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裝扮

血脈的力量真有這麼神奇嗎！季意苓之前還以為是因為他和弟弟妹妹呆在一起生活，所以才不知不覺養成了相同的習性，

原來爹爹姑母他們就算沒在一起生活，也還是會有一樣的習慣，有些東西真的是刻在骨子裡。不過，方醫師的話也讓季意苓有了新想法，既然有這些相同的習性，那要他們親近起來，不是很簡單的事？

有了這個想法，季意苓就有些迫不及待，她得要想個辦法讓爹爹和兩個姑母吃上一頓飯才行！喜歡吃糯米糕能有什麼壞人？

方長明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鄭媽媽從屋裡出來，“方醫師，裡邊請。”

方長明拍拍季意苓的頭起身了.....

季意苓坐在外頭，想等著方醫師出來，好再繼續打聽一二，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天，也沒能再見到方醫師。而她出了小姑母的屋子，就再不讓進去，裡頭的人也不曾出來，

好不容易熬了一夜，到天微微亮，季意苓小跑著就去小姑母的屋子，看到昨日關了一整日的房門，終於開啟了。

她也終於能再進裡屋，屋裡人影綽綽，可給季意苓唬一跳，這麼大陣勢是要做什麼？她進屋後，還有一排排侍女捧著東西魚貫而入，她的個子還看不清捧著的是什麼東西，見眾人各司其職，她站著有些侷促，大家見到她也只是淡淡一瞥。

這才想起，小姑母好像沒有給自已安排什麼值當，改日得和小姑母提下這事才是，不然總覺得像是個外人！

等一排侍女從前頭飄過，季意苓跟在這些人身後，進了裡屋.....

小姑母竟已經起來了，坐在梳妝檯前，身子這就沒事了嗎？透過銅鏡，季意苓看小姑母靜靜坐在那，讓侍女打理頭髮，臉色看起來還有一些蒼白，但比起昨日的來說，簡直是奇蹟！讓她都有些懷疑昨日是不是一場夢！

潘醫師和方醫師真是神了！季意苓想她以後一定會給這兩個醫師燒高香！

走進裡屋，她才看清了方才侍女們捧著進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一盒一盒頭面和珠寶，鋪展開擺在桌面上，清晨微光還不是很明亮，這桌上的珠寶頭面，耀著熠熠光芒，四周的燈火都不及這些耀眼，兩相照映之下，讓整個屋子看起來是珠光寶氣，很是亮堂！

鄭媽媽指揮著侍女，拿過一套又一套衣服在小姑母身後比劃，看起來好像都不是很滿意的樣子，最後還是小姑母指了一套，這才定了下來，把其餘的箱籠撤出屋裡頭，屋子才顯得不那麼擁擠.....

擇定了衣物，屋裡頭的人就忙乎了起來，裡裡外外圍住小姑母，季意苓就是從人群的縫隙裡也見不著人，

在她探頭探腦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這層層包圍裡傳了出來，“昀兒，桌上有糕點，你同喜兒吃一些。”

“姑娘....”

“鄭媽媽也吃一些。”

季意苓捂著嘴偷笑，她環顧一圈，喜兒並不在屋裡，便自已先拿起一塊墊墊肚子，從昨日見到小姑母捱打她就沒吃下東西，現在見著小姑母了，安心了，肚子也餓了....

軟軟的糕點剛送進口，季意苓就愣了神，這個味道.....

和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她每次去大姑母那總有這個口味的糕點，方才沒注意，現在再仔細看桌子上的糕點，二十多年後家裡做的也是這些....

熟悉的味道總叫人有些容易思鄉，不過她這酸澀的情緒剛起來一點，就叫人打斷了，

喜兒從外頭走進來，輕拍了下她，“好呀，幹活不見你，偷吃第一個！”

“是姑娘讓咱們倆吃的！”

季意苓摸了一塊糕點遞給喜兒，喜兒接過就塞進嘴裡，季意苓想，看這沒有一點疑問的樣子，平日裡也是沒少吃東西啊，但很快她就沒空想了，這喜兒看起來瘦瘦小小，怎麼吃起東西來，這般快？

她一塊糕點還在手上，就看喜兒已經兩塊下肚了，季意苓不得不加快進食速度，糕點可就那麼幾塊.....

在兩人飽食一頓之後，屋裡的人也是漸漸散去，季意苓回頭，就見到了梳洗打扮好的小姑母，兩眼一下是挪不開，

小姑母身著一襲華美的錦衣，裙幅寬廣如流雲，上面繡滿了精美的圖案，似繁花盛開，又似綵鳳展翅。衣料柔軟光滑，閃爍著淡淡的光澤，彷彿天邊的雲霞。腰間繫著一條精緻的腰帶，上面鑲嵌著寶石，熠熠生輝。舉手投足間，如畫像裡頭小仙子般輕盈。

頭上兩邊梳著對稱的髮髻，髮間插滿了金簪玉釵，珠光寶氣。耳垂下懸掛著一對圓潤的珍珠耳環，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華美又不失孩童的可愛。

小姑母原有些蒼白的面容，上了淡淡粉黛之後，顯得氣色紅潤了許多，讓人看著覺得精氣神都變好了，那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滿是靈氣......

小人兒就那般俏生生站立在眼前，讓季意苓生出一股感覺，這才是後來大家口口相傳的，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姑母！甚是美好！

看季意苓不錯眼地瞧著，喜兒輕輕撞了她一下，就是自已姑娘不較真，作為下人也不能這樣直勾勾盯著主子瞧，但她的暗示對方顯然沒有接收到！喜兒只好更用力拉了季意苓一把，

“怎麼了？”季意苓還有些發懵，

“眼睛不要啦？”喜兒白了她一眼，

季意苓撓撓頭，將來的喜嬤嬤也是有跡可循，“喜兒姐，姑娘這是要去哪裡？”

“姑娘不出門呀，”

“不出門怎地穿這般隆重？”

喜兒聽了忍不住瞧瞧季意苓的腦袋，怎地這麼笨！“你都忘了前日咱們忙活些什麼了？”

啊！季意苓一拍腦門，是書院！“今日便開始了嗎？”

見喜兒點點頭，季意苓心裡頭是一陣陣高興和期待，那可是第一個女子私學，她要能見到了！還有那些後來極有名氣的姑娘們！季意苓當即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