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世界觀已被替換為玄幻世界:
起初,杜忠並未理解為何眾人皆面帶瀕臨生死邊緣的絕望,然而當他踏入這片令天地為之黯淡的奇異領域,一切便豁然開朗。在此處,他作為絕頂高手中期的存在,修為竟也被壓制一層,必須藉由這裡的奇特力量抵擋這片失色天地的威壓,更別提那些連一流高手都寥寥無幾的門徒們。
此刻,杜文疾奔至孔念之的面前,體內澎湃激盪著璀璨如金的雷霆之力,再度施展其招牌武技——五雷滅絕拳,朝著孔念之猛烈襲去。
得益於修煉有成的橫煉罡功,杜文完全無視了五雷滅絕拳的反噬傷害,一時間,無數拳影猶如狂風驟雨般直撲孔念之周身要害。
然而相較於杜文,身處這片失色天地的壓制下,孔念之的實力並未削弱,他根本沒有懼怕杜文的理由。雙方的拳頭猶如流星趕月般交錯撞擊,迸發出陣陣雷霆般的炸裂之聲,銳利的拳勁四散飛射,兩人短時間內已硬碰數十拳。杜文震驚地發現,想象中孔念之被五雷滅絕拳重創倒地的情景並未出現,他的所有攻擊全被孔念之一一化解。當那陰狠無比的五雷滅絕拳勁轟入孔念之體內時,彷彿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未能激起絲毫漣漪。
杜文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孔念之不僅在境界上僅僅高出自已一線,還未曾修煉過橫煉罡功,年齡更是年輕二十多歲,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他肯定想不到,其實孔念之只是悄無聲息地開啟了自身的特殊狀態——靜血靈裝,從而使得五雷滅絕拳的陰毒拳勁無法穿透其堅韌的防禦。
“唰!”剎那間,孔念之運用縮地成寸之術,身為絕頂高手的他憑藉超凡感知能力,立即察覺到杜文稍許分神。一股磅礴真元瞬間匯聚於右拳,宛如摧毀天地般的一拳狠狠轟向杜文胸膛。
儘管杜文的金甲罡氣堅實無比,但在這失色天地的壓制下,實力被削去了三成,真元之強大遠遜於孔念之。這一拳雖未打破杜文的金甲罡氣,卻震傷了其內腑,令他向後飛出。
見此情景,孔念之心知不宜錯過良機,更不可能手下留情。“唰!”他迅速緊跟倒飛而出的杜文,對尾隨其後的杜忠置若罔聞,再次揮動拳頭,連續幾拳直砸向仍在半空翻滾的杜文。這幾拳將杜文從高空打入地面,深深陷入了泥土之中。
單論實力,拋開二人間的境界差距不論,即使修為相仿之人,實力也各有高低。世間萬物,無不存在“品質”與“數量”的差異,真元亦是如此。比如泰山三雄修煉的金甲罡氣固然精悍,但在精細程度上卻無法與孔念之所修煉的道家天宗秘法相提並論,其真元品質猶如金子般珍貴,而泰山三雄則僅能達到銅錢的程度,這就是“品質”之差。至於“數量”上的差異,則源於個人天賦的侷限性:經脈寬廣者修煉真元易如反掌,而經脈狹窄者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普通人的界限。泰山三雄的真元猶如湖泊般浩渺,而孔念之的真元則是深邃無盡的大海,這就是“數量”之別。
正因“品質”與“數量”均無法與孔念之抗衡,杜文才會陷入如此劣勢。正當孔念之欲乘勝追擊之際,背後忽然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杜忠並未追趕孔念之,而是立刻拽出深陷土坑中的杜文,關切詢問道:“老二,你怎麼樣?”
杜文喘了口粗氣,強行穩定住呼吸,嘶啞回答:“我還好,死不了。”
然而杜文金色胸口赫然留下了數道拳印,若非金甲罡氣堅韌異常,恐怕早已被孔念之的拳頭轟得粉身碎骨。
“臭小子,膽敢傷我二弟三弟,今日必取你性命!”杜忠眼中閃爍著金色電芒,下一刻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直衝孔念之而去。
孔念之從容施展縮地成寸之術,身影瞬間躍至百米之外,嘲諷之餘不失冷峻:“你們三個傢伙的護體罡氣一個比一個堅硬,不知你們的老大又會有多硬呢。”
雖然言語挖苦,孔念之心中卻暗自思量,究竟該如何儘快制伏這幾個難纏的角色。念頭一轉,一項計策已然成型於心。
憤怒如同烈火焚燒著杜忠的內心,他再也無法維持鎮定,周身環繞的金色罡氣瞬間狂漲,猶如一道金色旋風般直撲孔念之。
杜忠的金色拳頭撕裂空氣,帶著閃電般的弧線驟然出現在孔念之眼前,這一拳所蘊藏的力量較之杜文的五雷滅絕拳,無疑要凌厲數倍。
“轟!”兩人的拳頭正面碰撞,杜忠臉色劇變,他感覺到自身這一記蘊含無盡力量的重拳似乎打在了一塊鋼鐵之上。更準確地說,在這一拳之下,即便是鋼鐵也會被打出一個窟窿,然而孔念之那看似纖細的手掌卻完好無損地擋下了這一擊。
同樣的感覺也在孔念之身上體現,他覺得剛才那一拳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完全沒有觸及到杜忠。這不是孔念之的錯覺,杜忠的金甲罡氣已臻大成,周身環繞的金色氣勁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完美地阻擋了所有攻擊。唯有打破這層金色氣勁的防護,才能真正面對杜忠的金甲罡氣。
驟然間,孔念之的眼眸中閃現出一抹湛藍電光,周身殺
在連綿不斷的雷霆攻勢下,孔裂天展現出了毀滅天地般的兇悍力量,將杜忠迅速壓制,令其無法抵擋住這一波接著一波的猛烈攻擊,只能狼狽地依託著那層熠熠生輝的金色元氣護盾進行防守,但也僅此而已,僅僅能讓他喘息片刻。
杜文目睹杜忠遭受重擊,果斷投身戰局,然而即便是二人聯手,面對全力施為的孔裂天,亦如風暴中飄搖不定的扁舟,只能被動地硬抗著孔裂天那猶如狂潮般的攻擊。
然而,那金色元氣護盾終究無法持久抵擋住孔裂天這般高強度、高密度的打擊,轉瞬之間便在杜忠驚懼的目光中崩潰瓦解。
剎那間,杜忠周身要害及穴位盡數籠罩在漫天拳影之中,他此刻才深知孔裂天的真實意圖——尋找他的命門所在。
這金甲神功與其他武學並無太大差異,其獨特之處在於修煉者將金屬性的真元遍佈全身肌膚、骨骼乃至每一根經絡與臟腑,以此強化體質,封閉所有毛孔,極大地提升了防禦力,免受傷害,甚至由於毛孔封閉,能抵禦大多數毒素侵襲。
與其他修煉者一樣,隨著金甲神功修為加深,命門的存在也會逐漸減少直至消除,最終達成無懈可擊的不死不滅之境。不過,杜忠和杜文顯然未能抵達這樣的層次,他們仍有致命的弱點。
然而孔裂天經過連番交手,發現泰山三雄並非姬無夜那般冥頑不靈,早已將男性的命門隱藏至小腹深處。
唰!
唰!
在與兩人交手互轟一拳後,孔裂天身形疾退數十尺,神情輕鬆地看著杜忠與杜文說道:“接下去,三招之內,我必將你們這兩個老龜殼送入黃泉。”
“大言不慚!”杜忠冷哼一聲:“你根本破不了我們的金甲神功,還想在三招之內打敗我們兄弟倆,簡直是痴人說夢!”
孔裂天嘴角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容:“誰說我破不了你們的金甲神功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罩門在哪裡。”杜忠與杜文雙目圓睜,臉上首次顯露出恐慌之色:“你不可能找到我們的罩門!”
“或許你們還未意識到自已是如何暴露罩門的。剛才那些攻擊中,你們總會在無意識或是本能地保護某個部位,明白了嗎?”
杜忠與杜文臉色劇變,一時失措,下意識地看向各自的罩門所在,卻看見孔裂天嘴角那一抹邪魅的笑意。
“你在誘騙我們!”杜忠厲聲喝道。
瞬移身法發動,孔裂天冷笑一聲,無視二人驚恐的表情,身影瞬間消失原地。正當杜文焦急四顧尋找孔裂天之際,眼角餘光卻瞥見杜忠那震驚地望向自已頭頂的視線。
糟了!他在上方!
杜文心頭一凜,剛欲抬頭檢視,卻被一股藍焰真氣凝聚的拳頭轟在了百會穴上,宛如汪洋大海般的內力沿著百會穴直衝體內,破壞經脈,撕裂心脈,五臟皆被震碎,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射入地面,只剩頭部露在外面。
杜文就此魂歸九幽,再無生機。
孔裂天揮舞右拳,藍焰消散:“下一個輪到你了。”
“從你們的眼神中,我看得出那是絕對真實的反應。”
“杜文的雙眼並未欺騙我,他的罩門確實在百會穴。”
“而剛才你餘光所關注之處,應該正是胸口那裡沒錯。”
瞬移身法發動,孔裂天眼中閃爍著漆黑的光芒,一步邁出即刻消失於原地,轉瞬出現在杜忠面前。
拔劍術!
劍身瞬間出鞘,一道銳不可當的劍氣激盪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只能捕捉到孔裂天驟然出現在杜忠背後的收劍動作。
一劍,封喉!
劍尖穿透劍鞘,杜忠胸口的死穴如同被雷劈中般炸裂開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赫然出現,鮮紅的血液和破碎的內臟從中不斷湧出。
杜忠眼神黯淡,望著胸口的巨大創傷,幾次試圖言語,卻只能不甘地捂住傷口倒在地上,腦海中最後掠過的念頭是為何要幫燕丹去招惹孔裂天。
砰通!
部下悉數喪命,底牌已然耗盡,燕丹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上,嗓音顫抖地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對你出手了,真的,至於緋煙,她現在也是你的了,我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作為堂堂燕國王儲,未來墨家鉅子,縱使身為秦國質子受人輕視,表面上也必須對他表示敬意,然而自從孔裂天出現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身為王儲的身份,在孔裂天眼中渺不足道,墨家的實力更是在他面前遭受重創,現任鉅子六指黑俠也在今日自斷生路。就連他苦苦追求的女人,也被這名男子輕易收入囊中。
他不甘,他恨。
他後悔為何不多找些人手對付孔裂天。
砰!
孔裂天面無表情地閃現至燕丹身邊,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腹部,竟將他整個人如同鑲嵌在牆壁上一般。
“緋煙原本就是我的,從未對你有過一絲好感,明白嗎?而且你說讓我放過你?你是不是還沒清醒過來?”
對於燕丹的狡猾陰險,猶如冷血毒蛇般的殘忍狠辣,孔裂天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在他與緋煙親暱時,決不能容忍背後還有人在策劃陰謀詭計針對他。
在巍峨的仙域之中,神秘強者孔念之如死神降臨般居高臨下地矗立在燕丹面前,燕丹的眼眸深處掠過一道兇猛的煞氣,體內的元靈之力瞬間匯聚成海,左手中湧現出一朵宛如嗜血紅蓮般的能量花朵,直撲孔念之的心口。
孔念之輕輕揚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我就知道你這孽畜終究按捺不住,時刻都想噬人。”話音剛落,孔念之面色陡變,一身精粹的真元達到了巔峰狀態,一股股湛藍的元氣宛如江河倒灌,從周身穴位中澎湃噴發,眨眼間便覆蓋了周圍幾十丈的空間,並且仍然深不見底。
在這無邊元氣的籠罩下,時間彷彿被延緩了數十倍。燕丹只能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已的左手如同蝸牛爬行般緩慢接近孔念之,手中那血色蓮花般的元氣在這強大的壓力下,竟像春天的雪遇到陽光般迅速消融。
絕望的燕丹孤注一擲,竭力催動全身元靈之力與孔念之對抗,臉部肌肉因極度的壓力而扭曲顫抖,意圖擺脫這砧板上的魚肉之態。
“還想反撲麼?”
孔念之冷哼一聲,右手驟然揮出,快若閃電地拍向燕丹胸口。燕丹悶哼一聲,胸膛遭受重創,身形如同秋葉隨風搖曳,無法自主地飄出數十丈遠,在撞塌了幾堵牆壁之後才勉力停下。
燕丹喘息著撐起身體,驚魂未定地以為自已必死無疑。然而片刻之後,除了身上撞塌房屋帶來的些許痛楚外,他並未感受到任何異常。燕丹不由得心頭疑惑,細細感應自身,發現元靈之力依舊流轉自如,體內並無絲毫損傷。
這一切彷彿夢境一般,那些藍色元氣似乎從未存在過,剛才的攻擊也像是虛無縹緲的幻覺。燕丹欣喜之餘立即振奮精神,雖然不明就裡,但他明白此刻正是逃脫的好機會。他奮力一躍,瞬間消失在了數十丈之外,口中狂吼:“孔念之,今日之辱,燕丹銘記於心,他日必將討回公道!”
然而,孔念之靜靜地站立在廢墟之中,面對燕丹的逃竄,他神色淡然,甚至沒有回頭,嘴角含笑,雙手負後,眼中閃爍著深邃幽光,似乎並不在意燕丹的離去。
然而正在燕丹全力疾奔之時,笑容卻僵在了他的臉上,就像一座雕塑般停滯在了原地。
燕丹的喜悅並未維持多久,當他愈發催動元靈之力時,漸漸發現自已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直至最後,他如同石雕般靜止不動,而在這一刻,潛藏於他四肢百骸的元靈之力如同洪峰暴發,在他體內瘋狂肆虐,瞬間摧毀了他的五臟六腑,經脈也在這一股狂暴力量的作用下滿目瘡痍。
那一團湛藍的元氣仍在不斷催化膨脹,直到燕丹體內再無可摧毀之處,強橫的力量瞬間在其體內引發爆炸,將燕丹炸裂成了滿天血霧,灑落在數十丈之內。
“咎由自取。”
孔念之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這片殘破不堪的戰場,留下的只有滿目瘡痍的場地,以及死亡的氣息瀰漫在天際。
原來剛才孔念之已悄然將一股無匹的元靈之力打入燕丹體內隱藏起來,只要燕丹一生不用元靈之力,那麼這股力量就不會被觸發,燕丹也將安然無恙。然而此刻燕丹大難不死,哪裡還會顧及其他,自然是拼盡全力逃離現場。然而想要跑得快,自然就需要催動元靈之力,一旦燕丹動用了元靈之力,那潛伏的藍色元氣立刻覺醒,隨著燕丹催動力量的加強,這股力量破壞的速度也隨之加快,最終釀成了燕丹悲慘的結局。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戰場上,緋煙與六指黑俠的對決也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魂印·非攻之攻!”
六指黑俠已經蓄力完畢,雙手合十,瞬息間達到人劍合一的境地,黑色元靈之力如狂濤駭浪般席捲而出,直衝緋煙的各大要害。
伴隨一聲震撼天地的巨大轟鳴,周圍的無辜百姓紛紛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耳朵。唯有緋煙和一名黑臉壯漢能在如此巨大的聲響中保持清醒,他們置身於癱倒在地的百姓中間。
黑臉壯漢轉頭向司徒萬里詢問道:“司徒萬里大人,我們不去支援墨家鉅子嗎?”
司徒萬里深邃的眼神凝望著激鬥中的二人,語氣沉穩地回答:“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無力迴天,命不久矣。”
“可恨!”黑臉壯漢嘆了口氣,“這‘非攻之攻’究竟是何等招式,為何我從未聽聞過?”
“墨家推崇簡愛與非攻,修煉的元靈之力溫和深厚,他們通常不會將其用於傷害老弱婦孺。”司徒萬里搖頭道:“但總有不得不動手的時候,那時即便面對老弱婦孺,墨家也會運用其武學至高境界——‘非攻之攻’,即違背本意而不得不施加的攻擊。”
“只是我未曾料想,陰陽家的東君居然能讓六指黑俠陷入這般絕境,確實不可小覷陰陽家的實力啊。”
戰場中心,緋煙此刻也處境危急,但她心中並無半分慌亂,默默運轉控心咒法,剎那間心神清明,四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轉化為春風拂面的聲音。作為絕世高手,她的感知力已然超越常人,六指黑俠的所有攻勢盡在掌握之中。
是時候結束這場對決了——骷髏血手印!
緋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雙手結出道道複雜的印記,周身環繞的龍游之氣凝聚成一隻殷紅的血色窟窿,顯得陰森而致命。
唰!...
在永恆的空間交織中,緋煙維持著手訣的姿態,整個人忽然如瞬移般從原地消失,猶如跨越無垠星海,直面襲來的六指黑俠,兩者之間的力量碰撞,猶如黑洞吞噬星辰。
轟鳴之聲震徹天地!漆黑的幽冥龍首與深紅骨髏相撞,激起強烈的靈壓波動。六指黑俠頓覺吃力,只見那血紅骷髏周遭纏繞的詭異紅霧沿著他的手指侵入經脈,使得他體內的真元出現了微妙的混亂,甚至逆流回衝,摧殘著經脈。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響,六指黑俠臉色劇變,身影急速後撤數十丈,駭然地看著自已無力垂下的右臂,其手腕處明顯折斷,顯見是被緋煙施展的骷髏血印重創所致。
“東君閣下,果然非凡!”
六指黑俠緊緊咬牙,不顧受傷的手腕,瘋狂汲取四周的天地靈氣,以鯨吸牛飲之勢注入體內,根本無視那即將破裂的經脈,企圖聚集最後一搏的力量,以求置緋煙於死地。
然而此刻,六指黑俠的臉色愈發蒼白,顯然陷入了困惑。他的體內,原本應隨著真元運轉而緩緩恢復的力量並未有任何增長,空氣中瀰漫的靈氣竟彷彿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置身荒蕪廢土般的武道末世。
世間各門派的武學秘籍,皆蘊含著真元自愈之力。比如最高階別的武學心法,只需片刻工夫便可回覆兩三成真元;而尋常武技則需耗費更長時間。然而真元的恢復並非憑空而來,乃是武者體內真氣流轉,吸引與自身屬性相符的遊離靈子並融入體內,從而使真元得以補充恢復。
六指黑俠修煉的是世間頂尖的武學心法,加之此刻他又強行開通奇經八脈,導致經脈鼓盪激盪,尋常情況下,只需盞茶時間便足以回覆七八成真元。然而如今,他非但未能感受到絲毫真元恢復,反而察覺不到空氣中絲毫靈氣的存在,似乎身處一個武道凋零的時代。
六指黑俠的身體已至崩潰邊緣,氣息急促地問道:“妖女,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緋煙雙手交疊在腹部,神情悠然地微笑道:“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你現在無法恢復真元的原因是周圍的土屬性靈氣已被我盡數排斥在外。”
緋煙譏諷地笑了笑:“現在的你已經走投無路,失去了真元的守護,你的經脈與五臟六腑很快就會被那些狂亂的血氣與骷髏血印摧毀。”
聽此言,六指黑俠驚恐大喊:“這不可能!你怎能做到這一點?這不是人力所能及之事!莫非你已經觸及到傳說中的天人合一之境,掌握了神祇的一部分權柄?”
緋煙搖頭回應:“沒什麼不可能的,就像你之前認定我無法在你的劍氣之下存活一般。至於我的力量,並非源自你所謂的天人合一之境。”
“原來如此,東君閣下果真是高人一等,老朽敗得心服口服。”
此時,六指黑俠臉色突轉潮紅,隨即噴出幾口鮮紅的血,精神狀況短暫好轉,顯然是迴光返照的表現。心跳聲由遠及近,漸漸微弱下去,彷彿下一刻便會戛然而止。
人在瀕死之際,往往能看透許多事情。六指黑俠抹去嘴角的血跡,慘然一笑:“異域來客,看來就是孔念之吧。”
緋煙放在腹部的手微微顫抖,但她依然堅定地否認:“並非如此。”
“這麼說,老夫算是明白了。”
緋煙臉色驟變,剛才那一番激戰早已引來了諸多武林高手,在周圍幾百裡範圍內潛藏窺視。六指黑俠臨終之言雖無實證,但也足以給孔念之帶來不少麻煩。
儘管緋煙此刻欲將現場所有人悄無聲息地滅口,但此舉無疑是天方夜譚,一旦有所動作,這些人必定四散奔逃。
於是,她只能咬緊銀牙,暗自咒罵這個老傢伙臨死也要攪起一番是非。
就在這時,六指黑俠臉上的紅潤迅速消退,原本還能勉強聽見的心跳聲也隨之消失。他面色慘白,如同死去一般,卻又突然高聲喊道:“天下皆白,唯我獨黑!”
六指黑俠固然可惡,但的確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
幾乎在同一時刻,孔念之如同幽靈般無聲無息地降臨在緋煙身旁,凝視著眼前的佳人不禁痴迷不已。
她身披淡金色與赤紅色交織的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飾以銀絲滾邊,袖口繁複的淡黃色花紋精緻細膩,裙身上刺繡著威嚴的三足金烏圖案,腰間環繞著白色的流蘇穗帶。即便經歷瞭如此激烈的戰鬥,她仍保持那份高貴典雅的氣質。
眼前這位美麗女子,已是屬於孔念之的人。
“你沒事吧,念之?”
緋煙的目光悄然掠過孔念之全身上下,確認他並無任何損傷跡象後,方才輕輕舒了口氣,彎彎的眉毛上綻放出一絲愉悅的笑容。
此刻,孔念之感到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許多。
“你笑起來很美,以後要常笑。”
“我只為一人展顏。”
孔念之與緋煙對視一眼,將她的關切之情銘記於心,溫柔地握住她略顯冰涼的小手:“放心吧,他還沒那個實力傷到我,我們走吧。”
“嗯。”
話音剛落,兩人便如同一對比翼雙飛的鴛鴦,瞬間消失在原地。
孔念之與緋煙看似輕鬆地離去,但對於旁觀者而言,情形卻截然不同。
隱匿在暗處的眾人各自帶著震驚的情報返回各自的勢力——墨家鉅子遭陰陽家東君親手斬殺!燕國太子燕丹亦隕命於道家天宗孔念之之手!
這一刻,無疑是幾十年未遇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