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唯買的衣服鶴書雪沒有過問,他相信鶴家培養人的能力,溫唯不可能不知道自已應該要穿什麼樣的衣服。

腳步聲慢慢落下,其實很輕,鶴書雪有時候會覺得溫唯是一隻貓,不過個性看起來溫順得多。

樓梯上腳步停了下來,鶴書雪微微蹙著眉去看,其實更想去責問他。

看到一張清水芙蓉的臉孔,長髮被束了起來,完全地露出頸部和臉的流暢線條,下巴尖尖的,頂點卻微微圓潤,看起來手感好。

那身衣服是水藍色,邊緣淡化混合了綠意,看起來清新脫俗,更襯托得溫唯清爽得像個過了水的桃子。

尤其是Alpha男人現在其實有點害羞,他低聲問:“這樣可以嗎……書雪。”

畢竟他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好像在外人面前,理應稍微疏遠一點。

鶴書雪沒反駁那個稱呼,他看著溫唯那副樣子,語氣嚴厲:“臉抬起來,別畏畏縮縮的。”

哪裡有鶴家人的樣子。

等他把溫唯帶到宴會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其實可以很落落大方。

有人故意為難溫唯,他們讓一個鶴家最近的合作伙伴來拉著鶴書雪談些事情,其實鶴書雪大可以推了,但鶴書雪憑什麼對溫唯好?

所以他和那商業夥伴上了二樓,包廂裡的視角可以隱約看到下面,鶴書雪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點目光沒有分給下面。

溫唯身邊頓時湧聚起男男女女,個個都不懷好意。

那Beta舉著酒杯,不小心露出手腕,上面戴著名錶,嵌的一串鑽石。

旁邊的人尖利地喊起來:“哎呀,蘇少爺換新表了?真好看!不像有的鄉巴佬連個首飾都不帶!”

溫唯好像隱約看到了個熟悉的人,他原來壓根不想理這些人,現在只想快點結束了。

於是他把手裡酒一飲而盡了,那酒氣迅速染紅了長髮男人的白皙面板,溫唯便看起來面板粉粉的,有些誘人。

Alpha男人笑著說:“腕錶這個東西從出生開始就被歐洲貴族認為是蠢貨才戴的。”

他好像有點醉醺醺的了,溫唯按住那臉色不好的Beta少爺,手掌握住他的肩膀:“不過您肯定不是蠢貨,因為您長得很漂亮呢。”

那少爺頓時耳尖紅了,他原來沒想到溫唯居然敢這麼罵他,現在心裡又奇怪得不得了。

Alpha男人則是沒事人似的杯子放下了轉身就走。

“好久不見~”

唉,就知道。

溫唯心裡嘆氣,還是對面前的大明星擠出點笑:“安先生,我們不過才見了一面,怎麼就說得這麼熟了。”

旁邊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了,畢竟安寒人氣極高,堪稱集結了偶像派的人氣,演技派的實力。

溫唯想補充一點,還有神經病派的自信。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你有沒有見到那個什麼,鶴家的少夫人?聽說那叫一個閉月羞花,指不定比你漂亮。”

Alpha男人這下是真心笑起來了,在那水晶燈照耀下,怎麼看都發出名為魅力的美麗光芒:“安先生……”

鶴書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握住溫唯的手:“安寒,這是我的未婚妻,溫唯。”

“唯唯,這是著名影星,也是我們鶴家的合夥人之一,安寒。”

在那紅毛Beta死死的注目裡,溫唯笑得牙都露出來一點了:“不好意思了安先生,我就是鶴家少夫人。”

安寒還想說點什麼,溫唯已經被鶴書雪握著手腕走遠了。

男人手上的力度有點大,溫唯卻一點也沒有反抗,就讓他握著,讓他拉著自已走,直到一個角落。

長髮男人被推到牆上,臉上的表情已經一如他在家裡習慣的那樣,溫和、平靜,沒有了剛剛面對安寒的笑意盈盈。

要不是助理已經調查了確實了溫唯和安寒的確是不小心見面,真的只見過那一次,鶴書雪都要懷疑溫唯是否遵守了諾言了。

他站在溫唯面前,目若寒星:“溫唯,別忘了誰是你的丈夫。”

長髮青年把被弄亂的頭髮解開,簡單的黑色皮筋紮在手腕上,把他纖細白皙的手腕襯托得更有一點讓人去觸控的感覺。

溫唯捋了一下發絲,他溫柔地回答著:“書雪,我沒有忘,我和安先生只是第二次見面。”

鶴書雪哼笑一聲,堪稱俊美無鑄的面孔露出一點輕蔑:“見第二次,所以你們一見如故是嗎?”

“那個安寒不是什麼好人,他來這裡是因為他是齊家的私生子,少跟他來往。”

長髮青年也有點惱火了,都說了他和安寒只是第二次見,有什麼來往的?

“鶴書雪你給我脖子上套個狗繩,我一定好好在家裡。”

免得把他帶出來社交,還嫌棄他跟別人說話說多了。

Omega男人氣得湊近他,溫唯完全是貼在牆上了。

因為剛剛喝了酒,他一向不喝酒,還是在鶴家培養的兩年裡學會了點酒的知識,但也僅限於知識。

所以他的酒量不算好,更容易上臉。

現在溫唯的髮絲微微落在肩膀,臉頰緋紅,眼神偏偏是倔強的清明的,十分引人注目,至少鶴書雪覺得,引他注目。

男人的手掌觸控上他的面頰,溫唯連側頭都沒有,安安靜靜讓他動作。

Omega男人的視線轉移到白皙頸邊的微微突起,那是Alpha的腺體。

他要湊近,並且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溫唯卻只是抿著唇,真的側過一點頭去。

鶴書雪猛然清醒,這個時候他們的資訊素甚至已經交織在一起了。

烈火燃燒之間,淡然的梔子香氣。

溫唯沒有轉過來看他,鶴書雪卻退後,轉過身,好像不願意看到他似的:“總之不能和安寒走得太近。”

其實溫唯想問為什麼,但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就算是鶴書雪真拿條狗繩把他捆家裡了,也是鶴書雪的自由。

至於溫唯?

他早八百年失去自由這個東西了。

所以他沒開口。

就算溫唯問了鶴書雪也不會告訴他的。

【你對他笑得那麼好看幹嘛。】

【為什麼不對我多笑一笑呢?】

也許笑一笑,他就心軟了,對他的未婚妻會更好一點,只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