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走後,顧持見知微依舊一副生人勿近,哦不,是顧持勿近的樣子眨了眨眼“幹嘛,堂堂丞相府這點錢都掏不起?”

知微聽到他說話更來氣“堂堂丞相府的錢也不是我這個下人做得了主的啊。”

一旁的阿強阿寶不敢出聲,文安一邊磕著桌上的瓜子一邊看著鬥嘴的兩人。小二倒是個會辦事的,這菜上的真就快,吃飯的時候倒是沒人說話了,大家都專心的吃著。只不過阿強阿寶倒是時不時偷瞄一眼一旁飲酒的顧持,顧持看出了兩人的心事,將另一罈酒推向知微“好姐姐,你看我這人,不小心點多了,喝不上了,您看看幫忙分擔一下?”

知微這次是狠狠瞪了一眼“喝不上就退了!”

顧持裝無辜可是在師父手底下練出來了“可是,可是我剛才不小心開啟喝了兩口欸。”

知微瞪大了雙眼,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話來“你手上的沒喝完你喝這壇幹嘛!!”

顧持攤攤手“這不是,這不是想嚐嚐兩壇是不是一個味道嘛,既然退不了你也不願意喝,我就給這兩位兄弟了。”

阿強阿寶嚥了咽口水,看向知微,知微也不是傻的,心裡也知道顧持的意思,本身和阿強阿寶關係也不錯,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了這人情,以後在府裡少不了互相幫襯“也行,但是這瓶酒算是進你肚裡了”。

顧持嘿嘿笑了笑“沒問題,趕快謝謝你們人美心善的知微姐姐。”

二人開心的謝過知微就毫無顧忌的和顧持碰起杯來。文安吃完準備先回房休息,走到廂房門口頓了頓“知微,一會兒你來我房中一趟”。隨即離去。

此時隔壁廂房中,一侍衛正對一白衣男子稟報“回主子,屬下已經核實,院後的馬車確實是丞相府的。”

一旁青衣男子“可有查明他們幾人的身份?”

侍衛繼續低頭回道“屬下無能,那黑衣男子還未查明身份,那黃衣女子乃丞相府大小姐。”

“大小姐?丞相府怎還突然冒出來個大小姐,不會是丞相找人頂替的吧。”青衣男子驚愕道。

白衣男子放下手中茶盞對著侍衛說“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侍衛退出廂房。

青衣男子繼續說道“三哥,這丞相突然冒出來個大小姐,不得把太子和貴妃氣死?”

白衣男子一隻手扶著額頭輕笑道“這丞相倒是會做人。”

青衣男子笑了笑“不過這下有意思了,不知道幾個哥哥誰能做這丞相府的另一個女婿。”

不一會兒,知微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文安的門口,心想大小姐不會是害怕明日回府手足無措準備賄賂自己了吧,想到這裡敲門的聲音都清脆有力了幾分“大小姐,奴婢知微。”

“進來吧。”屋裡傳來文安的聲音。

知微進屋之後剛將門關上,立馬就試到有冰冷的東西抵在了脖子間。知微慌了,腿瞬間癱軟,但是她又不敢動,害怕一不小心命就沒了“大……大小姐這是做什麼?”

“屋外的殺手是誰派來的?”背後傳來安安冰冷的聲音,她從進這家酒樓就發現樓外佈滿了殺手,吃飯的時候這些殺手更是逼近了他們二樓的廂房,他很難不懷疑是知微幾個人帶來的人。

知微傻了,殺手?她怎麼沒看見“回大小姐,奴婢不知啊,來時確實是只有我和阿強阿寶三人。”

文安是不信的“我爹派人接我回府,為何文寧派你同行?”她倒不是懷疑文寧,她這個妹妹自小和她關係就好,只是,難保知微不是丞相夫人陳氏的人。

知微聽完這話倒有些氣惱了,也忘記了脖子間的恐懼“大小姐這話問的好沒良心,要說府裡最記掛你的,可不就是我家小姐,十年來二小姐往觀雲山上送過多少信,大小姐可是一封未回。若不是老爺突然要接你回府,二小姐都以為大小姐早已不在觀雲山了呢。一聽到要來接你,二小姐立馬求老爺派奴婢一起來,就怕阿強阿寶兩個男人照顧不好大小姐,大小姐可倒好,從頭到尾都覺得知微是來討你命的。”

文安愣了一下,放下了持刀的手。她離府時,文寧不過才五歲,她都以為這個妹妹或許早就把她忘了,亦或者不會有那麼親切。她竟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

知微看到文安這副樣子,再想到自己那個單相思的二小姐,更來勁了“想想大小姐也不知道,我和顧公子今日可不是第一次見面,往年逢年過節二小姐揹著府裡派奴婢來給大小姐送過多少吃食和衣服首飾。二小姐院的下人每日還必須連著大小姐院一起打掃,二小姐若是在大小姐房中查到一點灰塵當日灑掃的侍女可就沒飯吃了。”

知微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文安“大小姐身上這件衣裙,可是去年二小姐去宮中皇后娘娘賞的西域進貢來的絲綢,京都其他家的小姐可都是沒有的,二小姐想著大小姐穿鵝黃色定然好看想都不想命下人們按照大小姐的尺寸做的。大小姐是不是覺得知微胡謅的,二小姐怎麼可能知道大小姐的尺寸,那是派奴婢每年來細細詢問顧公子您的尺寸和近幾年來的喜好才得知的。若是讓二小姐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姐姐如今這般猜忌,她得多傷心。”

文安徹底傻眼了“我未曾……”

知微情緒更加激動,徹底忘記了自己正在回話的是丞相府大小姐“未曾什麼,未曾收到信件,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二小姐給你的。顧公子早就說過這些都不能讓你知道是丞相府的,是清虛真人的意思也是老爺的意思。即使這樣,二小姐還是會讓奴婢來送,以顧公子的名義給你。”

文安回頭,向桌邊走去,難怪,每年師兄下山師伯給的銀錢並不多,可他總能帶回來好多上乘的吃食和衣物。每次問他都說是師父偷偷給的,可是,師父又是哪來這麼多錢呢。文安覺得自己太蠢太遲鈍了,竟從來沒有起疑過,被矇在鼓裡這麼些年,她以為,她以為丞相府是無人關心她的,原來是有的啊。文安輕輕地坐下,示意知微也坐下“多和我講講文寧吧。”

……

阿強阿寶是懂分寸的,一罈酒下去顧持還要再點二人連忙攔住了,說是怕耽誤明日的路程就先回房睡了。顧持覺得沒意思,自己又問小二要了一罈酒出了廂房,一個輕功上了柴房的屋頂,自顧自地對月喝了起來。

這酒喝著喝著見顧持就見前廳酒樓似有不對,幾個黑衣人沿著磚瓦衝二樓某廂房迅速移去。“什麼人,竟需得血衣樓出手,這人可是走運了,今日我倒要看看血衣樓的人武功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