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小姑母

不過，季意苓這想看戲的期待是落空了，李長陽適時走出來，提醒家裡兩位小主子這方還有客人在，

季和初同季和微才不情願地收手，轉過身看李長陽身後的人，待看清是霍起思之後，便沒了興致，

正想開口告辭之時，季和初眼尖瞧見了被婆子按住的季意苓，恍惚一瞬他還以為家裡那位祖宗出來了！

霍起思趕忙一步上前，“季家哥哥和季家姐姐，二位先忙，我去找季姑娘！”

“等一下，霍姑娘，你家那位丫頭，能否借我兩天？或者賣給我也行，”季和初指了指季意苓，

“季公子，你這就失禮了！”霍起思冷下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她還沒玩夠呢！

而季意苓聽到爹爹這話，心下是立馬開朗了起來，老祖宗常說血濃於水！還真是！熱切地看向自家親爹，眼裡透著求生的渴望，‘爹！我是你親閨女！快些救命啊！’

不過旁人不知曉季意苓心裡這番想法，李長陽瞧見那眼神，心下有些不滿，也怕三位小主子在這會有什麼衝突，便開口說道解圍，

霍起思正愁沒有藉口開溜，李管事一開口，她立即接話，“快快，那還不趕緊帶我去！”

李管事是家中大管事，季和初也不好多做阻攔，再一個，到底和霍起思是相差一些年歲，開口要人屬實有點不妥。便不再說什麼，放人離開了。

季意苓沒想爹爹這般沒出息，李叔一句話，居然就不爭取了？走一步是一回頭，想再看看爹爹和大姑母.....

站在季意苓身旁的婆子見了，暗自咬牙，這死丫頭太不懂規矩了，伸手就在季意苓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另一位婆子也很配合，卡在季意苓出聲前又一次堵上她的嘴，

季意苓疼的兩眼汪汪，今日皮肉受的苦，全都嚥到了肚子裡！

為了讓身上傳來的痛楚不那麼難熬，季意苓轉而看起了這府裡的風景，和在雲清城的季府全然兩個模樣，那些院子閣樓全是北方的樣式，

但隨著慢慢走遠，路兩旁的景色漸漸開始覺得有些眼熟起來，待穿過一個迴廊。

視線豁然開朗，季意苓見到眼前的院子微微一愣，這不是流螢閣嗎？難道說雲清城季家的那處院子是照著平都城裡搬過去的？小姑母並沒有在雲清城生活過?

這大人們說的話也是沒有幾句能信的，季意苓如是想著，

踏進流螢閣，一股藥草味撲鼻而來，霍起思拿起帕子擋在鼻尖，無論來幾次，這股子藥味都難以適應，但想到一會要做的事，霍起思腳下步伐快了一些，

李管事把人送到門前就告辭了，門內迎出來兩個人，季意苓仔細看了兩眼才認出來，原來鄭嬤嬤和廖嬤嬤，唔，現在不應該稱呼對方為大娘，兩人現在只三十來歲出頭的年紀。

還穿著嫩色的衣服，梳著整齊的髮髻，臉上笑臉盈盈，一點不像後來那副行如朽木的可怕模樣.....

這兩位可以說是家裡唯一對她沒有好臉色的下人了，阿孃想讓兩位來教養她，請了三年又三年，被婉拒了三年又三年，那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所以這乍一看，兩人帶笑的模樣，季意苓才覺有些恍惚，

二人給霍起思行了個禮，“霍姑娘，裡邊請，”廖玉撩開簾子，

“她醒著沒？”霍起思說著衝王媽招招手，小樂後退了一步，讓王媽帶上季意苓跟著上前。

“姑娘這個時辰都是醒著的，”鄭雲給霍起思遞上暖手壺，

霍起思擺擺手，“我一路過來，身子是熱的。”

鄭雲和廖玉便退開一步，帶著人往屋裡領，

季意苓踏進屋內，就覺得腦子有點發悶。

院子裡有些微涼，但屋內卻因為炭火的烘烤而熱氣騰騰。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毯子，當她踩上去時，甚至覺得有些晃晃悠悠，彷彿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一般。底下該是鋪了幾層？看來小姑母備受寵愛確實所言非虛！

季意苓用眼角餘光快速掃過四周，只見屋內的陳設略有變化，然而大部分物品依然原封不動地保留著。沒有想到一年只能進去一次的流螢閣，竟然成了她現在最為熟悉的地方，

而在此時，裡屋也響起一些動靜，

伴隨著清脆悅耳的珠簾碰撞聲，一道嬌柔軟糯的嗓音傳入耳際。

那聲音讓季意苓的心突然就提了起來，手心裡沁出了不少汗，她偷偷抬眼，循聲望去，

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小姑母.....

“真小啊！！”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小姑母的臉很小，身形也很嬌小，尤其是在那層層疊疊的衣物映襯下，更顯小巧玲瓏。

小姑母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和霍惡神一個年紀的孩子，倒像是差了兩歲的姊妹、

不過不得不說，小姑母的臉蛋長得相當漂亮，比起大姑母和爹爹還要勝出一籌！然而，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模樣，季意苓不禁撅起嘴巴，心中湧起一絲失望之情。

這和大家一直傳頌、描繪的小姑母形象，著實是相差甚遠，她實在沒法把這麼小小個的一個孩子，和將來會發生的那些大事聯想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