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漾漾經過一夜的思量,終於想出一個對策。她比平時提早了半小時出門,她打算坐上地鐵就發個資訊告訴趙顧北自已已經出門了,這樣他也奈何不了自已。
不曾想,自已剛下樓,驚詫地看到他的邁巴赫已經停在樓下了,就像自已所有的想法被他未卜先知了。
她只能悻悻地走過去,敲敲了車玻璃,開啟車門時,趙顧北的嘴角正上揚著一絲得意的笑意,於是她不情不願地坐在他邊上。
“老闆,早上好!”
“嗯…...挺早的啊!”
漾漾看著窗外,不經意地啃著指甲,所有的舉止和動作裡透出一些急促和不安,她似乎害怕和他的眼睛相遇,心裡想著如何儘快地擺脫他。
“下週我可能要出差,可能會在那兒待上兩到三個月,我吩咐小周每天來接你上下班,如果碰到解決不了的事,你都可以去找君昊,我是指任何事。”
“不要!我不需要接送!”漾漾高聲疾呼,察覺這樣有點失態後,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沒法踏實地接受你這麼多安排!”
“很不錯,你已經對我的稱呼從‘您’到‘你’了。”
“可是我們是很不同的人,處在很不同的世界,我不明白……”
趙顧北看著膽怯不安的漾漾,將自已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立即將手抽了回去。
“我讓你如此討厭嗎?我不是一個藉著自已的職務去騷擾女員工的人。”趙顧北暗自嘆了口氣,仔細端詳著她,他的目光想要穿透她的內心,探究她的心靈。
“我知道您不是……我也不是討厭……”漾漾急切地否定,“我對您,是仰視,是敬畏,是惶恐……”她在他的注視下說出自已心底的實話。
“我不知道自已原來這般高高在上,那我應該被擺放在神龕裡被供奉起來,而不應該和你們一樣有血肉之軀,擁有一個人正常的情感。”趙顧北無不譏諷地說道。
漾漾只能默不作聲,努力將注意力放在車窗以外的世界。
十幾分鍾後,車駛入公司大廈的地下室,停在專用車位上,漾漾跟隨著趙顧北下了車,穿過一個豪華的門廳,到達了傳聞中的十五號電梯。
這部電梯,只要摁一下,“叮咚”一聲,門就能應聲而開,只為等待它專屬的主人。不像公司對公的電梯間,到了上班點,總是烏泱泱的一大片,總有人為擠不上電梯而懊惱不已。
趙顧北幫著摁了二十八層和六十四層的按鈕,面朝著晶亮的電梯門映照出他們兩個的影子,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認為人和人之間沒有什麼差別,就像你在二十八層辦公,而我在六十四層辦公,樓層的不同不代表人的差別。”
隨著“叮咚”一聲,二十八層到了,漾漾在即將邁出電梯時,也留了一句話:“您可以自由地去二十八層,我卻到不了六十四層。”說完她轉身對趙顧北微微鞠了一躬,就快步地跨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