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能從河中爬起來的就我們六個人,有的順河流衝到下流,其他的跳下來後摔死了。”

對岸年輕武者聽到張劫的聲音,個個臉上露出笑容,手舞腳蹈大聲回應,若無張劫拼死接應,此刻他們早隨死去的宗門或家族下去。

張劫耳畔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心想壞了,通天殿武者追上來了,只有到幾十丈湍急河流對岸去,三人才能保住性命,於是道:“他們追來了,趕緊下水,游過去。”

“我不會水。”

鄭松尷尬道。

張劫瞄了一眼鄭松,本想殺了他,但此時還得需要對方保護大家,反之,他帶著一群黃階境三四重天年輕武者,面對通天殿武者圍剿,難以生存。

“兄弟們,你們誰會游水的,來河中間接應,這裡有一個昏迷,一個不會游水。”

“通天殿的人追來了,少莊主趕緊下水,我們接應你。”

馬蹄聲由遠及近,身處對岸的年輕武者看清馬背上的武者裝束,急得大聲喊道。

張劫見對岸年輕武者紛紛解下腰帶,系成一條布繩,一個會水的少年將腰帶系在腰間,做好隨時營救準備,其它年輕武者則裝破爛的衣衫撕成條,保證布繩足夠長。

“你將他交給我,你脫掉衣衫,閉氣徑直往對岸游過去,雙手前後划動,雙腳不停的蹬水,若無法呼吸了,你大喊一聲,那腰繫布繩的少年會前來救你。”

張劫伸手扯過鄭松外衫,將裝有老爹骨灰的瓦罐用衣衫包裹系在背上,拽起昏迷過去的年輕武者,衝進湍急的河裡,朝著對岸艱難游過去。

手足無措的鄭松,怎好當著一群小屁孩的面脫光衣衫,不管不顧衝入河流,朝對岸使用狗刨游水方式。

剛離岸邊不到一丈,一個浪花將鄭松衝回岸邊,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心裡開始慌了,心知前來追殺的武者不再是一個地階境,若過不去對岸,絕對難活命,大喊道:“等等我,我又被衝回來了。”

艱難游到河中央的張劫,將斷腿的年輕武者交給前來救援的少年,道:“他腿斷了,帶他回到對岸,我去接應他。”

“哥,你帶他過對岸,我去接應那武者。”

少年武者不分由說,將腰間的布繩系在張劫腰上,他十分清楚,只有張劫活著,大家才有活著希望。

“少常,別逞強,若是無法救他,捨棄他,趕緊回來。”

張劫也不多讓,身上還有老爹的骨灰,先回對岸再想辦法救鄭松和白少常,活得久了,心中想法自然多點。

白少常未回應,朝鄭松遊所在位置過去,光溜溜的身體如同魚一般。

張劫在眾年輕武者的拉拽下,順利帶著斷腿年輕武者來到對岸,見到白少常拉拽著鄭松艱難的遊在河中央,隨時被河流衝到下流的危險。

對岸邊上,一群通天殿武者騎在駿馬上,看著河中的兩人,一個武者搭弓準備箭擊在河中飄浮不定的兩人。

而其他持弓武者,拉弓準備射擊對岸年輕武者,於是大聲道:“少常,你們別再游過來了,隨著河流往下飄,我去下流接你們。”

隨著箭‘咻咻咻’的射到對岸,年輕武者們急忙抬著昏迷的兄弟在張劫帶領下朝著下流奔去。

水中的白少常一掌擊在喝足水的鄭松脖子上,使其徹底昏迷,拽著他潛入水中,躲避岸上武者射來的箭,隨波逐流。

一場隔岸追殺拉開序幕。

張劫望著對岸通天殿武者騎馬追趕,這樣與對方周旋,吃虧的永遠是弱勢一方,道:“你們帶著他從這個方向進入深山,我留下來接應他們,到時帶他倆去尋找你們,要遠離通天殿勢力範圍。”

“少莊主,季道權留下來陪你一起接應。”

“靖玉軒請求留下來。”

“鳳安寧請求留下來。”

抬著斷腿的兩名年輕武者正欲開口,張劫揮手製住倆人,看著五個跟其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在地上畫起撤退路線,微笑道:“這位兄弟的傷勢需要治療,我向你們保證一定將白少常帶回來,你們這樣……”

“是,少莊主。”

五人聽完張劫安排後,不再固執已見,抬著傷者朝大山深處奔去。

張劫行走在岸邊看著湍急的河流翻滾著,白少常和鄭松不見蹤影,由於岸邊道路不通暢,通天殿武者繞道追趕。

若是湍急河流遇到平緩之地,兩人難逃被射殺的命運,於是雙手成喇叭狀罩在嘴邊,朝著河中大聲呼喊:“少常,鄭鬆快露出水面,他們繞道追趕過來了……”

一通呼喊後。

大河中央,一處巨石夾雜著樹叢中冒出一個腦袋,打量著周圍,見到安全後,揮手照著岸邊的張劫招手大喊道:“哥,我在這……”

“少常快游過來。”

張劫見全身光溜溜的白少常身上通紅一片,應被樹枝或尖銳的石頭,劃破肌膚造成流血,不知這傢伙是如何在水中飄過這一路。

這傢伙跳下山崖未死,而且還生龍活虎的,若不是跟對方關在礦場東邊奴隸屋,張劫也不知曉對方是誰。

張劫在礦場被勞役六年,這傢伙比他小一歲,被勞役了五年,聽這傢伙之前說起,他家在俞城經商的,家族得罪了通天殿的人,被送進此處礦場。

兩個從小被送進礦場,不知外面世界如何,進入礦場後,從監工嘴裡得知,凡是被通天殿抄家的,男丁被關進礦場,女人被送到俞城春花樓,無一倖免。

張劫見白少常拉拽著鄭松艱難的遊淌在河中,急忙在岸邊尋找藤蔓系成長繩 ,綁在岸邊樹上,拽著一頭跳下湍急的河流,朝倆人游去。

“哥,這傢伙不是採礦場的看場頭領嗎?為何要救他?”

白少常見到張劫游過來,心存感激,將藤蔓系在鄭松腰上,不解道。

“少常,先游到岸邊,哥再告訴你。”

張劫見白少常身上傷口被河水浸發白了,對方既然知道鄭松身份,還肯冒著生死救對方,對方充分信任他的決定。

兩人左右拽著鄭松一隻手,全力朝著岸邊游去,比一人輕鬆多了。

岸邊。

白少常壓了鄭松幾下腹部,一股水箭從鄭松嘴裡射出,接連幾下,對方終於醒了過來,看著光溜溜身體的白少常和張劫,疑惑道:“我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