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顧問?

自已咋又升了一級,從小兵搖身一變成為了軍事顧問?

有沒有一種可能,沃爾夫向連長介紹的人不是他?

抱著僥倖心理,他順著班上的人看了一圈,不料大家都迷惑的朝他投來目光。

似乎是在問,“你小子真是蘇聯軍事學院畢業的?”

阿爾瓦羅恍然大悟,眼裡嗖的放出光芒。

憑什麼旅長同志讓李諾孤身潛入托萊多搞滲透活動,又憑什麼讓他留在連裡打阻擊,說白了必然是對其能力的信任!

什麼樣的人能夠得到將軍的認可?

軍事經驗極其豐富的老兵或者是軍校生!

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

“你小子還真會藏拙啊,我都差點讓你給騙過去。”阿爾瓦羅露出姨母笑,親切的望著李諾。

“啊,我?”

李諾有些懵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沃爾夫連忙上前介紹道:“連長同志,您面前這位就是來自海參崴軍事學院的李顧問,您知道的蘇聯可沒有參戰,所以……您懂的。”

不是,遠東就一定是海參崴嗎?你們的腦補能力是不是有些過分!

李諾的嘴角微微抽搐,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懂,我可太懂了!”

連長看向李諾兩眼放光如獲至寶。

埃爾南德斯是地地道道的西班牙南方佃農出身,早些年被地主奪了土地無法生存,這才向北流浪從了軍。

五年前因為加入工人黨對抗貴族受到領導賞識,他也順利的從小兵晉升為了連長。

當兵的幾年巡邏和站崗難不倒他,唯獨沒人教他怎麼打仗。

聽到旅長閣下的命令後,一向當兵不帶腦子的埃爾南德斯懵了。

佈防可以,問題是之後咋整?

“閣下既然投身軍旅多年,又在海參崴軍事學院進修過,對目前的困境有何高見?”

面對埃爾南德斯的疑問,李諾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反攻!”

“反攻?”

“李顧問,您是否清醒?”

埃爾南德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他們憑什麼反攻敵人,下午被人壓著打死打傷了數百人的陰影還在,誰有膽子反攻比自已強大的敵人。

“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叛軍精銳的叢林部隊,您所謂的反攻只會讓我軍迅速消失,如果這就是您的高見,那我將會感到遺憾。”

連長不知兵事。

李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繼續道:“誰又不是精銳,所謂的精銳不過是在正確的時機使用了正確的戰術,倘若您對自已的指揮水準有信心,覺得我們能守住,那也可以當沒有來過。”

“請便吧連長同志,為了共和國的勝利我們將會釘在陣地上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李諾無所謂的態度激起了連長的興致,心中暗道:“難道真的是我太菜了,沒有看出計謀裡精明的部分?不行,我得再問問看。”

埃爾南德斯收起脾氣,臉上又多了幾分笑意,手指在空中虛點幾下說:

“你看你又急,現在的小同志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有什麼話慢慢說不行嗎,非得給我使臉色。”

“仔細說說吧,如果合適的話,我未必不能改變作戰計劃。”

“咳,我是說靈活變通,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勝利。”

李諾見對方上鉤,腦子裡想起了老頭說過的話。

“你急的時候如果有人比你更急,沉住氣,主動權會再度回到你手裡。”

事實證明老頭子沒說錯,求生欲拉滿的連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半個小時後,大部隊連夜開拔。

等到他們走遠後,埃爾南德斯迅速集結起部隊,朝著林子裡敵人的主力襲去。

此時敵軍指揮官剛剛得知一五七旅開潤的訊息,興奮的立馬集結了全部部隊準備乘勝追擊。

他站在高處訓話,講完後領著部隊迅速南下追擊敵人。

當他們路過一個隘口時,周圍忽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的槍聲,來不及反應的國民軍士兵被瞬間打懵,接著一波又一波手榴彈從四面八方拋來將他們炸的人仰馬翻。

林子裡同時響起了輕重機槍和步槍快速射擊的聲音,先頭部隊在火把的照耀下成為了共和軍的活靶子,先頭部隊高昂計程車氣被瞬間打崩。

當一個人開始逃命,引發的連鎖反應迅速席捲全軍。

敵軍指揮官在親衛的保護下邊走邊罵:“好好好,這麼玩是吧,假裝撤退引誘我軍犯錯,又在中途設伏打襲擊!”

“看來這群泥腿子裡也有高人,這次算我栽了,撤!”

國民軍來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的一地屍體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整場戰鬥持續不超過半個小時,不可一世的外籍軍團便灰溜溜的跑走。

“勝利了,我們打贏了那幫該死的法西斯!”

“哈哈哈,快看吶,原來他們也會怕死,這群豬仔也曉得疼!”

“小混蛋們,見識到你工人爺爺的力量了嗎!”

一連計程車兵衝到戰場中央,手裡的步槍高高的舉過頭頂,他們熱情的擁抱在一起,將頭頂的三角簷帽拋向空中,鬱結已久的晦氣通通排出去,讓人舒服的直打哆嗦。

埃爾南德斯不可置信的望著戰場,耳畔歡呼勝利的叫喊是如此的不真切。

“這就贏了?”

“明明他們之前那樣強勢,各種穿插分割的戰術運用的如此精妙,竟然被我們一波反擊就打退,說明他們也不咋樣。”

第二天清晨,一連計程車兵們釐清了戰損。

殲敵二百八十五,全連一百一十二人僅有十七人輕傷,五人戰死。

至於俘虜,埃爾南德斯連長表示壓根沒看見。

對此政委表示強烈憤慨,並向士兵們闡述了軍隊紀律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旅部撤離時帶走了絕大多數政工幹部,審時度勢的霍爾曼政委擔心自已也被掛在樹上,被人多次無視後,選擇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士兵們的話來說,“看到那邊樹上掛著的頭顱了嗎,法西斯殺害我們同志的時候可沒講什麼紀律。”

“或許,他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