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黑魔,因未能掌控那流轉的陰陽雙極之力,被迫一頭扎入其中,猶如陷入深淵般,剎那間,他所有的攻擊與真元都在這瞬息萬變的陰陽漩渦中消融得無影無蹤,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被這浩渺的陰陽之力所牽引,彷彿陷入了棉花堆中,無法呼吸,一種令人窒息的無力感瞬間瀰漫開來,令六指黑魔感到自身的存在開始逐漸消逝。
“吼!”
六指黑魔緊咬銀牙,雙目瞪圓,直至眼角迸裂出絲絲血線,他以超越極限的力量,將全身真元一瞬間傾瀉而出,猶如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那份狂暴的力量頃刻間突破了陰陽漩渦的束縛,讓他重獲自由。
六指黑魔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目光犀利地低語道:“好個深奧的陰陽秘術,老頭子險些栽在東皇太一手上了。”
“你的時光已所剩無幾。”
緋月的眼神冷若寒冰,漠然地看著六指黑魔,儘管他的肌膚完好無損,然而他的衣衫卻猶如被鮮血浸染,那是施展禁術衝竅後留下的慘烈痕跡。此刻的六指黑魔,臉色已不再紅潤,取而代之的是病態的蒼白,眼神中也添上了一抹衰老的晦暗。
“沒錯,老頭子剩下的時間的確不多了。”六指黑魔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汗,朗聲一笑,接著轉向東皇太一,沉聲道:“閣下,得罪了!”
六指黑魔摒棄身體的劇痛,手掌一翻,滾滾黑氣瞬間翻騰而起,調動體內十二成功力向對面的絕美仙子發起猛烈衝擊,決心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在此擊敗東皇太一。
黑氣形成的掌勁猶如狂風暴雨,捲起緋月的長髮飄揚,那冷冽的掌風甚至讓她臉頰都感受到了壓力。緋月眼中寒光閃爍,真元在體內瞬間切換至最強狀態,毫不退縮地迎上了六指黑魔的攻擊,雙方硬碰硬!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碰撞,黑色的陰陽真氣發出陣陣怒吼,試圖吞噬對方金色的真氣,然而金色真氣也同樣勇猛無比,二者分庭抗禮,一時難解難分。
不同於上次的一邊倒局面,此刻身在頂峰狀態的焱妃與強行提升至頂峰的六指黑魔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雖然六指黑魔藉助衝竅秘法提升了修為,但是陰陽術得以大幅提升的焱妃,其力量提升並不亞於他。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彷彿天地裂開一般,兩大高手相交的掌勁,引發出四周黑色與金色氣勁四處橫飛,不少人因失神而被這股兇猛氣勁擊中,剎那間失去了生息,氣勁所過之處,一切物品皆化為齏粉。原本繁華的酒樓一層,在瞬間化作廢墟,眨眼間便垮塌下來,變成一片荒蕪。
在這廢墟中央,六指黑魔與緋月仍在激烈對抗,那些倒塌的木板在觸及他們身邊之時,竟被其身上強大的真氣化解為空氣。
這時,木板紛紛落下,甚至整棟酒樓的橫樑也開始朝著他們壓來。正在比拼內力的兩人同時皺眉,幾乎在同一時刻收回了真氣,消失在原地。
眨眼間,兩層樓高的酒樓便夷為平地,眾多無辜的客人們在災難中喪生。廢墟旁,六指黑魔與緋月保持著警惕的距離,對峙著。
周圍聚滿了驚恐而又好奇的觀眾,他們畏懼被意外波及,因而特意為兩人留下了百米左右的空間供其戰鬥。這些觀眾從未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不禁紛紛討論起了這位神秘的仙子。
然而,緋月的目光冷冽地掃視著這些討論她的螻蟻,無人敢對她評頭論足,除非他是孔念之。
就在此刻,宛如鳳凰降臨般的強大氣勢自緋月體內奔湧而出,人群瞬間彷彿被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難,一個個瞠目結舌,艱難地跪倒在地。
六指黑魔皺緊眉頭,體內那濃厚如墨的氣勢立即迴盪開來,與緋月的鳳儀威壓遙相呼應,暫時解救了那些圍觀百姓的痛苦,他面色陰鬱地質問道:“為何要對無辜之人出手?他們只是無辜的旁觀者。”
“無辜?你說他們是無辜的,那麼,因你喪命在這酒樓裡的人難道就不是無辜的了嗎?”緋月冷笑一聲反問道,“再者,我為何要忍受他們對我指指點點?唯有知曉自我定位的人才能走得長遠。家禽倘若膽敢挑釁猛獸,等待它們的唯有死亡的命運。”
六指黑魔被這一席話問得啞口無言,只得暗暗提聚真氣,身影如電般疾馳向緋月,拖曳著長長的黑氣長虹,瞬間跨越百米距離,眨眼間出現在緋月面前。
“咻!”
面對六指黑魔迅猛的攻勢,緋月面不改色,念頭一動,身軀輕盈躍起,如同仙子踏風而行,舞動間躲避過了六指黑魔的攻擊,姿態優美得彷彿是在空中跳動一支絕美的舞蹈。
六指黑魔的攻擊落空,但他並未氣餒,身形急速旋轉,如同燕子迴翔一般,又迅速向著半空中的緋月衝殺而去。
無處可避之下,緋月鎮定自若,纖手在空中輕輕揮灑,數道湛藍的水屬性陰陽秘術從她白皙柔嫩的纖手中疾射而出,直撲飛來的六指黑魔。
“啊!”
“哎呀!”……
在神秘的陰陽之力消散之際,痛苦的嘶吼此起彼伏,只因大部分靈能攻擊皆直指六指黑魅,然而都被其體內蘊含的黑暗真元所阻擋。那些偶爾逸散出來的靈能雖然威力已削弱至微,但對於普通凡人而言,卻猶如遭受到了一位壯年武者全力一擊。
六指黑魅身形一顫,口中噴出一股殷紅的血霧,面色蒼白如雪,嘴角與鼻翼間滲出血絲。這不是由於緋煙的攻勢所致,而是他的身體已經逼近極限,生命力即將耗盡。
他深深呼吸幾口,眼神堅定地對東君閣下說道:“閣下,老夫只剩下最後一招,懇請賜教。”
“陰煞破天式!”
與此同時,孔念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當他追出客棧時,班大師、盜蹠與燕丹竟狡猾地分作三路逃逸,即便孔念之一一追上其中一人,也無法阻止另外兩人安然逃脫。
實則,孔念之稍加思索,便決定追蹤燕丹,對於班大師與盜蹠二人,雖談不上惡人,但燕丹此人卻極為惡劣,內心深藏不露,詭計多端,一旦讓他存活下去,恐怕日後的生活都將受其困擾,每當他與緋煙親密之際,腦海中都會浮現出燕丹那令人厭惡的身影。
藉助超凡感知能力的指引,孔念之迅速追上了燕丹。然而讓人費解的是,面對孔念之的逼近,燕丹不僅毫不懼怕,反而流露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神情。
燕丹狂笑不止,瘋狂地道:“孔念之,沒想到你真的追來了,既然你自已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出來吧,我的部眾們。”
隨著話音剛落,在孔念之的超感知視野中,周圍屋舍之內的人紛紛破窗而出,如潮水般將其包圍。轉瞬之間,狹窄的小巷變得擁擠不堪,五六十名身影團團圍住孔念之。
“孔念之,我承認你的實力強大,甚至恐怖,能在不足二十歲的年紀便晉升至頂尖高手之列,並奪走我的摯愛緋煙。可是……”
燕丹伸出右手,猖狂地大笑:“我失去的一切終將重新回到我的手中,包括我的右臂,在班大師的幫助之下得以再生。而我尊敬的六指黑魅師傅雖會在今日隕落,但我也將因此而獲得更大的機遇,繼承墨家鉅子之位,那時的燕國將會更加繁榮昌盛。”
“至於你,孔念之,你會死在這裡。只要你死了,緋煙自然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此刻,孔念之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帶著嘲諷之意回應道:“你應該知道,緋煙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連想都別想。”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燕丹握緊的拳頭傳出陣陣寒意,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那個賤人,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我愛的根本不是她,只要能得到緋煙,哪怕她不再清白,我也要讓她成為我邁向成功的關鍵。”
孔念之搖頭輕嘆,他明白,眼前的燕丹才真正具備梟雄之姿,王者之心。他眼裡只有有價值的棋子和無用的廢物,親情與英雄氣概在他眼中都是多餘的。
然而,無論如何,燕丹必須死。當著他的面詆譭緋煙,就算是神仙降臨,也無法改變燕丹的命運!
燕丹眼眸中兇光閃爍,冷冷地質問:“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就憑這些蝦兵蟹將,仗著人多就能拿我怎麼樣嗎?”
燕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人海戰術就能制服孔念之。他冷笑一聲,隱匿於人群之後。忽然,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三位威風凜凜的男子緩步走入視線。
“在下杜忠。”
“在下杜文。”
“在下杜武。”
孔念之頓時瞳孔收縮,脫口而出:“你們是泰山三煞!”
“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還有人記得我們。”
孔念之冷哼一聲:“你們的名字,世人怎會忘懷。”
十五年前,在泰山腳下曾有一個名叫金甲門的小型宗派,專門修煉肉體神通。宗派中湧現了三位天賦異稟的弟子,在宗門全力栽培下,他們在諸子百家之中嶄露頭角,聞名遐邇。
這三人親如手足,無論何事皆並肩作戰,因其剷除了諸多邪魔外道,在江湖上樹立了赫赫戰功,被尊稱為泰山三煞,堪稱武林豪傑。
然而,樹大招風。在一次斬妖除魔的過程中,泰山三煞不幸被妖人暗算,中了特殊淫毒,心智喪失,獸性大發。他們衝入一座義莊,屠殺男丁,強暴婦女,一夜之間,義莊三十七口男女老幼無一生還,全家滅門。
這件兇殘之事很快在江湖上傳開,震驚四座。雖然人們深知三人是身不由已,但確實犯下了滔天大錯。最後,在眾多俠義之士與金甲門門主的協商下,門主竭力保下泰山三煞,將他們施以嚴懲,並囚禁於後山三年,以此悔過自新。
三年過去,泰山三煞洗淨罪孽,重回江湖,依然是聲名顯赫的泰山三煞。
然而不知何時,坊間流傳出了要處死三人的謠言,這讓三人深感受辱,怒不可遏,徹底失控。他們瘋狂地衝破象徵性的囚禁之地,屠殺了整個金甲門以及前來赴約的俠義之士。
一時間,正在崛起的金甲門就此覆滅。
一步錯,步步錯。自從他們犯下那次大錯以來,便再也無法回頭,憑藉著無人能敵的橫練神通,在江湖上肆意妄為,濫殺無辜,欺男霸女,早已不再是往日的正義化身——泰山三煞。
在遙遠的修煉世界中,這三位修煉者——杜忠、杜文、杜武,他們都精通金甲門的秘傳功法《金甲真訣》,此法雖非世間聞名的仙法,但他們三人天資卓絕,竟以此為基礎,推陳出新,將《金甲真訣》錘鍊至第九重天的境地,形成了全新的金甲神功。
老大杜忠天賦異稟,已完全領悟九重天金甲神功,踏入了曠世強者中期的行列。老二杜文稍遜一籌,掌握了八重天的奧妙,躋身曠世強者初期之列。而老三杜武,儘管名字中帶有“武”字,卻在這三人中最遜色,僅修至七重天金甲神功的層次,但也足以讓他位列超凡後期強者的範疇。
然而,三人雖然天生奇才,卻被侷限的眼界束縛,無法汲取其他仙法之精髓,多年以來,金甲神功始終未能突破瓶頸,陷入停滯之中。
然而數年前,曾經惡名昭彰、偶爾還能聽聞其行蹤的泰山三雄突然人間蒸發,直至燕丹太子將其招攬入麾下,他們的訊息才再次浮現於世人眼前。
若是初見這三人,恐怕沒人會想到這三個威風凜凜,頗似江湖大俠的人物,實則是令人生畏的殺戮狂魔。
杜武性情最為暴烈,當他發現孔念之認出了他們,立刻怒喝道:“混賬東西!過了這麼些年頭,竟然還有人能認得出大爺我!你們還在愣著幹啥?還不快來助陣!”
隨著杜武一聲令下,包圍孔念之的幾十位門徒皆抽出兵器,齊齊向孔念之發起攻擊。
這些人都是泰山三雄近年來收納的徒弟,然而遺憾的是,他們的天賦遠不及師父,即便泰山三雄傾囊相授自家絕技,無奈這批弟子竟無人能夠繼承衣缽,掌握金甲神功的核心秘訣,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
即便是這般陣容,也難以對孔念之構成威脅。孔念之寥寥幾招便有十幾名弟子重傷倒地,危急關頭,泰山三雄再也按捺不住,儘管這批弟子資質平庸,但畢竟也是他們心血澆灌的弟子。
三人互望一眼,點頭示意,轉瞬之間化作三道金光疾衝而出,直奔孔念之而去。
“小子,接招!”
性情最為火爆的老三杜武怒吼一聲,宛如瘋虎撲食,只見他古銅色的大手在內力催動之下,威力倍增,直朝孔念之的腦門拍去,試圖一掌粉碎對方的頭顱,這正是他最喜歡的戰鬥方式,享受著敵人頭顱破碎、腦漿橫飛的駭人景象。
孔念之淡然瞥了杜武一眼,身形一晃,以縮地成寸之術瞬移到杜武身後,右拳蓄滿力量,狠辣地轟向杜武的心口。
杜武的速度哪能跟孔念之相提並論,避無可避,他口中冷哼一聲,體內金甲神功瞬間催發至極限,護體金光外擴三寸,全力防禦。
然而,杜武的防護終究抵不過孔念之一拳之力,金光瞬間破碎,孔念之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背部,只聽得杜武痛呼一聲,身形猶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十餘丈,撞塌了附近的屋舍,狼狽不堪地栽入其中。
“老三!”
“杜武!”
杜忠、杜文兩人瞳孔收縮,面露憤慨,卻又迅即恢復平靜,腳步一頓,戒備地看著孔念之。
此刻孔念之已然展開反擊,身影如虛如幻,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劍斬長空!
一道奪目的劍光陡然出現在杜文面前,令他不由得瞳孔收縮,本能地雙手合十,催動金甲神功,整個人化為一道金光人影,擋在劍光前方。
鐺!
金鐵交鳴之聲刺耳,孔念之微微皺眉,收劍歸鞘,同時身形翻轉,退出幾步,戲謔道:“最討厭和你們這種修煉橫練功夫的人打鬥了,一個個的防禦力強得像千年老烏龜。”
杜武並未因孔念之的羞辱而憤怒,反而低頭看向自已脖頸處的白痕,神情變得嚴峻起來:“小小年紀便有這般修為,假以時日定當登峰造極,可惜你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這一切都要怪你惹上了燕丹太子,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話音剛落,杜武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金色光輝更加璀璨,一雙拳頭宛如鋼鐵般堅硬,朝著孔念之狂轟濫炸而去。
孔念之不敢掉以輕心,腳下內力凝聚,瞬間拔地而起,直衝天際數十米,卻發現頭頂上突然一片黑暗。
偷襲!
原來杜忠一直在一旁潛伏已久,早已等待孔念之露出破綻,如今看到時機成熟,立即跟進,一記開山裂石般的重拳直取孔念之的天靈蓋,欲一擊致命。
“真是給你們臉了!”
身為無形帝國唯一的帝皇,孔念之對於滅卻師的基本能力運用得駕輕就熟,那些得到他賜予聖文字的生靈都無法與他相抗衡。
孔念之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猶豫地迎向從天而降的拳頭,正面硬碰硬地予以回應!
轟!
杜忠那閃耀著金光的拳頭與孔念之的拳頭激烈撞擊在一起,宛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刺耳的雷霆轟鳴響徹雲霄,周圍的泰山三雄弟子們紛紛慘叫著捂住耳朵倒在地上。
兩人內勁碰撞之處,彷彿升起一顆小型太陽,金藍交錯的光芒四散開來,強烈的衝擊波使得周圍的房屋牆壁如紙片般破裂。
“受死吧!”
內力對抗良久,杜忠眼中兇光一閃,左手突然湧現一股強大的內力,迅速朝著孔念之揮灑而去……
在那遙遠的靈境大陸,杜忠曾經施展過一次偷襲,此事早已經被孔念之洞悉於心,對於這狡猾之徒的再次來襲,孔念之早已佈下防範。當杜忠故技重演之際,孔念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右拳中蘊含的元氣陡然飆升,凝聚成一股磅礴之力,一記驚天拳芒直轟向杜忠,將其轟入雲端。
轟!
杜忠在空中翻滾,猶如隕星般疾墜而下,砸入大地,形成一個深邃的巨坑,煙塵瀰漫,金光閃爍。在迷霧繚繞的深坑之中,杜忠驚愕地看著孔念之,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竟是那內外兼修的武道奇才?”
孔念之傲然而立,冷冷回應:“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只會修煉外功的傢伙,而是你們的修為在我看來實在不足掛齒。”
瞬息之間,孔念之施展秘術“縮地成寸”,身影一閃便跨越百米距離,手中內力匯聚,兩團湛藍火焰般的真氣環繞雙拳。
杜忠和杜文對視一眼,同樣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殘影朝孔念之疾衝而去。頃刻間,整個戰場上空拳腳交錯,勁氣激盪,雙方身影忽隱忽現,讓人無法辨識真身所在。
孔念之忽然從戰局中躍出,神情悠閒地嘲諷道:“看來你們二人除了捱打,也沒別的能耐了吧。”
經過這一番較量,杜忠與杜文對孔念之的實力已有大致瞭解,估摸著兩人聯手足以制勝。正思忖對策之時,背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
杜忠和杜文頓感背脊發涼,扭頭一看,卻發現燕丹出現在不遠的陰影處,目光冰冷地盯著他們,顯然對他們剛才的表現極為不滿。三人深知接下來的戰鬥必須全力以赴,方能應對燕丹的怒火。
孔念之視力超群,自然察覺到了這一切。當他看到杜忠和杜文看向燕丹的眼神時,不由得心頭一緊,心想:這燕丹究竟施了何種手段,竟能讓他們這三位高手甘願捨命相搏?
此刻,杜忠和杜文身上骨骼爆發出連串脆響,身高陡然拔高些許,周圍金光閃爍,猶如雷電環繞。他們的眼眸閃爍兇光,宛如猛虎下山,周身內力洶湧澎湃,一層層氣浪滾滾擴散開來,在寬闊的巷弄裡捲起陣陣旋風,即使孔念之身處數十丈之外,也能感受到他們散發的強大靈壓,那威勢令人瞠目結舌。
剎那間,杜文眼中兇光乍現,身形一動,周身金光內斂,化作一身金色鎧甲,堅不可摧。雙拳合一,人招合一,猶如一頭金色猛虎撲向孔念之,拳風狂猛,猶如山崩海嘯般狂湧而來,尚未觸及孔念之,那凌厲的拳意已引得四周空氣發出雷霆般的轟鳴。
縮地成寸!
孔念之腳步輕挪,左手如電般伸出,精準無比地握住了杜文狂猛的拳頭。與此同時,他的右拳如山嶽般落下,重重擊在杜文胸口,將其轟飛出去。
看似孔念之一度佔優,然而杜文臉色雖顯蒼白,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卻仍舊輕鬆站起,反觀孔念之,竟有幾步踉蹌。
孔念之擰眉,左手扶著疼痛不已的左臂問道:“你的拳法是失傳已久的‘五癆俱損’?”
“不錯。”杜文得意地大笑,“當年我們在遭名門正派追殺時偶然得到的傳承,沒想到讓你感到驚訝吧。”
“驚訝談不上,但這‘五癆俱損拳’的確非常適合你們,傷敵先傷已,每一拳都會對自已造成巨大傷害,同時也給對手帶來更大的創傷。五拳之後,同歸於盡,確實是一種損人不利已的陰狠拳法。”
“但配上你們修煉的橫鍊金身功法,卻能完美抵擋住這‘五癆俱損拳’的自我損傷,並且仍能發揮出重傷敵人的恐怖威力。”
“這套拳法對其他人或許奏效,但對於我來說,已然無用。”
萬川秋水!
孔念之冷笑一聲,迅速引導內力注入左臂,調動全身經脈中的真氣,飛速揮舞數圈,驅散附著在經脈中的毒素內力,徹底清除了左臂內的隱患。
原來孔念之先前大意,未及時開啟護體真氣,被杜文找準時機偷襲得手。而此刻杜文並不信孔念之所言,因此再次揮拳衝向孔念之。
蒼穹變色!
孔念之心中念頭一轉,周身氣勢瞬間變換,一團實質化的蔚藍內力如江河決堤般從全身穴位噴薄而出,僅僅眨眼功夫,五十丈範圍內已盡數成為孔念之所控制的領域。正在全力衝來的杜文驟然感覺身體一滯,雙腿彷彿揹負千鈞重負,行動速度瞬間減緩三分。
此刻,泰山三雄的弟子們紛紛倒地不起,身上彩光消褪,轉為黑白二色,顯然是生機垂危,只怕不久便會斷氣而亡。
而在遠處窺伺等待機會的杜忠目睹此景,再也按捺不住,疾衝進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