裝傻，不說話。

再說了，那個清水鷹健一點都不像顧寒啊。

還是清水董三的秘書鈴木機靈，急忙上前和上官耳語兩句。

頓時，這個暴躁的蠢貨才安靜下來。

顧寒陡然起身，根本不接受這幫人的道歉，而是自顧自的走出了屋子。

他越是這樣表現，影佐禎昭等人越是惶恐，任誰被如此懷疑，都會大動光火。

顧寒的行為可以被理解，沒有揍他們已經是顧寒大度了。

由此一事，顧寒的身份算是被梅機關高層都認同了。

誰都不會懷疑他。

算是被日本人認證的純種日本人了。

而顧寒也有了自已的目標，出賣自已的人還有梅機關內和自已不對付的人都要除掉。

統統除掉。

“影佐禎昭機關長，我的話放在這裡，你可以過來扯我的臉，看看是不是面具，這是我最後一次剖開肚子讓你們看。”

顧寒長身而立，手中的刀微微顫抖，顯然是動了真怒。

“不敢。。。不必。”影佐禎昭三人再次鞠躬道歉。

“這次是你們不驗，以後誰敢懷疑我，我就把他眼睛刨出來，吃到肚子裡，讓他看看我肚子裡面有幾碗粉。”

顧寒說完話就甩開袍袖，離開了屋子。

這時，犬養健急忙追了出來。

而後鞠躬到了80度。

“鷹健閣下，太抱歉了，我實在沒臉見您。

若您晚上肯賞光，請務必去寒舍，內人的料理很有水平。”

想到內田菜菜子的模樣，顧寒突然對犬養健的夫人有了興趣。

那就去吃個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