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問:“怎麼了?”

銘克赴抿唇,以精簡的話語向大家解釋:“這是陳氏王朝博南王陳陽子的封國,”他頓了一下,用博南王的視角繼續說:“孤知道那些廢物不能阻止你們到來,孤知道你們都是好後輩,來到這裡定是逼不得已的,所以孤在前殿為你們準備了禮物,孤一路上給了許多警示,就是希望你們別進來打擾孤和妻兒的安寧,可惜你們還是進來了,對了,看到那些擺具娃娃了嗎,孤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動它們,那是父王給孤做的玩具,孤很喜歡。”

“不過你們不聽也是可以的,”接下來的話讓銘克赴都變了臉色:“你們太貪心了,孤將所有財寶都放置外間,就是希望你們拿了那些財寶就離開,也免了幾條人命,孤很失望,你們如此貪心便留在這裡陪孤吧。”

眾人皆變了臉色,他們不知道博南王會用什麼方法把他們留在這裡,但這裡面一覽無餘還是看到了,準備退出。

可是當他們走向大門方向時才發現剛剛進來的門已經關閉,並且沒有人發現。

銘克赴並沒有去關注那邊的情況,只因這裡還有一行小字,只不過已經看不清了,像是被人磨成這般模樣的。

張啟靈靠近他:“怎麼了?”

銘克赴沒有回答,仔仔細細看著這行字,手指在上面摩挲著。

這些字對如今這個時代而言就是繁體字,還有很多生僻字,他手指一筆一劃都沒能摸出來到底是什麼字。

此刻曾忘那邊已經著急起來,他們不確定博南王是否真的沒給他們留活路,只能細緻的去找活路。

張啟靈也跟著找,隨著時間的過去眾人精神越發不濟,頭暈暈沉沉的,銘克赴也感受到些許不適,不過他身體底子不錯,也能面不改色繼續從文字中找出活路。

張啟靈手指微屈四處敲著,這裡沒有火藥,他們想出去並不容易。

直到敲到一處他突然停了下來,他耳朵貼上牆面,從中聽到咕嚕聲,似是水流動的聲音。

由於王府墓落入黃沙,整體是有些傾倒的,加上之前大殿的震動,裡面就算是死水也該在晃動。

漸漸的就連張啟靈也感到不適,但沒有人知道原因出自哪裡。

銘克赴從包中拿出白紙,一點點在牆上刻印著那行看不清的字,直至全部印下他才有些撐不住的坐倒在地,不過此時已經沒有耽誤的時間,他順勢就地一坐便繼續攻克這行字,他的只覺告訴他活路就在此。

其他人也沒閒著,即使身體不適也積極尋找生路,哪怕只剩死路他們也要闖一闖才行。

不過最讓他們失望的則是這一趟並未達成自已的目的,銘克赴找到了母親留下的東西,可那不能代表什麼,他自我認為自已如同母親手中的風箏,一直被放逐,明明一切的原因大可直接告訴他,他自認為自已心性堅強,有什麼是能打擊到他的?

而曾忘也並未達到自已的目的,他想找到爺爺來這裡的原因,更想將他的屍骨帶回中原落葉歸根,可這裡什麼都沒有,他不禁感到絕望,他大半輩子都在準備之中過去,到了如今年歲連妻兒都未曾敢娶,就怕自已辜負人家,可到頭來他一事無成,還散盡了家財。

至於張啟靈就更惱火了,他不僅沒了解到那段空白記憶的來源,還添上了更多的疑惑。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時銘克赴激動的聲音響起:“有出路了!”

他在紙上用木炭寫著什麼,很快起身跌跌撞撞朝張啟靈而去,如今還有餘力的也就只剩張啟靈了。

他示意張啟靈看牆上那些空位,“把所有馬形玉俑放在上面。”

馬形玉俑總體並不多,有八隻,半人高,矗立在每臺櫃子的旁邊,像是在守護著什麼,想要抬起還是要花不少力的,之前大家就排查過,發現它是實心的。

張啟靈也不多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花了半刻時間才將馬形玉俑放置到相對的八個孔洞。

只聽濃稠的鎖鏈聲響起,那扇大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就開啟了。

新的空氣湧入,眾人也感覺清明瞭些,趕忙走出這裡,在大家都出去後這裡的大門應聲而關,恢復到與牆體無一區別的模樣。

大家席地而坐,各自先恢復身體的力氣,張啟靈與銘克赴坐在一處,頗是不解:“怎麼知道的?”

銘克赴也沒瞞他,拿出白紙,指著上面的字道:“這行字與之前的字並不是一體的,像是後面有人特意刻上去的,然後又被劃去,上面講的是內有神膠,驅馬填空。”

張啟靈瞭然,原來剛才身體的不適都是因為裡面有水銀,大家大概是水銀中毒了,難怪牆裡面會有水聲,他早在進入博南王墓府就勘察過了,這裡離地下河還有段距離,不應該有活水,他還以為是死水來著。

好在裡面水銀被隔絕,只帶了些在殿內揮發,他們在裡面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影響還不是很大,眾人也只是頭暈腦脹,還沒到休克。

經過剛才那般大家也不敢在此多待,雖然牆壁上的文字透露出這位博南王像是個好說話的,但這裡始終是人家的墓,誰會歡迎有人進入自已的墓穴打擾自已安寧的?

走到正殿夥計們還是拿了些金銀,這一趟總不能白跑不是。

當他們踏出大殿那一刻分開的大門便轟然合攏,發出巨大的響聲,兩旁的麒麟也恢復最初模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銘克赴拍了拍陷入沉思的張啟靈,“走吧。”

進來時有許多危險,但出去路就多了,這座山內部已經被掏空,四通八達,只要掌握規律怎麼走都能出去。

他們準備原路返回,找到相同的圖騰對應著出去。

他們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日了,物資也經不住消耗,還是快些出去才好。

就在這時銘克赴卻是被攔住,曾忘站在他身前欲言又止,銘克赴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有事?”

曾忘像是下定了決心,底氣不足道:“銘先生,您可否與我走一趟您的來時路,我必有重謝!”

銘克赴不解:“我之前已告知你那路已封,想要過去怕是不能了。”

曾忘頹然,眸中帶著期盼:“竟那路已不能行,在下也不敢耽誤您行事,”他對著銘克赴行了一禮:“望銘先生給在下指條路。”

銘克赴面無波瀾,看了曾忘良久才開口:“好。”

曾忘鬆了口氣,轉身去給夥計們說著什麼,待半刻過去一行人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