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孚跪坐在地上,雙手撐著膝蓋,眼神中滿是無奈與釋然:
“二哥,是我錯了。起初,我只是覺得阿照在江湖上孤苦無依,想給她一個家,照顧她。
可現在我明白了,她已經有了自已的世界,有了讓她快樂的人。
我何必再去打擾她的幸福呢?放手,也許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司馬懿聞言,輕輕拍了拍司馬孚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你啊,總是這樣,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當初那句‘她孤苦無依’,其實是我說的吧?別自欺欺人了。”
司馬孚苦笑了一下,輕聲說:“只要郭姑娘開心,那就好。”
司馬懿見狀,氣得不輕,用力在司馬孚肩上捶了一拳,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另一邊,在曹丕府上,曹丕熱情地接待了司馬孚:
“司馬兄,今日來訪,定有要事相商。你我兄弟,無需客套,直言無妨。”
司馬孚司馬孚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幾分擔憂:
“中郎將,我心中有一事,不吐不快。你會待她好嗎?”
曹丕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道:
“哦,司馬懿啊,他確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我們情同手足,我自然會盡我所能去關照他。
司馬孚面色不悅:“我說的是郭姑娘。”
曹丕隨即哈哈大笑:
“我還以為你是在擔心你二哥呢。
怎麼?你也對郭姑娘有意?”
司馬孚一聽,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被無奈所取代:
“中郎將誤會了,我把郭姑娘當作親妹妹一般看待。我只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
見司馬孚面色不悅,曹丕收斂了笑容,認真道:
“司馬先生,你是在問我對郭姑娘的心意吧?
實不相瞞,郭姑娘不僅才情出眾,更是我心中難得的知已。
我曹丕雖非完人,但對待感情,我自認問心無愧。
我若得她相伴,必會傾我所有,護她周全。”
司馬孚聽後,心中的怒氣稍減,但仍難掩複雜情緒:
“中郎將,我...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郭姑娘在我心中,亦如親人般重要。
我雖不敢言愛,但見她如今面臨抉擇,心中難免焦急。
我並非質疑您的誠意,只是希望您能明白,她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我來這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會給他一生的安定和幸福?”
曹丕笑了笑說道:
“安定?我自已還沒有呢,怎麼能輕易許諾給郭姑娘呢?
我覺得啊,郭姑娘不是那種只想要被小心呵護的花瓶。
她追求的,是找到一個能和她心有靈犀,一起闖蕩江湖,笑對風雨的伴侶。
就是那種,你說的話他能懂,你的眼神他能接,一起經歷風風雨雨,還不忘初心的好搭檔。
這樣的日子,那才叫活得精彩,對吧?
司馬兄,你覺得呢?”
這時,司馬府,門內傳來小孩子的哭鬧聲,司馬師邊跑邊喊:“我要小姨!小姨呢?”
張春華從廚房探出頭來,一把抓住亂跑的司馬師,拉到飯桌旁,嚴厲地說:“來來來,坐好!小姨不在,她出門去了。快吃飯,別淘氣!”
司馬師倔強地搖頭:“我不吃,我就要吃小姨做的飯!”
張春華臉色一沉,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不吃是吧?那今天就別想吃了!到底吃不吃?”
司馬師見狀,委屈地點點頭:“吃...我吃...”
這時,司馬孚推門而入,輕聲問道:“二嫂,能讓我去看看郭姑娘嗎?我有點擔心她。”
張春華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沒直接回答。
司馬孚見狀,只好跪坐在一旁,繼續懇求:“二嫂,郭姑娘她脾氣硬,但心不壞。我去給她送點飯,說不定能勸勸她。”
張春華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你去吧,好好跟她說。別跟她置氣,她需要時間想清楚。”
說完,張春華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遞給司馬孚:“讓她再靜一靜,她會想通的。”
司馬孚接過鑰匙,感激地點點頭:“好,我會的。”說完,便匆匆離去。
郭照靜靜地倚在窗邊,手中反覆摩挲著曹丕贈予她的溫潤玉佩,眼神中既有思念也有決絕。
這時,門鎖輕響,司馬孚帶著一絲笑意,用鑰匙開啟了門:“阿照,飯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郭照輕輕搖頭,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我真的不想吃。”
司馬孚似乎早有準備,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緩緩念道:“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下一句呢?”
郭照無奈地笑了,接道:“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司馬孚趁機從食盒中拎出一條香氣四溢的魚,笑道:
“看,魚都準備好了,不吃怎麼行?說不定吃魚能帶來好運哦。”
郭照的眼神瞬間被吸引,快步走到桌邊。
司馬孚神秘地晃了晃手中的魚:“看好了,有驚喜哦。”
郭照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撥開魚腹,果然從中挑出一根精緻的木簡。
展開一看,上面刻著曹丕的詩句:
“憂來思君不可忘。”
她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是他的詩!”
司馬孚溫柔地提醒:
“不吃飽怎麼有力氣跟他走呢?”
郭照抬頭,眼中閃爍著疑惑:
“什麼意思?”
司馬孚微微一笑,輕聲說:
“他來了,就在院外等你。”
郭照的心跳加速,跟隨司馬孚來到院牆下。
她站在牆頭,回頭望向司馬孚,眼中滿是感激:
“謝謝你,司馬孚。”
司馬孚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祝福:
“傻丫頭,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體會到喜歡一個人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就在這時,“阿照!阿照!”張春華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司馬孚催促道:“快走吧,別猶豫了。”
郭照深吸一口氣,從牆頭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張春華氣喘吁吁地跑來,呼喚著:“阿照,你回來!”
郭照堅定地搖搖頭,對張春華說:“姐,我自已的路,我要自已走。”
說完,她跑向牆外,那裡曹丕正騎在馬上,向她張開雙臂。
曹丕穩穩接住跳上來的郭照,兩人相視一笑,隨後策馬而去。
司馬孚獨自站在牆頭,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既有失落也有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