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院長直接分派人手組成的小隊出發,李樹理那邊的紙媒都印出來了。

這種龐大的機構反應能力真的很慢,哪怕是院長直接授意。

泌曉雖然對此很不滿意,卻也只好跟在後面假裝若無其事。

李樹理是個體面人,居然真的搞得特別大,化身成了快遞小哥,假裝被人挾持拿著爆炸物前去警局。

這下好了,全程媒體直播。

追蹤的休息片刻,他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直播,心想本來還想給大叔發個訊息提醒,這下可不用了,大叔估計會氣配合難度過大。

想到大叔一臉愁苦的表情,泌曉笑了,一直悄悄觀察他的人上來搭話。

“發生什麼好事了?”

泌曉直接切換手機給他看:“女主播跳舞,真他孃的好看!”

此人定眼一看,手機上甚至有刷禮物的記錄,哈哈笑起來。

泌曉笑嘻嘻收起手機,衝周圍鄙夷的眼神聳肩打哈哈。

在這群人裡,泌曉只認識曼壎一人,而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遠遠地看著他。

泌曉隔著人群朝她油膩一笑,她才移開目光繼續去看路線。

那神情,分明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泌曉自嘲一笑,不甚在意。

事實證明,青花的臨時反應能力很差,但是後發優勢明顯,尤其是情報網,深入各個地區的角落,多數都是泌曉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

而在這沒聽說過的某個市井角落裡,很快有了庵伽的目擊證言的反饋。

鎖定了區域後,泌曉派出小黃追索,加上青花的人左右佯攻,庵伽猶如甕中之鱉,被圍在了巷尾的口袋裡。

傷痕累累的庵伽看到泌曉之後,水晶組成的臉上竟然有了些鬆動。

他輕蔑地看著泌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嘲諷地說道:“就算有我,你也永遠成不了教主。”庵伽的聲音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泌曉的未來,併為想象中堅貞不屈高貴的自己感動。

然而,泌曉並沒有被庵伽的話所打擊,他反而釋然地笑了起來。

相比庵伽的嘲笑,泌曉的笑聲沒有任何情緒,彷彿他已經看透了庵伽的侷限性,看到了他永遠無法理解的事情。

泌曉笑道:“果然是外國妖怪,你的格局永遠只有那麼點兒。”

說完他做了個侮辱性動作,對方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彷彿要將眼前的人吞噬一般。他的眼神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似乎在向世界宣告著自己的不解和怨恨。

然而,青花的人卻毫不留情地將他逮捕並帶走,泌曉站在他們身後面無表情。

回到醫院,泌曉看著被關進牢房裡的妖怪,申請了進去面談的機會。

外面人頭攢動,卻沒有人阻擋他,只是暗自監視。

進入房間的時候,庵伽被重重枷鎖綁在牆上,手上還釘了釘子。

這個造型,當真有點搞笑。

事實上也是,泌曉看到的一瞬間,就嘻嘻笑起來,還衝外面的人豎個大拇哥。

他坐在庵伽面前,托腮看著它這副樣子,回想剛剛青花給的資料,好像弱點未知,不知是否對他有所隱瞞。

不過這玩意兒的弱點,泌曉心裡有數。

他低頭檢視新聞,短影片裡已經有人上傳,雖然現場很亂,但能看到有爆破組上場,正疏散無關人員。

再繼續刷,就是快遞盒子自己開啟,所有資料像蝴蝶一樣到處紛飛。

圍觀的人們發出驚呼,跟著影片裡就貼出撿到的u盤裡的錄音,是兩個男人商談倒賣國家機密的對話錄音。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記得有個長得很帥但一直壓低帽簷的快遞小哥,但沒有任何一個影片錄到。

泌曉長按螢幕三連,心情有點複雜。

這行事風格,有點浪漫主義——他只希望李樹理沒留下什麼痕跡。

看夠了影片,他笑著起身,睜開天眼一邊觀察周圍監視的人,一邊在房間裡慢慢踱步。

青花安排的監視人,究竟有幾個?

“太陽酒店,是你們的大本營,沒錯吧?”

左邊三個。

庵伽並不答話,任憑他在周圍聒噪。

“你們在那酒店裡,搞活人獻祭,對不對?”

後面四個。

“你們控制的教徒裡,甚至有中學生,是這樣嗎?”

手裡有大型武器的……五個、不,加上角落裡的,應該是六個。

“你推崇的教主沙平龍,他的魂魄已經蟒化,離化龍只差一步了,對嗎?”

泌曉簡單估算了他們過來的距離,確認關緊的房門,保持氣憤靠近庵伽。

“你害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別想否認!這裡也不吃你保持緘默那一套!”

“元清早就暗地裡跟你聯合了,對不對?”

“他故意放跑你……”

距離已經足夠近,周圍負責監視青花的人正被他說出的情報吸引注意力。

泌曉忽然發力,猶如泰山壓頂的氣勢,將手裡的紅色小手絹用力蓋在庵伽頭上。

果然如他所料,蛇血可以辟邪。

庵伽立刻發出了恐怖的慘叫,那聲音如同夜梟的嘶鳴,令人毛骨悚然。

沾了蛇血的筷子可以戳破幻境,浸滿了蛇血的手絹也會有用。

可惜他不會畫符咒,不然一定跟那晚治貓妖一樣有效。

泌曉知道外面監視的人已經動了,回頭大喊:“小黃!”

庵伽被蛇血壓制得透明身體變得渾濁,中心露出了綠色金屬光澤的光束。

小黃被主人召喚出來,立刻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上前咬住綻放光束的地方。

庵伽被壓制得痛苦不堪,它的身體在不斷扭曲,彷彿一條被捕獲的毒蛇。

鐵鏈錚錚作響,彷彿在宣告著庵伽的不甘和憤怒。

泌曉目眥欲裂,咬牙握住滾燙的白晶,用盡全身心力,單手捻訣兒怒吼:“破!”

隨著泌曉的怒吼,周圍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形成一個口袋,將庵伽收束其中。

庵伽在口袋中掙扎著,試圖逃脫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

外面的人強行破門的聲音已經響起,泌曉在這狂風中奮力使出最後一股氣。

隨著凌厲迅猛的破風聲,一切化為塵土,庵伽的存在彷彿被抹去了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靜和廢墟。

被青花的人押倒在地時,泌曉仰天狂笑,那笑聲裡的癲狂讓曼壎難以置信。

他被拖在地上關進了另一個監獄,泌曉身上已經掛了彩,但依舊大聲笑著看這群驚到發怒的人。

他們以為他的笑聲意味著輕蔑,彷彿在嘲笑這些人的無知和無能。就連蟄伏在這黑暗的監獄中的妖怪,都忍不住泛起涼意。

然而泌曉淡然地像面對一個老朋友,心裡只有單純的快樂。

可惜這次院長沒來,一個看起來是領導的人進來,直接給了他一拳。

泌曉坐在地上嘻嘻笑著,抹掉嘴角的血,心裡還在想自己的血有沒有辟邪功能。

“……為什麼不申請報告就自作主張?”

泌曉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看著他樂不可支。

“因為你們根本不想殺它。”

這個小領導聽了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