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說的我沒聽懂,腦子轉不過您老人家了,窮就窮,裸就裸,我不可恥,也不可憐,一個家庭的核心,不是經濟是感情,能夠讓精神靈魂有歸屬感的,不正是家庭嗎?兩個人連兩情相悅同甘共苦都做不到,哪算夫妻?也沒指望任何人在我最落魄的時候,能心疼我,只要我愛的那個人,在身邊就行,我不知道會長心中的家庭是什麼樣子的,我的,很簡單!世界非要以富貴以權勢劃分等級,就劃分吧,裸奔就裸奔吧,我願意陪著逸辰,如果不是這場無妄之災,能純粹真誠善良的活著,其實挺好,我從沒想過其他的東西,父母也是這樣平平淡淡相守相伴著過來的,觀念裡,最好的生活,就是有人和你互不嫌棄相知相守,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白首到老,就是福報了,第一眼看到逸辰時就深深喜歡他了,他也一直只有我這樣一個女人,我很知足,一切早在冥冥之中命中註定了吧,我不怕吃苦,怕什麼清貧啊?我只怕我以後懂的太多,會噬了我的善良,變得自私冷漠,麻木無情,這是我最怕的,生活上可以貧困,精神上不能垮掉,大富大貴我從沒想過,平平安安就好,一日三餐,四季相伴,每天醒來,不會因為做過錯事壞事而心不安,就夠了,認識逸辰已是我最大的福報了!”
“哦?你竟這麼情深?這樣認為的?青春有價,美麗有價,它們的存在,才有價值,女人,貴若天價,才有價值,我沒想到你的思想,這般的保守傳統,人,哪有好的?只是壞的程度不一樣罷了,這個社會,要麼忍要麼狠才能站得住腳,今天肇逸辰落了難,你拼命救他,哪天你遭了難,他是否會拼命撈你?你知道有的人為什麼會被別人欺負?因為不夠虛偽,因為不會逢場作戲,因為沒有靠山護你去恣意放肆,今天他似乎很善良很好,會不會是因為他沒有惡的資本了?你這樣的女孩,在三從四德放在很高位置的封建社會,這也算是節婦了,只是當下這爭名奪利講究實際的時代,很吃虧啊,大家只顧狩獵奪利,女人,背靠著大樹,多安全?也不用操心操肺的。
把名利看的很重,讓男人護著罩著,在多少女人的眼裡是最實用的路了,你倒另類的很,竟還有你這樣思想忠貞節婦一樣的女人,倒是很稀缺啦!難得是難得,不過甚是可惜,你可以擁有更多的!”
溫會長聽得很不中意,長得這麼好,明明手裡有好牌,卻是個一根筋,一邊喝著茶,一邊把玩的看著對面的俊逸,這個女孩子很軸,卻軸的挺可愛,女人漂亮,連軸起來,都是一副虎虎的樣子,有意思,清純的如此固執,是件多有味的東西!而俊逸這邊,真的是很聽不下去了,她沒想到溫會長,看著很文明很進步的感覺,思想竟是這般腐朽封建世俗,物化女人,竟是舊社會男人的腦子!他一直在降低對她的尊重程度,皆是因為他看出自己有所求而來,一步步的計算著對自己的態度,商人的奸猾習性,漸漸顯露出來了,若不是因為逸辰,自己這輩子也不想和這種一點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去闡述去證明自己的價值觀!
“三從四德,那是男人綁架女人逆來順受的封建糟粕,節婦?我這一輩子,沒想過背上這種帶著舊時代壓迫的稱謂,我不知道會長身邊都是什麼樣的人,我的身邊,朋友們都是這樣生活的,感情不是生活裡最重要的部分嗎?會長這麼說,可能我們的環境不一樣,可能我身邊太多所謂的忠貞節婦了,倒覺得這是基本的家庭觀念,我和會長所處的像是兩個世界!”
“那挺羨慕你的,你的世界真簡單,男人女人都簡單,挺把婚姻當回事的!你這種單純,在小男生眼裡很可愛,但是如果是赤手空拳在極其險惡的權杖世界裡,和手握權杖的人對抗,很危險啊,如果是這種倔強的態度,這是極其有風險的事情啊啊!”
俊逸那麼一說,倒把溫會長說的無語了,自己這個圈子的價值觀,不代表就是對的,離婚在自己這種圈子是常態,他們之中大多數沒把婚姻當回事,家就是個旅館,老婆只是男人的陪襯,自己的朋友,絕大部分,老婆不是原配,這個圈子不太把情感當回事,男人至死是少年,誰不愛青春貌美啊?誰會守著黃臉婆過一輩子啊?這個丫頭小嘴挺倔的,溫會長聽來,自是很不悅,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思想和自己竟是這麼的衝突!
“我相信這個世界終究會有公道,天有眼,不會永遠尸位素餐蠅營狗苟!”
”哦,嘖嘖,多可愛的女孩子,我當年也是這麼一副石頭腦袋,可是世界是現實的,如果你沒背景沒財富,還要去做個好人,就肯定會落入底層,哪怕你才華橫溢,哪怕你有真知灼見,社會的篩子肯定會把你篩掉,這個社會挺殘忍,越是循規蹈矩剛正不阿天性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淘汰被欺負,越容易被人算計陷害,越優秀的人越容易被排擠,欺善怕惡攀高踩低嫉賢妒能,才是人性,優點太多,會成為競爭中最礙眼的東西,越優秀越容易成為靶子,做人,不是問心無愧就能頂天立地,就能贏,相反劍走偏鋒壞到徹底的人,才能笑到最後,偽君子雖然不正直,更容易控住話語權和權力,因為他們虛偽,因為他們沒有底限,因為他們奸詐,因為他們壞,不擇手段,甚至不會有道德上的覺醒,良心都不會痛,只有道德自律的人才會痛,不自律的人是不會良心不安的,想打敗壞人,只有比壞人更有腦子,更絕情才行,如果有人朝你扔臭雞蛋,有人冤枉你,你該怎麼辦?哭?沒有用,冤?沒有用,要有反擊的能力,你的能力要比他更強才行,你在別人的價值估量裡,分量更重才行,在暴風雨中淌眼淚是不值錢的,因為雨太大,眼淚都被衝沒了,這些都需要背景需要靠山,赤手空拳,呵呵,誰會理你?冤,要吞下去,苦,也要吞下去,這就是世界的真相,正義?弱者追求正義,強者只談碾壓!它殘忍起來,你不可想象,人,就是自私的,越是滿嘴仁義道德的,越是在乎名譽地位,越虛偽。
他們只畏懼強者,卻對弱者揮舞大棒,越虛偽的人,越喜歡揮舞道德的大棒,他們更在乎自己的面子,才不關心你累不累苦不苦冤不冤,需要時,利用你一下,不需要了,一腳踢開,甚至葬了你,髒了你,只要苦難沒落到自己身上就行,恥笑你的苦難,踐踏你的尊嚴,越是好人,被摧殘被踐踏被社死,越滿足他們的內心空虛嫉妒,這就是人性!巨大的財富背後,巨大的權力背後,都藏著罪孽,你追求的道德社會,不存在,真實的社會,從來就有太多的不道德!”
“這不是理想的社會,既然宣傳時標榜自己是道德社會,怎麼能只追逐偽道德,追求面上的偽善,處處只是做給人看?不顧瓤子的破敗,披層道德的外衣行罪惡的事?滿嘴仁義道德義正詞嚴,卻僅僅是嘴上說說,不道德就是不道德,這不是良性的社會,是不道德的社會,好的社會,應該追求真善美的,應有道德標準的,自私自利踩著別人的生死只顧自己利益的社會,對任何人都是熔爐,滿嘴仁義道德心裡裝得都是自私殘暴追名逐利,這不是個好的社會,是不健康的社會,一個健康的社會,永遠都該堅持白是白黑是黑,整個社會被搞成灰色的晦澀的,不談是非只談利益,好人不得好報,壞人到處都是,這個社會得多可怕?社會就該有社會道德吧?該堅持公平公正正義追逐真相吧?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去潑別人髒水,因為妒賢嫉能,就去不擇手段毀了別人,恨人不死,因為需要用這個人掙自己的資本,就去利用他人,人人如此,社會不得亂套?就像溫倩倩她們整逸辰,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窮兇極惡?她和陸雲琪矛盾再深,也不能這樣去害別人啊?”
“你的理想社會只是理想罷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是權力社會,就是叢林社會,獸性,人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罷了,有的人藏得好罷了,世界從來就是權力之人的社會,其他人是服從者,只有擁權者能為所欲為,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分賬不均狗咬狗,利益面前人坑人,溫倩倩報復陸雲琪?看樣子,你真的知道不少,連這個也知道,這也是肇逸辰查出來的?是不是有人向你們透露了什麼?有意思,我也呵呵,你這個話,說的我無言以對,我也個瘋丫頭報復陸雲琪,為什麼拿逸辰出氣?呵呵,你的這個丈夫,處處爛桃花,欠下風流賬,總是要還的,小丫頭,你還是太年輕,以為這世界非黑即白。
人壞,在心,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別人是副什麼心腸?這泥濘的人世,你才過了幾年?呵呵,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瘋狂,強者角力,弱者受傷,沒背景的人,只能成為別人遊戲裡的犧牲品,連溫倩倩都知道耍手段教育別人,不能直接打臉,繞著彎子整人,你卻沒懂,讓我尬的不行!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更易成功,上位不擇手段的人更易上位,扎心吧?這就是現實!”
俊逸一下子驚覺到自己失言了,說到了溫會長的痛處了,這是不可說的事情,是啊,陸雲琪,這可是精神出軌啊,自己一下子給說破了,溫會長有點惱了!自己一時著急,想要找到出路,竟忘了溫倩倩之所以用逸辰來報復陸雲琪,還不是因為她心裡裝著逸辰嗎?自己言語淺薄腦子短路了,這脫口而出的話,也是收不回來了,自己今天或許是來錯了,捅了馬蜂窩?眼見得溫會長臉色十分不好看了,趕緊換了個談話方向!
”我只好奇,這樣去做事,不擇手段報復別人,甚至違法亂紀,溫倩倩他們就不怕未來有報應嗎?不怕天怒人怨嗎?還是她們仗著家裡有背景,啥也不怕,就是橫著來?未來,她們會覺得對不起他們曾經傷害過的人嗎?這樣用道德髒水潑別人一身汙穢的人,會良知發現嗎?”
“呵呵,不會,他們才不會,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是他們生活的常態,人生如戰場,是一場博弈,生存之道,怎會良心發現?只會越學越刁,手段越來越辣,不會停手的,課本才談良心,社會從來只認結果,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好人發不了大財,善人做不了大官!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無屍骸,你的思想要轉變啊,你看你長得挺出色,思想不進步啊,記住這些忠告,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而是要明白這個世界的真相,強者從來死於強者手裡,何為強者?心硬如鐵的才叫強者,那些喪盡天良的,是從不相信因果報應的,只有受盡委屈的人,才會期盼蒼天有眼,可是蒼天真的有眼嗎?它有眼,為什麼高堂之上坐的都是狠人,不是好人?為什麼這麼善良又出色的逸辰,會這麼的被傷害被欺負成這樣?我今天跟你說這麼多,是心疼你,覺得你既然楚楚動人的求來了,怎麼也要給你說道一下,你看陸雲琪就比你務實,想的通透,不管是誰,是否有身份地位,也不管是否有錢有權,在他侵害你合法利益的時候,當他的行為敢公然違法的時候,他就沒信過因果,千萬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良心發現上,認為他們會良心發現,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可以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那是最靠的住的,做什麼百鍊鋼啊,女人嘛,這柔情萬丈的繞指柔,要化解多少事?”
“啊?博弈?溫倩倩她們這是博弈?她們是戰場裡的勇士嗎?她們這是作惡?您老說的是有道理,但是最後這說的,我不明白!什麼最靠得住?您說的,我總是聽不懂.”
“你這個丫頭,一根筋啊,人要不戀過去,不記仇不記恨,不畏將來,活在當下,對於我們不能改變的世界,我們保持情緒上的穩定,對於我們可以改變的可以控制的事情,我們要保持勇敢!大膽一點!人生那麼多變,追求上不要一根筋,今天讓你煩惱的,或許明天就不值一提了,變得強大,才是硬道理,學會改變,才有未來!”
“啊?會長,您說的好像很對,又好像不對,我又沒聽懂,你這是什麼意思?別人害你也不記仇?我和逸辰會勇敢的,和罪犯、黑惡勢力死磕到底!”
“你這個小同志,挺可愛,挺單純,這點特別討人喜歡!好好,這個年紀了,思想還這麼單純,挺不錯,聽不進,就算了!我們聊聊家常吧,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要心情開朗的面對生活,我看你這身,挺不錯,花了不少錢吧?不喜歡錢,不喜歡鋪張的生活,不在乎物質,難道還不愛美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美是靠錢堆起來的,保持青春,也得靠錢堆啊,現在你二三十,青春貌美,不怕,等到你四五十還想漂亮美麗,那就需要大富大貴大把鈔票去堆了,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能容忍自己容顏衰敗?變成容顏枯燥的黃臉婆?不該讓這麼漂亮的女人,過這麼平凡無味連醫美也捨不得去做的苦日子?該給自己的人生打上保鮮劑,有所保障,永遠美麗動人,這些都是需要錢的!”
“苦日子?會長你為什麼老認為我過的苦了?和逸辰這十幾年,是我最充實的日子,是的,我沒買過奢侈品,沒過過大富大貴的日子,卻從沒覺得日子苦,我覺得挺幸福,只有逸辰被陷害被網暴的日子,才會讓我覺的痛苦。
我這一身哪需多少錢,都是平價貨,合適就好,外套六百,毛衣褲子加一起才二百,靴子一百包包一百,都是網購的,全部才一千,和很多人比,已很知足了,美麗?逝去就逝去,老公也有了,又不想再嫁人,老就老吧,他會陪我一起變老變醜,一起老去也挺好,窮?我不怕,只怕受委屈,有冤不能平,有案不能立,逸辰要是揹負冤名一輩子,這麼委屈的過一輩子,這一輩子才會過不好,窮和苦,我都不怕,我就是普通人家出身,怕什麼苦和累啊?只怕遇見不公正不公平不平等!”
“說了半天,一點用也沒有,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就不能談點愉快的,你這個觀念不轉變,可不成啊,要想開,名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過分看重多累?婚姻合得來就過,合不來就分,哪需要那麼執著?一輩子只捆在一個人身上,多無趣?人生不是苦行!逸辰這事,名聲沒了就沒了,只要以後能掙到錢把家養好了,就好了,過上好的生活就成了,名聲這東西,有和沒有,哪那麼重要?一輩子太長,怎麼能摳摳搜搜那麼委屈的過一輩子?要分秒必爭的去享受人生,說句不中聽的,只有一段愛情,多單調啊?要是逸辰英年早逝了,你就一無所有了,要是你追求榮華富貴,誰沒了都不妨礙你富貴滿堂,務實很重要,決定生活質量!話說你這衣品相當的好啊,才一千?陸雲琪個敗家娘們,喝瓶礦泉水都要幾百,泡個海參花膠,廚用礦泉水都得五六十瓶,禍禍掉三四千元,我很是心疼你這樣懂事的女孩,明明和陸雲琪一條起跑線上的,怎就把日子過的這樣?這一身只值雲琪兩瓶礦泉水的錢。
嘖嘖,不過,你很懂事,很顧家,很好,這天生的美貌和辛苦得來的高學歷,聽說你還會很多樂器,做個平凡的婦人,未免可惜啦,你和雲琪一張課桌上讀書,人生的厚度卻這麼不同.”
溫會長是真的吃驚,他沒看出俊逸這身衣服的質量,和自己那個揮霍無度四太太的穿著,到底區別在哪,離開辦公桌走到俊逸這邊,俊逸嚇得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老頭提起眼鏡仔細看著俊逸身上的衣服,拿起俊逸的包包,仔細的看了起來!
“沒想到花這點錢,可以把自己捯飭的這麼好看,奢侈品也不過如此,錢堆不起個美人來,這個,還要底子好才行,哈哈,你這個丫頭,好,好,好養活,肇逸辰這點上,還是有眼光的,老婆選對了,多好養活啊,多省心,嘖嘖,還這麼漂亮,你看看才一千,照樣穿的得體大方,好好好,底子好,這就是奢侈品,你這樣的女孩,省心,不虛榮,好好,嘖嘖嘖,會買東西,很好!非常好,你的這個老同學,太敗家了,高興起來一刷就是幾百萬,看到喜歡的雕塑、工藝品,直接往家抬,養不起啊!過得太不省事啦,你看看,你多好養啊?愛情,真的這麼好?值得這麼犧牲自己?”
溫會長這話說的,俊逸竟不知他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是批陸雲琪還是在炫耀自己有錢,溫會長就勢的坐在了沙發上,嚇得俊逸趕緊的站起來,對女孩子會有這樣的舉動,他是習以為常一樣,招手讓俊逸坐下,俊逸知道陸雲琪是他第四個老婆,老婆都娶了好幾個了,這孤男寡女坐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啊?但畢竟是辦公地點,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對於這位會長似乎習慣了,看得出溫會長現在興致大好,也同意幫逸辰出頭了,雖然說話說的極度讓人不適,越說越露真容,沒有外表看著那麼穩重儒雅,自己現在真的是瞎子過河,只有摸著石頭才能過去,溫會長就是她現在能摸到的石頭,能咋辦?
溫會長故作關心的問起俊逸,證據都有什麼?都放哪了?俊逸還是有點警覺性的,溫會長言辭之間對逸辰處處不算友好,話語間處處說教都是安利洗腦,想想陸雲琪那麼喜歡肇逸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老頭明顯有些生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老婆喜歡逸辰?是,自己沒考慮周到,但他說話也太無顧忌,好像自己過得多窮酸,多人間地獄似的,他想做什麼?唉,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吧,還是不要把底全掏出來,他明顯的對逸辰並不友好!雖然求助於他,但是他總讓自己有一種很奇怪很不舒服的感覺。
一套說辭,言下之意,處處駁斥自己的觀點,一套想要自己接受現實去認命的說教,又誇自己貌美又說自己可惜了,不該傻到浪費青春去過窮日子,在給自己灌輸追名逐利的思想,雖然還是那個戴著眼鏡舉止上斯文的會長,卻給了自己一種挺虛偽挺好色的感覺,心裡太不舒服,特別他誇自己的時候,眼睛裡分明把自己當成個玩物一樣褻玩,現在還坐在了自己身邊,自己知道求人不能太要臉面,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俊逸只說東西在家了,其他就不願多說了,溫會長說話,越來越脫離自己的目的,他雖答應了,但是說辭上一直在給自己灌輸著什麼啊?他是不是假意應承啊?
“嘖嘖,這麼的靠近一看,你這張小臉的面板真嫩,像二十左右的學生,雲琪花了多少錢在美容院裡瞎搗鼓,也沒你這面板看上去細緻了,你只比雲琪小一歲吧?咋看上去卻像是小了六七歲?清純乾淨,潔身自好,其實想想,也挺好,忠一也挺好,讓男人放心,嘖嘖,看看,這手,可真小,雲琪的手就不大,你這手,骨架比她的還細,手指也更長點,聽說你會彈多種樂器,還挺有檔次的,雲琪的箜篌早就忘的很了,現在就是個擺件,雲琪說過高一時,男同學下了課就喜歡跑來你們班看你們倆,嘖嘖,這一對姐妹花,各有各的味道,看看,這腳也好小一隻,這生的,不錯不錯,乾淨,像個瓷娃娃!還賢惠能吃苦,嘖嘖嘖,真不錯!說實話,找老婆,還是找你這樣的,好養活,不煩心的,安分,知道疼人!恪守婦道,能讓男人放心.”
俊逸被他那雙眼睛上下掃描的相當不安,還拎起自己的一隻手看了半天,自己緊張的人都木了,從沒跟任何大叔級的男人這樣肩並肩的坐著,他冒然的就坐在了身邊,還被他這麼仔細上下打量自己,嘴裡評點著自己,說話越發的輕浮了,似乎對自己有什麼樣的誤解,亦或是慣性的把女人歸成了一個素質?也或是覺得求告而來的人,有弱處,在他的心裡已是好掌控的?還是他習慣了這麼對待女人,這只是慣性?只覺得是一嘴的荒唐,舉止上這麼的隨便,感覺自己像只自投羅網的獵物,那眼鏡下的一雙眼睛還品鑑起了自己,心下有點慌了,這200平的大房間,可只有兩個人啊,門還關著,其他人被溫會長命令了不準進來,他開始可能並沒有啥意圖,純粹是不想被人打擾,現在明顯讓俊逸感到了吃神,自己從沒有被這樣對待過,她除了逸辰,除了學校公司的團建活動,基本上不和男性來往,生活簡單,印象中挺文質彬彬說話慢條斯理的溫會長,忽然的就成了這樣,緊張到不行,趕緊挪開了一下,和溫會長保持一下距離,溫會長卻一點也不尷尬,對自己這樣的反應,習以為常的感覺,這老頭是個老手!好難堪啊,氣氛一下成了這樣,俊逸不知所措,她哪裡知道這位大叔,天天聲色犬馬,一直是個把玩女性和漂亮男人的老色胚!
俊逸看他這般,知道自己不該不聽李女士的話,幼稚了,自己無論心態還是社會經歷都太簡單,經歷的世事太少,心下慌到不行,這可怎麼處理?自己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自己唯一敢靠在一起擠在一起的男人,就是逸辰了,自己一心想著立案,冒險前來,也想過會丟人,也抱著把臉面丟在地上任人踩,但不是這種啊?
現下,竟是這般的窘迫,會長越發油膩了,心慌之下,臉已通紅,胡亂的脫口而出:“啊,陸雲琪最近還好?我有段時間沒見她了,我們在高中不僅是同桌,還一起參加過學校表演和比賽,還挺想她的!”
說著話,嗖的一下就筆挺的站了起來。
溫會長一愣,怎能不懂?一下子氣氛尷尬了起來,但對他來說,一個少不經事的丫頭片子罷了,這種的,才有意思,他吃過的鹽比她走過的路都多,陸雲琪又算個屁,新鮮勁的時候能娶回來,自己不喜歡了,照樣休了去,自己正在興頭上,這個丫頭片子好敗興,這種場面也不是沒經歷過,正在考慮怎麼回了。
俊逸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太尷尬了,緩緩的坐下,在這尷尬的瞬間,辦公室的門,忽然一下子被人推開,一箇中年男人推門而入,一邊進來還一邊熱情的嚷嚷:“會長,我又不請自來啦,專程路過請你啦,朱總今天打幾個電話了,一定要設宴感謝您的搭救大恩,其他人可都辦啦,讓我無論如何要請到您,丫頭片子們在國外挺好噠,大夥都想著怎麼謝您啦!會長,你要不就去下吧,省得他老纏著我!”
正在難堪到不知如何是好的俊逸,肢體僵硬的坐著,不知咋辦了,忽然就有人來了,來的好及時,真的巨尷尬,和自己爸爸一樣大的人,這麼近的距離,已這麼明顯玩味自己的意思了,而自己又是求告上門求助他人的,這可咋整?又不能惱起來甩兩大耳刮子,對方還沒明顯的侵犯行為了,溫會長明顯也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的推門而入,轉頭一看是溫樹生,大是不悅,俊逸回頭一看,這不是那個溫樹生嗎?自己見過他,這回過來,可不就是為了他和他那寶貝女兒乾的好事來的嗎?竟然是他。
這間辦公室實在太大太曠了,沙發又在辦公室的一角,處於進門視角的盲區,所以溫樹生進門時沒有注意到,看的出常來這裡,預約都不需要,自由通行,連個通知電話都不需用,也不用秘書通報,更不需要敲門,就像進自己家一樣的就進來了,講話更是隨便,可見兩人關係好到什麼程度,溫樹生看到溫會長和年輕女子坐在一起,也沒有表現的尷尬和不適,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可見溫會長可不是斯文人,此刻的溫會長和許俊逸的臉色,都已是很難看了!
聽聞溫樹生所言,俊逸心頭大驚,什麼意思?丫頭們在國外?搭救之恩?自己見過溫樹生,當時他們圈內聚會,逸辰被宮敬史個王八蛋灌醉了,自己只得過去,溫樹生溫會長兩人關係似乎不錯,但當時的感覺之間並沒有現在親熱,沒想到他們竟是親密無間成這樣的關係,自己被溫會長那斯文的外表欺騙了,俊逸心下明白了,古語云斯文敗類,大抵就是溫會長溫樹生這般的吧?僅僅十幾分鍾時間,足夠讓人倒盡胃口倍感噁心了,回頭再看溫會長的臉色,那張老臉是相當的不好看了,他沒想到溫樹生會來,剛剛許俊逸還提到溫倩倩,小丫頭片子就是為了溫倩倩這事來的,自己剛把丫頭片子哄好,讓她交給自己的證據,現在溫樹生冒冒失失闖進來,這不直接就交待了自己就是那個帶頭大哥?是自己出面壓下了這樁違法亂紀禍亂網路的輿論事故!
小丫頭到底嫩,只要到時把證據鏈裡的人和事全部處理好了,及時止損,有證據又怎樣?火也燒不到自己身上!
俊逸原指望溫會長幫自己,管管手下和那幫黑心黑肺的小崽子,哪曾想他們竟是一夥的,再看溫會長的臉色,啥都不用問了,自己羊入虎口了!俊逸鬱悶的胸口窒息,從沒覺得自己這麼的蠢過,竟是這般的衝動,自己把世道看的太淺了,因為逸辰被害的太狠,自己著急了!真的如這位溫會長自己所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溫樹生一開始沒認出俊逸,溫會長辦公室裡有美女,也不是稀罕事,但看到溫會長和女孩的臉色,都是突變,臉色難看,才發現竟是肇逸辰的老婆,一下愣在了當場,整個辦公室的氣氛極度尷尬,極度壓抑,極度安靜,一片死寂,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溫會長頓覺掃興,無話可說,也知俊逸看出來了,轉身坐回辦公桌,尷尬的從煙盒抽出煙來抽了起來,冷眼斜視溫樹生,很是不開心,就差把“媽的”寫在腦門上了,俊逸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自己怕是惹下大禍了,趕緊說了句:“您來客人了,我就不打擾了!“拎起包立刻出了門,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切事實都擺在了眼前,自己一腔熱情,滿腦子的天真,傻乎乎闖進來的,是自己不知人世深淺的就來拜訪了,闖進了狼窩,自己闖禍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太單純,固然吃虧,也虧自己心有不甘,不然還不知道真相了,事件的整個脈絡自己已瞭然於胸了。
大家都底清了,自己和逸辰能不能承受即將到來的衝擊?想到這裡心裡慌張,整個樓道看不到一個人,門都關的緊緊,可見老鱉孫的控制能力,一聲令下,無人敢出辦公室,氣氛壓抑!
俊逸恨不能兩步併成一步早點走出這個大廈,兩邊秘書室和保鏢室,一路聽不到一絲聲音,可見他們多麼畏懼這位會長,多麼慎言慎行,卻在電梯那裡遇見了溫曼華,剛好乘電梯上來,拿著一沓資料,看到正在等電梯的許俊逸,溫曼華神色大驚,聲音都開始變了:“俊逸,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這是?你是來找我父親的,還是陸雲琪?”
“啊,本想請令尊幫忙來著,來了,才知道是自己冒失了,令尊是不會幫的,是我天真了!”
俊逸知道自己可能闖出大禍了,至於什麼樣的禍,現在未明,和溫會長這人的人品到底有多壞,直接掛鉤的,心裡慌的很,臉色很不好看,心裡一口氣堵著!
“你的臉色,你怎麼了?他說了什麼?是為了逸辰嗎?你臉色差成這樣?他拒絕了?”
“啊,沒說什麼?是我自己不好!我,我,現在回去了!那個,溫樹生來了,我不好再呆在那裡了!”
“溫樹生?俊逸,你來,該打個電話給我的!”
“啊,是我自作主張來的,是我不好,再見!”
俊逸並沒有搭理她,面色鐵青,看到溫曼華的神色不對,看的出她是知道內情的,自己今天的拜訪,竟是一下子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可能也會埋下禍根,溫曼華和陸雲琪都來看過逸辰,卻一個個的把真相埋在肚裡,她們哪個真正的為逸辰和自己著想?都是虛情假意罷了,自己急於要擺脫困境想盡快立案,竟是自投進了狼窩,溫會長溫樹生看著那麼文質彬彬知書達理的樣子,背地竟一個個如此奸狡巨滑,心狠手辣,自己真是個傻瓜!
溫曼華看到俊逸臉色鐵青急著下樓,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了,看著俊逸拼命摁電梯的按鍵快速關上了電梯門急於離去,絕對出事了!趕緊趕去自己父親的辦公室,萬幸整個樓道鋪著地毯,靜音效果很好,秘書室和保鏢室的人肯定又被父親責令不許出來了,全在迴避,無人知道自己過來了,這樣,也好!
父親和陸雲琪的辦公室在一個區域,在整個頂樓的一側,各有一間秘書室,溫會長的秘書室是間大型的工作室,業務甚多,助理和秘書多一點,公司好幾個高管,都是從溫會長秘書室出來的,得到了溫會長的信任和放權,得到重用,幫他管理公司,而陸雲琪的秘書,都是小姑娘,基本就是為她跑跑腿陪陪她消費的,溫會長從沒想過讓她染手公司,他這個人從不讓老婆出去做事,更不會讓老婆染手生意,這點陸雲琪在婚前就死了心,就當把自己出售了,賣個好價錢,多撈點錢,自己的這個老爸,是不會讓老婆影響自己經營和財務上的絕對自由的,他喜歡自由,這種自由,是控制別人的人生和別人自由後,唯我獨尊一言九鼎的自由,他會給每個老婆高昂的分手費,和,就利落在一起,分,也是趕緊的滾蛋,做我的花瓶但不能插手我的生意和經濟,不給外界留笑話,也不許妨礙自己的生活,一邊養著老婆,一邊在外面和漂亮的男人女人共度良宵,即使他知道陸雲琪有事業心,他也只會把她像金絲雀一樣養起來,這樣省心,省的麻煩,分的時候也會乾淨利落沒有麻煩!他的女人很多,能娶進門的和不能娶進門的,都被他牢牢的控制著!
秘書室保鏢室靠一起,溫會長辦公室隔壁,是溫會長避免別人打擾的個人休憩室,常年的外宿和夜生活,為了方便自己調整,設了這間帶臥房的休憩室,有玄關臺、水族箱、茶藝茶臺,揮墨的書畫臺,獨立衛生間,書架,沙發,他想看書寫寫字,辦公室是做生意談生意的地方,這裡是休憩調整的地方,臥室設在休憩室的暗門裡面,只擺放了張席夢思大床和床頭茶几的小臥室,暗房的設計,是間小臥室,誰也不許打擾!隔壁是間專為溫會長服務的醫務室,工作密集又喜歡飲酒作樂,以前出過車禍,精力不夠但又喜歡玩,更要養身調理,又不喜歡去醫院,高薪聘請了位資深的全科醫生坐鎮,貼身服務,一位精通外科內科的資深全科醫生,整個區域裡還設了間茶水休息間,是給秘書助理保鏢們休息喝喝咖啡吃吃便當用的,哪怕是員工的辦公室,溫會長也討厭辦公室裡有便當和盒飯的味道,還有個員工使用的公共衛生間。
溫會長這片屬於總裁夫妻的獨立辦公區域,另一區域是部分高層的工作區域,有大小兩個會議廳,貴賓接待室,以及總經理和部分高管的辦公室及各自的秘書室,溫會長辦公區域有兩部電梯,只允許部分高管乘這兩部電梯到溫會長這裡彙報工作,另一個區域三部電梯,內部人員可以自由上下,整個公司,除了董事長獨立辦公區域有超大辦公室,其他老總和高管,辦公室不會超過四五十平方,高層辦公區域還有間高管餐廳,平時為那邊的溫會長夫妻和高層們準備點茶食西點,中晚飯時間,會為溫會長和老總們準備一些飲食,有中西大廚坐鎮,餐廳規格很高!整座大廈級別等級劃分分明,溫會長注意隱私到了變態的地步,自己和陸雲琪的辦公室,就像是這座大廈裡的獨立王國,秘書們都是溫會長親自挑選的,嘴巴嚴得很。
因為溫會長辦公的時候喜歡安靜,整個頂樓樓道鋪滿了地毯。
一到門口,就聽到父親正在呵斥溫樹生!雖然暴躁但音量不大,因為溫會長偏執和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溫會長通知等他電話,所有人都不敢出辦公室,關緊房門靜靜的辦公,沒人敢打擾他,溫會長對隱私的保護到了變態的地步。
頂層,全方位的監控,所有房間做了隔音處理,只有貼在門口才能聽到裡面的對話!
“我和你是親到你連個電話也不打了嗎?過來幹什麼?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全搞砸了,你一出現,把她嚇成啥樣了?都嚇跑了!你看看她走時的臉色,這是都明白了,你說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就這麼的糊塗?你是昨天撞鬼了還是吃錯藥了?你說你做的什麼事?這下子複雜了,我現在是跟你熟到連門也不需要敲的地步了是吧?也不看看辦公室裡有誰,隨隨便便的就講話了,你的腦子了?啊?我是對你太好了,讓你都忘了規矩了,是吧?”
“會長,您得原諒我,您老這辦公室平時根本沒人,就算有人,都是自己人,誰能想到是她?誰能知道是這個死丫頭?會長,我看您也是多慮了,她雖然是肇逸辰的妻子,但也只是一個少不經事的小丫頭,啥也不知道,能聽出什麼?我那幾句,誰能聽出貓膩來?”
“啥也不知道?呵呵,你倒很自信,盲目,我們千算萬算,忘了一件事情,忘了那個肇逸辰,是個計算機的高手,a校這麼重用他,他就是這個行業的精英,這是我們的失策,我們都忘了他可是留學計算機專業的學霸,的博士後,嚴重的失策啊!“
“怎麼了?難不成肇逸辰這個小子查出點什麼了?他不是差點死了至今還躺在醫院?”
”呵呵,查出點什麼?是整個都查出來了!這個小丫頭,本來只知道你的寶貝女兒和她那幫惹事生非的閨蜜,組織的網暴,只知道你這個父親和一幫護犢子的父母,出面毀了肇逸辰,現在好了,全知道了,肇逸辰連下手的兩家水軍公司都查出來了,誰組織了網暴知道個大差不離了,現在你這麼一說,她更是徹底知道了全部,我才是那個帶頭摁死她那個寶貝丈夫的老大,我也只查出水軍是誰,還沒查到是宮敬史小雜碎,卻被肇逸辰沒兩天摸了個徹底,你這麼一個精明人,今天怎麼幹出這種糊塗事?你沒帶腦子出門嗎?”
“會長,您罵吧,我受得了,只要您老解氣,我無所謂!她們全知道了?怎麼可能?我們查了好幾天也只查出另一波水軍的老巢!那個姓區的我已經給他送教訓了,沒想到這個肇逸辰這麼牛?這個怪我,我這陣子被公司的事情給牽住了,看到肇逸辰躺進醫院,又立不了案,以為壓實了,沒有緊盯著這件事,水軍這幫鳥人之所以沒去動真格的,這不是還沒查出誰是買兇人嗎?想著反正跑不掉了,先砸點裝置給點教訓,這陣子公司事情多了點,又被一幫家長夾持著要和您聚聚,總以為肇逸辰他們查不出個什麼的,這個怪我!”
“要不然這個小子怎麼就會壓著那些個正教授,他一個副教授成了學校的新寵?沒有點什麼,會成為研究所裡的主要成員?病倒之前就查出來了,也就一兩天就全部摸查出來了!我們請的那幫人,就是群廢物,而你這張嘴巴,就是張闖禍的嘴!”
站在門外的溫曼華,聽得這裡,恐慌起來,自己的父親怎會容忍醜行被人全盤知曉?他是一個對隱私極度變態的老頭!影片是宮敬史放出來的,宮敬史一家要倒大黴了,現在俊逸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父親怎麼會放過逸辰?
“本來我已讓她把所有的證據給我啦,只要把證據哄到手,全銷了,控制住他們的發聲通道和立案,再給肇逸辰隨便找個工作幹起來,好好哄哄,讓他們忍了這口惡氣,我也不想再計較了,反正肇逸辰惡有惡報遭了報應了,前途名聲沒了,我不想再計較這事了,讓他們苟延殘喘的活著,也沒什麼,惡氣已出,只要控制在a市,他們也翻不出個什麼玩意出來,控在手裡把玩也好,只要進了我的公司或者我介紹的分公司,不僅被我玩了,還得為我工作,為我掙錢,還不是捏在手裡的橡皮泥,愛怎麼捏就怎麼捏!反正陸雲琪個小婆娘和我也過不到頭,小丫頭已上套了,你這一嗓子,複雜了,宮敬史個小鱉孫,煽起這麼大的網禍,既然現在知道是他唆使的,他那水軍公司,也沒必要留了,趕緊處理了,你天天灌黃湯灌迷糊了,該收網幹活了,留下麻煩反噬嗎?這事也有些日子,該掃尾了,我們有自己的水軍矩陣控局,用不著這些低階水軍!”
“確實怪我,這事處理的不好,正好公司有事,會長你罵得對,你儘性的批評我,我才能進步,我們也知道誰唆使了網暴了!這下子,好辦了!“
“肇逸辰收集的證據,這個許俊逸還沒看了,這個丫頭不足為懼,一個女流,翻不出個天,電腦一定要趕緊搞到手,無非在醫院和家裡,我勸了半天,讓她們認命,一點聽不進去,花崗石的腦袋,她以為只要不觸犯法律,無需向任何人低頭,喊兩聲不公,正義自來,相信公道天理,多幼稚?人治的社會里,誰都得向權力向勢力低頭,不願認清現實的人,絕不可能走的遠,無論商場還是官場還是民生,這就是人生!長得如花似玉的,腦袋,像塊花崗石一樣不開竅,一根筋!”
“哈哈,會長?怎麼?您老這是?對這個小丫頭有意思了?”
“一塊榆木疙瘩,不可調教,白長了張嬌俏粉嫩的小臉!小戶人家的,格局就是小氣,愚不可及,眼光就在一尺三寸地,不過,長得倒是挺可愛,本真這種東西,確實現在越來越少了,底色沒有被毀壞,現在越來越缺少這種東西了,這風騷的見多了,見到一張純真頑固的小臉,倒也挺撩撥人的,肇逸辰夫婦都是這種人,單純,死腦子,社會是個絞肉機,無論什麼年齡層,人性的底色太乾淨,都是毀滅性的缺點,吃苦是遲早的事!”
”哈哈,這個女孩哪知道您老在點撥她拯救她,現在好了,知道是誰做的啦,宮家好對付,宮老婆子,自己一堆破事,她哪裡敢得罪會長您啊?”
“存著證據的電腦,你立刻去他家裡和醫院,一定要搞到,至於肇逸辰,我看是不能留的話,就一了百了好了,人死百事空,你處理一下吧!只是可惜了這張帥氣的小臉,我這老頭看了都不免心動,更何況那些臭丫頭們,人死如燈滅,沒了也好,沒念想了,這事你可是老手了,至於許俊逸,呵呵,一介女流,我看就是個傻白甜,她沒她丈夫那個腦子,否則不會找到我這裡,但凡有點腦子,她也不該找到我這裡,只要證據毀了,肇逸辰沒了,口說無憑,她能怎麼辦?宮敬史那邊通知他那個老母,先等著她來孝敬吧!等她那邊處理妥當了,再收拾這對母子!”
屋外的溫曼華聽到父親動了殺心,嚇得驚慌失措,父親這麼多年,心多狠,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明面上做的是正經生意,私下觸及的東西太多了,黑白道的生意他都有所插足,投資更多,雖然不像溫樹生那麼被人知道,半公開狀態,但自己這個做女兒是有數的,看上去慈眉善目文質彬彬,早把官場資本圈內的人,搞定,各項法律法規、規章制度研究了透透,在法律法規的紅線內外遊走利用,鑽空子發財,經濟興時發財,經濟不好時照樣發財,養了不少像溫樹生這樣的手下,溫曼華躡手躡腳趕緊離開了頂樓,回頭看了一下對面陸雲琪的辦公室,裡面一片死寂,以她的性格,她不會這麼安分守己的,她雖然像個花瓶一樣被供著,總在裡面上上網玩玩遊戲,要不就是放點音樂做做健身什麼的,無論如何搞出點聲響出來,雖然被圈養了,一定要鬧出點存在感來,今天裡面一片死寂!
溫曼華顧不得那麼多了,三步並著兩步上了電梯,等電梯的時候,遠遠看到陸雲琪辦公室的門開啟了,陸雲琪慌慌張張拎著包也急忙的出來了,看到自己在等電梯,這朵白蓮花飛速閃回了辦公室!溫曼華雙手顫抖的掏出手機,出電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給監控室裡自己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不要彙報溫會長自己去過他的辦公室,在辦公室外逗留的!立刻打電話給了俊逸,問逸辰在哪?剛從溫會長那邊出來的俊逸,心下十分的亂,溫會長所言所行和溫樹生的那番話,有恃無恐,知道真相的俊逸十分慌亂,失了定力,七上八下,看到是溫曼華打電話來,也是沒好氣了,自己父親那麼壞那麼毒,做女兒能不知道點什麼嗎?她始終和溫會長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父親幹出這樣沒人性的事來,也沒見她漏出一點點來,跑來看了逸辰幾次了,一點沒漏出個絲絲點點,可見嘴上說的再漂亮,終是抵不過血脈親情啊,終歸是一家人,她不可能出賣她父親的!
俊逸很少失態,今天真的沒有耐心伺候這位小姐了,想想逸辰被她的父親害成了這樣,心裡全是恨,很失望的問她想幹什麼?逸辰在醫院了!溫曼華聽到許俊逸言下沒啥好氣,偷聽了父親談話的她,知道俊逸全曉得了,自己的身份確實挺尷尬,挺招人家嫌的,畢竟自己父親做了壞事,而自己這個女兒也沒出來為逸辰伸張正義,哪怕提醒一兩下,俊逸不快是正常的!只說自己想去看看逸辰!俊逸沒好氣的說她還沒到醫院了,你想看自己去好了,不要打電話給她了!聽到俊逸態度很不耐煩,人還沒到醫院,溫曼華一點也放不心來了,撥了逸辰的電話,逸辰那邊一直佔線,在通話中。
心急如焚的溫曼華,怕遇見陸雲琪,這個白蓮花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把車開出車庫,停到路邊穩妥的地方,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打通,她怕他回家或者出去散步,她太知道自己父親做事多果斷多快速了,闢口就問逸辰在不在醫院。
“啊,我現在回家一趟,喊了網約車,正在回家的路上!”
逸辰的聲音暗啞,這陣急火攻心,用藥太多,搶救時又上了呼吸機和鼻飼,傷了喉嚨,以前很清涼的嗓子,現在暗啞乾澀,講話都有點費力,溫曼華也聽出他是撐著身體出來的,聲音透著虛弱,講話也沒啥力!
“你怎麼想起要回家的?你現在身體這麼弱,怎麼還回家了?醫生那邊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放你出來?有人陪著你嗎?”
“啊,有點重要的東西要拿,不要怪醫生,是我自己的主意,和醫生說的散散步才批的!俊逸的朋友秀真陪著我了,沒事,我現在正在恢復,沒有那麼脆弱了,有什麼事嗎?”
溫曼華一下想起逸辰肯定是回家拿裝著證據的電腦了,父親是個說幹就幹的人,而且a市可以調動的人很多,僅僅調遣溫樹生一下,就足以搞定事情了!此刻只怕派去的人已經去醫院和逸辰的家了!
“有人陪著,那就好,你這車,外面看不到車內的情況吧?”
“啊,你怎麼問這個?”
“啊,沒什麼,就是問問!你畢竟私自溜回家的,車外的人不知道誰在車上比較好,我怕有認識的人向醫院舉報你!把你捉回去!哈哈哈.”
溫曼華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胡亂的問著,尷尬的笑著,逸辰也只當她在打趣自己!
“哦,是出了什麼事了嗎?舉報?我都被舉報成這樣了,都鬼門關走一遭了,我還怕什麼舉報啊?”
溫曼華聽得出,逸辰在電話那邊的苦笑聲!
“啊,三言兩語說不清,你不要出車子,我找你有急事,你們小區有沒有攝像死角?我們談話方便一點,有什麼東西,讓秀真去拿,你千萬不要出車子,太冷,你吃不消的,上上下下的,我怕你身體昏倒了,你就坐在車裡,別出來,我現在就去找你,千萬不要停到地下車庫和自己樓下,停到攝像死角的位置,不要停在自己樓前的停車位!”
“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問,聽我的,你等著我!我有急事找你,很重要的,你聽我的話,你們小區都在哪裡裝了攝像頭你清楚吧?“
“你說的這麼嚴重,後面有個廣場,有個古風的長亭,那一整片都沒攝像頭,是攝像盲區,車子停那,我在那裡等你好了,你停車也好停,就停在長亭旁邊吧!發生什麼事了?”
”好,就這樣說定了!到了,再詳聊!”
溫曼華不知道怎麼回答,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知道逸辰的脾氣溫厚,她這邊掛了,他一定會照做的!!
打電話的間隙,眼見著陸雲琪的跑車飛快開出了地下車庫,按照陸雲琪慌慌張張的樣子,她是知道了,自己父親天生多疑,早對所有的房間都做了隔音處理,很明顯,今天的陸雲琪用裝置偷聽了父親的講話,按她那個招搖的性格,她不可能安安靜靜窩在辦公室裡的,怎麼也要折騰出點聲響表示自己是個活人,這個像狐狸一樣精的女人,自打肇逸辰的網暴事件出來,影片傳到網上,父親勃然大怒,她是不可能賢良淑德的坐以待斃的,肯定監聽了,只是她太低估自己的父親了,立刻打了個電話給陸雲琪,聽得出接電話的陸雲琪正在開車,心情很糟,脾氣不好,氣息都是亂的!
“我親愛的後媽,我知道你偷聽了,你肯定也注意到我在門外了,我無意間聽到父親談話的事,你最好不要說出去,如果你不想你心愛的逸辰死的太慘,就管好自己的嘴,現在能幫肇逸辰的人,不多了,老爸他因為許俊逸說漏了,心思肯定在這事上,這幾天都不會關心公司的監控,只要你不說,他不會發現的,至少不會那麼早發現!還懂?你自己最好清醒點,去把監聽裝置拿回去,我是為你好,別往他的槍口上撞,他比你想象的狠!”
“呵呵,你這個孝女對自己爸爸評價很到位啊,嗨喲,你不說,我是真沒注意你在屋外,我的寶貝女兒,是你自己告訴了我的,我正在聽你爹的精彩發言了,倒沒注意你,你還學會偷聽了,你可真是你爸的親生女兒,基因強大啊,跟你那死鬼老爸一樣的說話刻薄,你以為我傻?到處說?對我有何好處?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倒是和你爸一樣的德行,說話刻薄的了得!”
本來溫曼華看到陸雲琪被父親管束的太狠,還有點不忍,畢竟都是女人,哪知她說話這麼的刺撓,也是被挑的氣起來了,說話自然不得好聽了!
“呵呵,我們這麼刻薄的父女,還不是你自己花心思舔來的,我父親是渣,我承認,我從沒說過他是個好人,你這樣精明的女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又一個渣男騙到手?因為只有這些富有的渣男,才能給你這白蓮花想要的生活,滿足你的虛榮,讓你揮霍,你為什麼不聖潔無暇的嫁給肇逸辰?你嫌棄他窮罷了!你自己跳進一個又一個坑裡,你還怪別人?你自己可以止損的,你自己就願意跳,你就喜歡鑽火坑,你不能過貧窮的日子,你說我刻薄,你自己對自己好在哪裡?為了滿足慾望,你把自己當貨物賣了,餵狗三日,還知道記住主人三年了,對你這樣的女人好,有什麼用?我那個精明一世的老爸,是壞,但是為你花了多少錢?卻沒換來你一句尊重,你以為他的錢多,就該這麼胡亂的花在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身上?果然渣女是養不得的,你好自為之吧,我父親再怎麼管束你,也是你自己選的,他對你這麼大方,你卻老是讓他丟臉,還沒休了你,就珍惜吧,離了我的老爸,只怕沒幾個男人肯這麼為你花錢,他也許很花,卻沒虧待你,你若再找一個,可就是四婚了,別以為你和溫樹生沒領證,你們就不是婚姻,睡一起三年了,圈裡都知道,離了我的父親,看看以後誰還敢娶你?”
“你這滿嘴噴糞的賤蹄子,你說什麼啦!”
陸雲琪那頭都快氣炸了,溫曼華看她火了,立馬掛了電話!
陸雲琪真被溫曼華說的氣到了,說的太難聽了,一點尊重不談,自己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麼些氣,嫁給了死老頭後,把這一輩子沒受過的氣全受了!氣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她和溫曼華是死敵,自打逸辰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被拎上網路,知道以前的手下里出了內鬼,已在那幫人裡懸賞,提供有效線索的必有重賞,以前手下提供的資料,全部指向了區綸菊,知道了區綸菊這個狗東西的營銷公司被人砸了,毀了不少的機器,把整個水軍作坊澆了個透透,心裡已經清楚這個內鬼是區綸菊了,今天可以肯定是區娘炮了,老傢伙指揮溫樹生這個王八蛋去幹的,自己正思量該用什麼辦法整治區綸菊這個狗東西了,看樣子,不用自己動手了,姓區的死定了,但被個繼女奚落教育成這樣,這窩囊的日子,是越過越沒味了!
溫曼華過了嘴癮,正想一腳油門開出去,忽然想到自己這輛白色suv庫裡南太招搖了,車牌太醒目了,出入容易給人留下印象,再說自己去過逸辰的小區,這輛車太突出了,把車停在路邊,讓附近的朋友立刻開車過來,開輛普通的車子,車子借自己用一下,先呆在自己的車裡玩會手機,替自己保密別在朋友圈瞎嘞嘞,等下自己會過來換車的,直奔肇逸辰的家開去,她早就知曉他家住在哪裡,甚至知道他住在幾棟幾樓,逸辰出事送往醫院急救的時候,她心裡十分愧疚,父親做出的絕事,所有下場參與的都是自己認識的人,自己不能去大義滅親,得罪整個圈子,只能旁觀,自打看到重症病室裡昏迷消瘦的逸辰,溫曼華內心十分的自責。
特地去了a市最大的寺廟,燒香拜佛,為逸辰祈福祈願,供了香火許願燈,綁了心願結,以逸辰的名義捐了一大筆錢給寺廟,把逸辰的名字貢在了寺廟的觀音殿和如來的大殿裡,承蒙神佛的保佑和僧人的禱告,更是請了開過光的五行轉運珠和貔貅,親自開車帶著風水師,去了逸辰的小區,花了一大筆錢請熟人讓物業悄悄替自己辦事,替自己保密,匿名前去,讓物業的人假裝檢修電路水管,把五行轉運珠和貔貅放進了逸辰的家裡,貼在了電視櫃的底板上,悄悄順了件逸辰的小東西,讓風水師在逸辰的樓下,悄悄做了場法事保佑逸辰,以求內心的心安,因為逸辰和父親的事,溫曼華這些日子,一直寢食難安,內心五味雜陳,所以逸辰的家,溫曼華輕車熟路!
逸辰早上醒來,沒看到俊逸,摸到門邊時,看到對門正在偷聽俊逸秀真的談話,逸辰早知是誰在整他,陸雲琪已如實相告了,雖然沒聽到多少俊逸秀真的談話,大體也是猜到了,她們知道是溫會長溫倩倩一夥乾的了,看到俊逸早上收拾了一番,逸辰怕俊逸出門求人了,怕她找到溫會長那裡去,當初陸雲琪告訴自己的時候,俊逸進來自己是裝睡的,之後也不想告訴俊逸,知道的多卻沒法解決的時候,更痛苦,也不知該怎麼告訴俊逸實情,自己勸也勸不住倔起來的俊逸,不知道她去求誰了,心裡總是很不安的感覺,俊逸為了自己衝動了,他不想俊逸為了自己出去低三下四,擔心俊逸被人傷了顏面下了自尊,怕俊逸求到溫會長那裡去,一頭狼怎麼會同情他們這些羊?但俊逸說是去公司,自己也不好阻擋,自己若全都告訴俊逸,她又鬥不過這些老滑頭,何苦讓她揹著這麼深的怨念和包袱生活?她和溫會長沒交情,應該不會找他去的!
求著秀真陪自己回家一趟,自己想取回有證據的電腦,自己想把證據標識好了,再交給她們,秀真本是不答應的,逸辰身體還是很虛弱,根本沒養的起來,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那麼的憔悴瘦弱,但他很急的樣子,幾次求自己,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怕他再氣出個好歹出來,心下不忍,還是陪著他出來了!
病房櫃子裡掛的還是他昏倒那天穿的衣服,昏倒之前的逸辰,身體多健康,多能扛?穿的也是薄款羽絨服,現在外面這超低的溫度,他身體那麼的虛弱,那身衣服已不適合,秀真趕緊去對面的大超市,買來了羽絨褲棉鞋圍巾,長款帶帽的厚羽絨服和厚款毛衣。
裡面還穿著病號服了,逸辰還是覺得冷,身體真的是垮了太多,電梯開起來的時候,更是天暈地旋的站立不住,想到俊逸為了自己,要可能為自己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逸辰心裡就特難受,自己已把水軍公司的情況告訴了俊逸,只要將所有證據給俊逸說清楚,拿著鐵證去報案,就不用去求人了,證據確鑿成這樣,肯定能立案?
陪著這樣的逸辰出門,心情沉重,秀真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不停搖晃,逸辰的身體垮的厲害,逸辰之所以這麼急著回家,肯定是重要的事,她也聽俊逸說過,逸辰已查實了水軍公司,肯定是回家拿證據的,俊逸今天收拾的那麼利落的出門,肯定是出去求人了,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逸辰是心疼俊逸了,想到自己最愛的男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遭了這樣的劫難,看著這樣虛弱不顧身體回家的逸辰,秀真淚水已難自制,面對劫難,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自己白白學了這麼多年的律師,強權之下自己無能為力,當年的自己學習法律的時候,多麼理想主義,真正工作後,才發現,很多時候法律使不上勁的啊,自己和徐學平也只是小小的律師!
固然難過卻不敢當著逸辰的面讓他看到,甚至不敢用手擦乾眼淚,怕他注意,扭過頭儘量背對著逸辰,趁著他上車的時候擦乾淚水,僅是從醫院到住院部門外等車這會兒的功夫,他已相當吃力了,癱縮在後座,說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其實秀真知道是他的頭暈了,身子虛,一米八五八六的個子,縮在車子,瘦的竟像個小個子青年,因為是網約車,怕司機技術不好,怕車速太快紅綠燈處急剎車,逸辰頭會更暈,秀真讓師傅開慢點,司機也注意到逸辰身體虛的很,秀真眼中帶淚,不敢把車開的太快,越不想出岔子,越出岔子,司機儘管導航了,秀真沒說清楚小區的位置,逸辰也有些恍惚,車子竟走錯了路,繞了好大一段彎路,幸虧逸辰發現及時,提醒了司機,不然車子還不知會開去哪裡!
一連線到了陸雲琪溫曼華兩人的電話,都在問自己在哪,只是回了句不在病房,特別是陸雲琪,聲嘶力竭的像瘋了,儀態大失聲音失真,闢口就讓自己回病房,闢口就讓自己申請特別護理,那種24小時病房專職看護,還大聲教育他,別捨不得錢,再請個男護工,幫助俊逸照顧他,責問逸辰連這點錢也不捨得花嗎?責問他一口一個愛俊逸,怎麼忍心讓個弱女子去照顧他這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趕緊申請24小時專人護理,申請醫生定時查房,請個男護工看護,減輕俊逸的負擔,安全最重要,不要開玩笑!
說著說著,又不知那根弦搭錯了,痛聲斥責起了俊逸,丈夫都病這樣了,都不捨得花錢給逸辰好的照顧,怎麼是這麼個守財奴的?怎麼做別人老婆的?掉進錢眼裡了,一再的囑咐,病房不能只有俊逸一個人,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後果不堪想象,要逸辰一天24小時一分鐘都不要離開病房,病房外全是細菌,跌倒了,後果嚴重,剛出重症病室沒多久,免疫力極差極易感染,不要出病房,安心在病房養病,要是俊逸捨不得,她會親自來醫院安排的,這錢她來出,讓逸辰呆在醫院等她,千萬回去,不要亂跑!
逸辰本身講話嗓子就啞,使不上力,被她一頓狂轟亂炸,內容完全超出正常理解的範圍,思緒都理不過來了,忽然打電話來,也不讓自己插話,躁狂的神經質的吧啦吧啦一大堆,一點道理不講,批了自己又批俊逸,嘆了口氣,這位姐姐今天整個瘋了,這說的都是什麼?她以為他們是家財萬貫大富之家嗎?還24小時專業護理,還醫生定時監護查房,還請男護工,這是普通家庭能負擔的高消費嗎?那天來的時候,自己和她不是說好了?從此一別兩寬,這通電話,批的逸辰十分狼狽!
她忽然間變的這樣躁狂,逸辰一點準備沒有,為了讓她安心,只好說自己沒出醫院,只是散散步透透氣了,只聽到陸雲琪那頭的聲音都顫抖了,大聲的亂吼,讓自己趕緊回病房,她立刻過來!看她這麼失態,逸辰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自己還沒蠢到聽不出來味道來,但自己已經出來了,怎麼也要先拿到電腦再回去,只說自己一時半會回不了,還要去做下檢查了,她要是來了在病房等等自己,自己很快就會回去,那邊陸雲琪驚慌失措,讓他趕緊回病房!逸辰知道肯定是出事了,答應會趕緊回去的,默默的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