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詞和顧子理走後,臥室門外多了兩名保鏢。

其實就算沒有這兩個保鏢,俞逸寧也無法從這裡逃走。

因為他現在全身軟綿綿的,骨頭都像是被拆散架了一般,疼得難受。

特別是某個部位,連呼吸都會牽扯到傷口。

十分痛苦,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只有那顆早已破碎的心不再疼痛。

儘管遭受了季雲詞長時間的折磨,但俞逸寧竟然奇蹟般地沒暈死過去,或許是疼痛已經讓他陷入麻木狀態。

俞逸寧的眼神空洞無神,宛如失去靈魂一般,直勾勾地凝視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他的嘴唇顯得乾燥,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

季雲詞推開門走進房間時,一眼便望見了眼前這副毫無生氣的景象。

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利器猛地刺痛。

快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俞逸寧,冷道,“知道自已錯在哪裡了嗎?”

“……”俞逸寧沉默不語,慢慢緊閉雙眸,他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個男人。

特麼的他有什麼錯,他只是一時被美色迷了雙眼,就被丟入沼澤中,他現在越掙扎,越呼吸不到氧氣。

季雲詞最討厭俞逸寧無視他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絲憤怒,“你特麼的,我在問你話呢?你聾……”

就在這時,季雲詞伸出手準備掐俞逸寧的脖頸,卻意外地感受到一股異常熾熱的溫度。

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意識到俞逸寧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對勁。

“怎麼這麼燙,”季雲詞緊張地把手探到俞逸寧額頭,眉頭緊蹙,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一絲顫抖,

“你是不是傻啊,發燒了也不吱聲。”

家庭醫生又一次來到別墅,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眉頭緊皺。

這次俞逸寧燒得比上次還要厲害,他一邊搖頭,一邊在心裡罵季雲詞真畜牲。

醫生熟練地給俞逸寧掛上點滴後,正想給俞逸寧傷口清理塗藥膏時,卻被旁邊的季雲詞一把搶過藥膏。

季雲詞冷冷地說了句,“把藥放下,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不喜歡別人看到俞逸寧的身體,即使這個人是醫生也不行。

醫生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季雲詞拿著藥膏走到床邊坐下,正想拉開被子檢視俞逸寧身上的傷,突然發現一旁的醫生還站在那,一動不動。

季雲詞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不善道,“還有什麼事嗎?”

在季家做家庭醫生已經有好幾年了,多少有點摸清季雲詞的脾氣。

這位少爺傲慢暴躁,對人冷漠疏離,但看到床上被折騰得毫無生氣的少年。

醫生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道,“少爺,俞先生最近一直在斷斷續續發燒,身體太虛弱了,您不能再這樣折騰下去......”

“會死嗎?”季雲詞聲音低沉得可怕,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讓人捉摸不透。

醫生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如實說道,

“長時間發燒會導致身體的免疫系統受損,增加感染其他疾病的風險,嚴重的情況下可能會導致器官衰竭和死亡。”

聽到醫生的話,季雲詞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

但很快就恢復了冷漠,他翹起嘴角,冷笑一聲,

“他都要離開我了,我還在乎他的死活幹什麼?”

“……”醫生徹底不敢回話了,季雲詞的話讓他感到一陣寒意。

季雲詞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醫生可以走了。

醫生如釋重負,快步離開了房間,這次一刻也不敢多留。

這個富家子弟太冷血了,他怕殃及到自已。

季雲詞深吸一口氣,他怎麼可能捨得俞逸寧死呢?至少他還沒玩膩之前,絕對不允許這個男人死。

輕輕掀開被子,當他看到俞逸寧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時,心中不禁一顫。

這些傷痕讓他想起白天他是怎麼折磨這個男人的,手不由顫抖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籤蘸取藥膏,然後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

俞逸寧因為發燒,意識有些模糊,他感覺到有人在觸控他的身體,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季雲詞看到他的反應,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生怕弄疼了眼前這個人,他輕聲說道,“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季雲詞終於處理完了所有的傷口,他幫俞逸寧蓋好被子,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入睡。

要是今晚他不返回來,床上的人可能真的會被燒死,季雲詞想想都感覺後怕。

還好,他回來了,季雲詞拉起俞逸寧沒打針的另一隻手,放在嘴巴,一遍又一遍的吻著。

俞逸寧一動不動,或許真的是燒暈。了,任由著季雲詞的動作。

第二天

俞逸寧被一通電話鈴聲吵醒,他慢慢睜開眼。

陽光正好從半拉開的窗簾擠了進來,照得整個房間明亮溫暖,俞逸寧揉了揉眼睛。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俞逸寧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昨晚他明明看到季雲詞回來過。

難道是幻覺嗎?也是,大晚上的,季雲詞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呢?

他現在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應該準確的說,那條瘋狗一直都有未婚夫。

這關我毛事啊,操……

俞逸寧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已清醒一些。

他伸手從床頭櫃上摸到了手機,螢幕亮起,上面顯示著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裴晏清打的。

他皺起眉頭,心想這傢伙肯定又要開始嘮叨了。

果然,一接通電話,裴晏清就像機關槍一樣開始喋喋不休地罵道,

“你小子搞什麼啊!我還以為你掛了呢!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一個都不接!你知不知家長會擔心的啊?”

俞逸寧把手機拿遠了些,然後端起床頭櫃上的那杯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大半杯。

他覺得嗓子幹得厲害,彷彿能噴出火來。

“喂,喂......阿寧,你不會真被綁架了吧?”裴晏清焦急地問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裴晏清今天一早本想著和俞逸寧喝個早茶再上飛機的 ,十一點的飛機,時間很充裕。

加上俞逸寧昨天答應了他,送他去機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