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一具空殼（2）

“艾什，今天開宴會吧！我今天打了超多的動物！”

只聽門外高高的聲音響起，能聽出聲音主人的激動，很快門被嘭的一聲推開。

艾斯推開門就看到艾什正對著桌上的一堆書本寫寫畫畫。

“艾什，你在做什麼？”

“嗯？回來了？”

艾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髒兮兮的艾斯，看著眼前小孩開心得模樣，艾什的語氣也不由得帶上了一些寵溺。

“我在看一些東西，今天玩的開心嗎”一邊說著艾什一邊將手邊的東西收攏。

“艾什，我跟你說今天森林裡有隻超大的棕熊！”

艾斯手舞足蹈的對著艾什描述。

艾什笑了笑，將手頭的資料快速的收好後，就起身走到艾斯身前，揉了揉他的腦袋。

“走吧，下樓吧，去處理好你的獵物，然後我要給你收拾收拾，都髒成什麼樣了”

“切，才不需要”

“是嗎？”

艾什看著小孩有些傲嬌彆扭的樣子，知道是這孩子想要誇誇了。

他揉了揉身邊小孩毛茸茸的腦袋，出聲誇讚：

“乾的不錯，等洗澡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幫達旦料理你的獵物”

將彆扭的少年哄好，兩人說說笑笑的走下樓，準備去幫達旦他們料理艾斯打回來的動物

下樓後兩人將手中的食物交給達旦，達旦看了眼黏在艾什身旁的艾斯，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小孩總是這麼粘人”

艾斯聽到這話，就衝著達旦擺了個鬼臉，為了防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艾什只能打著哈哈哈，開始動手幫忙。

食物上桌，艾什看了眼正大快朵頤的艾斯笑了笑。

艾什嚐了一口盤子裡多汁的烤肉，味道不錯，他回想著今天早上看到的資料檔案。

“生命歸回嗎？”

艾什沉思著，一會兒又將手邊自已切好的兔肉遞給艾斯。

一頓愉快的晚飯時間過的總是很快，深沉的夜色，卷著潮氣，艾什一邊哄著艾斯睡覺一邊抬著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

“試試看吧”

他太需要在這個世界自保的能力，還有如今他多了一個需要守護的人，根據劇情的邏輯艾斯的未來一定充滿了危險，他需要力量去保護好自已，去守護好他來到這個世界意外收穫的弟弟。

說幹就幹的艾什，就在當天晚上趁著艾斯睡著的功夫找到了一處空地。

嘗試著按照最近的研究，來感受資料上所說的 “生命歸還”的力量。

按照他結合前人的研究，理論上生命歸還能做到的絕不止步於控制身體的部位，它可以讓身體的素質提高到超出常人的水平。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大概就能擁有能在這裡自保的身體素質和力量了吧。

他沉下心按著自已之前找出的方法感受著身體每一個部位和外界的連線，不知道過了多久，艾什覺得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輕飄飄的像是隨時快要浮起來一般，輕風的刮過身體，自已的身體也變得比平時更加敏感。

艾什順著感覺繼續深入，但這種感覺似乎只能止步於此，艾什皺了皺眉，還是讓自已繼續感受著外界與身體的連結。

“艾什？你在做什麼啊”

艾什的接下來的動作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艾什有些驚訝，突然出現的艾斯，他蹲下身張開手臂抱住迎面向自已跑來的艾斯，細聲詢問道：

“怎麼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艾斯有些彆扭：

“沒有，就是中途醒過來，發現你不在，就跑出來了”

艾什藉著月光看不太清楚艾斯的神情，但他知道這孩子現在絕對是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出聲打趣：“這麼粘我啊”

艾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大聲反駁：

“才沒有！”

“好好，走吧小祖宗，陪你去睡覺。”

艾什牽著艾斯的手，在快要到家的時候，艾斯有些躊躇的停下了腳步。

艾什跟著也站在了原地，他笑了笑，蹲下身，摸著小孩曲捲的頭髮：

“怎麼了？嗯？”

艾斯這才慢吞吞的開口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我啊？我也可以幫上忙的，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援艾什的，所以你不要把我當小鬼啊！”

“什麼事都幫我嗎？”

“那不是當然的嗎！我們…我們是家人吧！？”

艾什看著艾斯，突然笑出了聲，他聲音爽朗：

“知道了，走吧回去睡覺了，小孩子晚上不睡會長不高的”

艾斯看著月光下牽著自已的艾什，他忽然感覺今晚的艾什和平時的有些不一樣。

小孩子的睡意總是來得很快，尤其是在艾什的安撫下艾斯很快就睡著了。

艾什看著在自已懷裡睡沉的小孩，他在小孩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我會保護好你的。”

一大早艾什又開始催促艾斯洗漱，兩人吃完早飯，艾什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準備離開，知道今天艾什不能陪自已後，眼前的小孩情緒掩蓋不住的失落，很快受不了這樣氣氛的艾什飛快投降，跟他約定下次帶他溜進城裡玩。

出來後的艾什再次按著上次的感覺開始了自已的實驗。

清除了腦內的雜念後，身體還是和上一次一樣似乎有些變輕，意識也開始變得渙散，身體的感知開始變的敏感。

就這樣翻來覆去的幾輪實驗後。

艾什睜開眼睛起身將帶來的資料仔細翻看，記錄下實驗的成果。

他看著手上滿滿一小沓的記錄資料，艾什有些苦惱。

實驗似乎很快的陷入了瓶頸

他決定下次等卡普再來時可以試著旁敲側擊的套話問問看。

就在艾什思考之際，他手中資料灑落，他的手緊緊捂上心口處。

身體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能感受到肌肉在撕裂，刺痛感深入自已的骨骼各處，他蜷縮起身體，攥了緊拳頭。

骨骼劇烈的刺痛感加上心臟劇烈的跳動，讓艾什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手指深深的扣入身邊的土地，口水剋制不住的從他的嘴角流出，而意識漸漸模糊。

再醒來時已經黃昏，他躺在地上，身邊是鋪了一地的資料。他慢慢起身，身體的疼痛雖然在繼續但也有所減輕。

艾什想嘗試起身，但肌肉的疼痛和無力，讓他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意識到自已身體狀況之差的他，試著爬到了最近的樹旁，倚靠著樹努力坐起了身體，歇了一會兒後，艾什嘗試扶著樹站起。

他該回去了，不然那個孩子該擔心了。

他把力量努力集中在手臂上，就在站起的瞬間，手扶過的樹幹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印。

艾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已微微有些顫抖的手。

一步步的向前挪去，他終於搖搖晃晃回到了木屋附近，剛到木屋門口他就看到守在門口的艾斯。

艾斯看到走路踉踉蹌蹌的艾什，他快步跑到了艾什的身邊，一把攙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艾什

“喂！？你怎麼了！？”

艾什看著慌神的艾斯，無力的笑笑：

“別害怕…”

他話還沒說完，雙腳就徹底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向下摔去。

失去意識前他看到艾斯慌張的呼喊，還有聞聲趕來的達旦。

再次昏迷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艾什剛想動動手臂，卻看到躺在自已身邊，一臉淚痕已經睡著的艾斯。

艾什抬起還有些打顫的手摸了摸艾斯的頭，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柔和，明明性格這麼倔，頭髮卻是軟軟的。

他看著止不住打顫的手，又想起林子裡的一幕。

實驗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在能研究的資料大量缺失的情況下，艾什感到很苦惱。

現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已身體是怎麼樣的情況，等騰出空他一定要再仔細研究一下。

思緒還沒飄多遠他就感受到身旁細細簌簌的動靜，一側頭就看見了在睡夢中也很不安分的小孩，小孩緊皺著眉頭，仔細一看眼角似乎又掛上了淚滴。

艾什有些內疚，他剛想抬手叫醒被夢魘住的艾斯，就聽到身邊突然大喊一聲：

“艾什！”

“醒了？已經沒事了哦，讓你擔心了抱歉。”

順著溫柔的聲音，艾斯一抬頭就看到已經清醒的艾什正眼含著笑意，看著自已。

一股無名的委屈和憤怒感湧上了艾斯的心頭，他忍不住哭出聲：

“你就是個騙子！”

艾什對眼前人的突然爆發有些詫異，也有些不解，他還沒來的及張口安慰，就聽到對面接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你跟我說過有事情一定會告訴我的！！！”

“結果呢！！！？”

艾什看著爆發的艾斯有些手足無措，他只能抱著艾斯一遍遍的輕聲安撫。

達旦聽到樓上吵鬧的聲音上來，看到這一幕就又轉身準備離開。

只是臨走前瞪了一眼看過來的艾什：

“令人麻煩的小鬼，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卡普幫忙。”

失控的情緒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感受到懷裡的人逐漸恢復了平靜，艾什心剛想放下，就被懷裡的人推開了。艾斯推開艾什後頭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確實是自已的錯，得好好道歉才行。

不過令艾什沒想到的是，艾斯單方面的冷戰一直持續了一週，這一週艾斯拒絕和艾什出門，拒絕艾什的哄睡，就連吃飯艾斯都要和艾什分開坐，一時間艾什陷入了迷茫和無措之中。

這些天艾什追在艾斯身邊，只要有機會就接近艾斯開始哄人，但艾斯只是冷著臉選擇了無視，有時他嘗試著在艾斯出門時跟著艾斯和艾斯談談，艾斯卻迅速跑走把他甩開。

入夜艾什坐在樓上看著回來的艾斯，說出不知第多少次的“抱歉”，艾斯只是扭頭睡進了自已的床鋪。

一句話都沒有回給艾什。

艾什看著背對著自已的艾斯，又無奈的躺回到自已的床鋪上。

在背對著艾什的地方，艾斯正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晨艾什有些睡不著，起身準備下樓去倒杯水。

樓下山賊吵鬧的氣氛並沒有感染到有些失落的艾什，他靜靜的坐在角落裡，雙眼有些無神。

達旦看了眼失魂落魄坐在角落裡種蘑菇的人，嘖了一聲，走向艾什。

“那個小鬼在你回來昏迷之後就一直守在你身邊，我還是第一次見那個小鬼哭那麼慘。”

艾什疑惑的看向達旦。

“他一直照顧你，你昏迷了三天，那個就小鬼在你身邊守了三天，幾乎每天晚上都悶著頭在你身邊哭哭啼啼的。”

“他想要的除了道歉應該還有別的吧。”

達旦喝了口酒

“小鬼，有時候你假的令人火大啊。”

說完達旦就一拳揍向艾什，喝酒的愉快氣氛也被這一拳打斷，原本愉快的歡笑聲消失在了屋子裡。

“混蛋，你對艾什做了什麼！”

一聲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凝住的氛圍，是從樓上衝下來的艾斯，艾斯守在了艾什身前，艾什抬頭，小小的身影站在他跟前，小小的身影是渾身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