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桃夭正守著小廚房,突然看見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忙喊醒了打瞌睡的衛嬤嬤。
兩人躡手躡腳地跟上去。
冷白的牆上,先是一道左顧右盼的黑影,再是兩道謹慎的,挨在一起的影子。
藉著一道月光,桃夭冷眼瞧見了那人進了廚房,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放主子補藥的地方,那人開啟藥包,正往裡放著什麼。
“吃裡扒外的東西!放什麼呢?!”
桃夭一聲怒喝,隱藏在廚房裡許久的小太監,就上前捉拿那人。
可那人反應極快,身手也靈活,三下五除二,就擺脫了小太監的鉗制。
眼看著就要跑出去了,桃夭急得直喊:
“孽畜,哪裡逃?!”
事實證明,光靠喊是沒有用的。
那人跑得飛快,就快跑出去了,就在這緊要關頭,一道黑影忽的飛下來,一把按住了那人。
把他手一卸,腰一擰,在月光下,露出面容。
看到此人的真面目,桃夭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大晚上的不睡覺,起來審人。
白漾漾歪歪扭扭地靠在肅王身上,衣領還是凌亂的,困得直眨眼。
兩人坐在炕上,肅王半摟住她,容色淡淡:
“坐好”
“?”
是誰的手黏在她的腰上?是豬嗎?
白漾漾不情不願地坐直了身子,胸口敞得更大了些,露出白花花的胸膛,再下一點,就要看見肚兜了,不過也看不著白漾漾的,因為她的肚兜,已經被某個狂徒扯走了。
“端莊些”
肅王皺眉看她,妖妖嬌嬌的,不成體統。
對於肅王口是心非這一點,白漾漾現在有了深刻的認知。
“王爺,幫我理一理嘛”
白漾漾湊過去,又靠在了他身上。
“沒了孤,你怎麼辦?”
嘴上雖這般說著,但肅王手上還是很勤快的,很快把她的衣服理好了,整成了可以見人的樣子。
“沒了王爺我不行的,王爺要是沒了,我就跟下去陪葬,不是王爺說的嗎?”
白漾漾膩在肅王身上,嘟著嘴說。
“沒大沒小”
肅王替她理完衣領,擰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
“哎呀~王爺你好壞啊~”
桃夭帶著人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這麼一聲,紅了臉蛋,主子怎麼回事啊,她現在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來”
肅王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用眼神示意白漾漾坐好。
白漾漾本來正漫不經心地用指甲剮蹭肅王的手背,硬是要把手指擠進他的手指縫裡。
肅王沒什麼辦法地看著她。
等到人一進來,白漾漾頓時醒了神。
“小糰子?!”
“王爺,娘娘,正是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娘娘救他一命,他非但不感恩,反而做出害娘娘的事!”
“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藥包”
肅王一揮手,榮福便把那藥包給了郎中,郎中開啟一看,裡面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而是磨得細細的人參粉,手捏了一小撮,又在鼻下細聞,道:
“回王爺、娘娘,這是千年人參粉,極為難得,尋常人使用無大礙,能補血增氣,但娘娘剛剛生產完,惡露未盡,就用上這等大補之物,氣血過於旺盛活躍,反而有損身體,使惡露不盡”
“這藥粉磨得極細,混入太醫所配的藥粉中,難以察覺,更何況,太醫配的藥粉中本就有人參粉,若不細心查探,根本無法發現”
“說,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肅王聽了,這些年見的後宅手段多了,倒也不意外。
“無人指使,是······是奴才自已怨恨白側妃,所以才起了歹心”
“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是?當時在碧桐山莊,你被人毆打,若不是側妃救你,你早沒了性命!怨恨二字,你也說的出口?!”
情急之下,桃夭忍不住罵這個狗奴才。
小糰子頭埋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說了。
肅王沒了耐性,叫道:
“老三,拖下去用刑,務必審出其背後之人”
“等等”
白漾漾忽然出了聲。
“王爺,我想再單獨問他兩句話”
肅王詫異地看向她:
“你和他有私情?”
白漾漾無語,道:
“沒有!王爺想聽便坐著吧,其他人退下”
肅王手肘撐在軟枕上,好整以暇,狹長的眼睛裡充滿了興趣。
看戲專用姿勢。
她想做什麼?
她看起來有點生氣,是要懲治下人了嗎?他還沒見過她懲治下人的樣子,這樣也好,她性格太軟,如果不是有桃夭和兩個嬤嬤幫襯,這青蓮別院裡不會如此平靜。
但這樣,她和後院裡的其他女人,也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