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胡坤的到來,平衡被打破。

土木老哥們訓練有素,身強力壯,這些留守在農村的老弱病殘,又豈是對手。

楊凡自知不敵,準備撤退,以後再找楊柳麻煩。

想跑?哪裡跑。

方圓攔住他的去路,“哪裡走,跟我去政府走一趟。”

“憑什麼?”

方圓直接架住他,“憑我拳頭比你大。”

楊凡身後那些人,欺軟怕硬慣了,見方圓一夥人如此強勢,沉默不語,又耐不住好奇的心理,在旁邊觀看。

楊老太可不願意,嘶吼著:

“你們放開我兒子,你們憑什麼這麼對他。”

尊老愛幼的前提,是老人值得尊敬。

而那些為老不尊的老東西,根本不用尊敬。

方圓諷刺道:

“老而不死是為賊。”

楊柳對楊老太更是失望透頂,曾經楊樹林沒死的時候,楊老太還經常抱她,給她買糖吃。

自從楊樹林死後,一切都變了。

親情,彷彿一開始就本不應該存在。

方圓他們一行人,押著楊凡,坐上下山路最快的車——五菱宏光,來到鄉政府裡面。

楊老太放下不下她的兒子,也跟了過來,真是母愛如山。

接待方圓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王凱。

王凱說道:

“幾位來這裡幹嘛啊?”

方圓瞭解事情前因後果,把事實都說了出來。

王凱聽後,非常憤怒,他質問道:

“楊凡,那60w賠償金,你到底拿沒拿?”

“你是否把她們母女趕出門?”

楊凡根本不認錯,“那些都是我哥的錢,關她們兩個外人什麼事。”

楊老太也說道:

“這是我兒子的錢,我媳婦跟我孫女,以後都要嫁出去的,他們都是外人,憑什麼要我兒子的錢,還住他的房子。”

這些家事,王凱處理起來十分頭疼,他推卸責任道: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瞭解。首先,一家人要心平氣和,大家坐下來冷靜的談。”

“其次,這件事大家都退一步,你們都是親人。”

“最後,如果楊柳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透過法院訴訟……”

方圓聽後不樂意了。

“你這是推卸責任,我要去信訪局投訴你,不作為。”

“楓橋精神、三下基層的事,你是不是全忘記了?”

“中央強調的民生問題、三農問題、扶貧問題,你是一個沒聽進去啊。”

“民生無小事,你這麼處理,我不服。”

王凱見方圓出口成章,不由得高看他兩眼。

“小兄弟,你是他們什麼人啊?”

王凱是個人精,一眼就發現問題的關鍵點。

這難以啟齒的關係,方圓一時語噎。

“我……我是她同學。”

既然是同學,那就好辦了,王凱直接跳過方圓,問道楊柳。

“你的意見是什麼?”

楊柳她內心很善良,再加上被恐嚇太多次了。

她只能膽怯的說道:

“我只希望,他們以後不能阻止我見父親,不能騷擾我。”

方圓恨鐵不成鋼,對著楊柳罵道:

“這就算了?錢呢?尊嚴呢?你都不要了嗎?”

楊柳十分委屈,“嗚嗚嗚”哭了出來。

王凱見楊柳要求並不高,合情合理,他對著楊凡和楊老太說道:

“你們以後不準再騷擾楊柳。”

楊老太還想再頂撞幾句,楊凡拉住了她。

楊凡承諾道:

“以後我們不會了。”

皆大歡喜,楊柳家的事順利解決。

安一諾一路沉默,她雖然同情楊柳的遭遇,可是她並不想做些什麼。

除了方圓,其他人的事,她提不起絲毫興趣。

再次回到楊柳家小洋房,楊凡也算客氣,幾人收拾完行李後,坐上胡坤的車,來到樂山市區。

方圓邀請道:

“坤哥,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請你去唱歌。”

安一諾一聽要唱歌,非常高興的說道:

“我要去,我要去。”

胡坤看向身後的兄弟,知道他們今天也辛苦了,要好好犒勞他們。

幾輛五菱宏光,來到一個商務KTV,點了兩個大包廂。

胡坤跟著方圓三人在一個包廂裡。

方圓問道:

“胡大哥不去輕鬆一下?犒勞一下二弟。”

胡坤笑道:

“結婚後,沒幹過這些事了。”

安一諾是個人精,什麼事都見過,知道他們的意思,也沒有打破。

畢竟,她是真的想跟方圓唱歌。

“坤叔,你也累了,要不早點去休息。”

胡坤不解風情道:

“不累,地震後就沒有和方圓好好聊天,這次一定要聊個痛快。”

安一諾拍了一下大腿,一語雙關道:

“坤叔,我說你累了,你就累了,快速休息去吧!”

胡坤反應過來,連連說道:

“我確實累了,我要去休息一會兒,你們玩。”

KTV包廂裡面,幽暗地燈光,喧囂的聲音,適合調情。

安一諾趁機坐到方圓旁邊。

“方圓,來我們喝酒啊。”

方圓回答道:

“好啊。”

安一諾又看向身邊楊柳,她從家裡出來後,一直沒有說話,若隱若現的燈光,照射在她臉上,更增添幾分悽美。

“楊柳,喝酒嗎?”

楊柳擺手道:

“謝謝,你們喝吧。我從來沒有喝過酒。”

安一諾見她這樣,有點大煞風景,大發慈悲安慰道:

“原生家庭的事,你是改變不了的。你唯一能改變的,就是擺脫原生家庭,徹底和他們斷絕關係。”

這句話,讓楊柳若有所悟,隨後,她拿起酒杯,豪爽的說道:

“好,我們不醉不歸。”

快樂的暑假生活剛剛開始。

來呀,放蕩啊!

楊柳第一次喝酒,不勝酒力,幾杯啤酒下肚後,就已經迷迷糊糊,隨後就在KTV包廂裡睡著了。

安一諾笑道對方圓說道:

“這個小妮子,她也不怕你酒後亂性,把她強上了。”

方圓臉一黑,反駁道:

“我是個正人君子。”

安一諾挑釁道:

“你是不是不行啊?”

方圓趁著酒勁,說道:

“誰說我不信,來繼續喝。”

安一諾心中罵孃的心都有了,我不是說你酒量不行,而是那方面,你也不行動一下。

兩人又喝了幾瓶啤酒下肚,

一起合唱了一首《那麼愛你為什麼》。

“離開你是傻是對是錯。”

”是看破是軟弱。”

“這結果是愛是恨或者是什麼。”

酒意漸漸襲來,安一諾也倒在KTV睡去。

第二天中午,安一諾睡醒後,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她的身體躺在方圓的懷中,雙手緊緊抱著方圓。

她看著熟睡的方圓,嘴唇貼了上去,對著方圓的口,親了一口。

她算了一下時間,認識方圓已經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的日子,她依然還是沒有相處膩。

想起方圓對她說離婚的的時候,她真的感覺天都要塌了。

她想過報復,也用了各種方法,可是最後,她依然離不開方圓。

這一世重來,是否是老天爺再一次給她機會,讓她不要再錯過。

是否她曾經的遺憾,就是失去了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