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臟

“多託雷……”［散兵］偃旗息鼓，冷笑著攤開雙手道，“哼，那些雜事交給你手下那幫人去辦吧，怎麼，還要我像喂小嬰兒吃飯一樣將事情一一做好擺在他們面前嗎？”

多託雷：“幾個月不見，你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

“我說話很刻薄嗎？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散兵］很刻薄地說，“接受不了的人才該自已反思原因。”

“這就是你推卸責任的理由？呵呵，你還是沒有半分長進……”

兩個人碰上彷彿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樣，開始互相噴灑毒液，互不相讓。

陳沐倒是被［散兵］忽略了，於是他也不準備幹嘛，席地而坐，從揹包裡掏出零食邊吃邊看戲，時不時喂多多雞吃一口。

［散兵］的嘴巴是一流的毒舌，多託雷與他對線竟然處於下風，但他似乎在顧忌著什麼，也沒說得太過分，最後說了句話給二人搭了個臺階下：“閒聊到此為止，多託雷，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我回去？”

“沒錯。”多託雷悄悄收起了警戒的意識，將陳沐從地上抱了起來，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動作溫和無比。

［散兵］有些奇怪地看了他們兩眼，隨後說道：“想讓我回去也行，只要你的人將那件東西交給我。”

“你為什麼會認為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斯卡拉姆齊？”多託雷冷冷反問，他剛剛在陳沐的身上發現了不小的創傷，是不久前留下的，“你曠職那麼久，還打傷了他，你跟我回去才是理所應當。”

［散兵］：“我必須得到那個東西。”

陳沐在多託雷懷裡探頭探腦：“能問一下原因嗎？興許我同意給你呢？”

“嘁。”見對方的態度還算好，甚至可以越過多託雷做決定，［散兵］也不好說什麼，他討厭這種處於被動的感覺，“行吧，勉為其難。”

——

六個月前，正是阿陀河谷科考隊遇襲的時間。

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鳥麵人站在降誅魔山的山頂，將手中的容器交給了身邊的人。

“［白鴉］預言的時刻，啟封它吧。”

“是。”

鳥麵人靜靜地俯瞰著山下的一切，手中按下了什麼開關，整座山體開始震動起來，不多時，降誅魔山所有的遺蹟龍獸全部啟動了。

科考隊的人急忙應對復甦的鋼鐵野獸，狼狽的模樣好像在出演一場鬧劇。然後，能量體被投放了出來，靜默了百年的能量體貪婪地吞噬著一切，宛若天災降臨。

“這世間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場鬧劇。”鳥麵人喃喃道，“而書寫這個劇本的，不應該是一個試圖改變過去的人，［白鴉］。”

說罷，他甩著披風，轉瞬間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投放出能量體的那一刻，神秘的力量開始呼應，那一刻，意識復甦，生命共振，不存在的心臟開始頻繁跳動，愈演愈烈，象徵著生機的再一次勃發。

漫無目的行走在稻妻鄉野間的少年身形一晃，隨後猛然捂住自已的心口。

陌生的悸動，即使那動靜微不可聞，但是他感受到了。

佔據了他應當用來盛放至高之心的胸腔的心，終於動了。

是幻覺嗎？他麻木地想。

幾百年來他一直期盼著這顆心能夠跳動起來，回應他，哪怕只是動一下下也好，但從始至終回應他的只有空蕩得可怕的胸腔的迴響和一片的死寂。

連深淵都能滿足［散兵］的妄想，給予他短暫的、虛假的、但令人滿足的幻覺，可現實卻從不給他一點希望。

他以為除了這顆心臟，這具身軀空餘燃燒世界的恨。

那顆心又微微跳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

“是你嗎？”［散兵］顫抖著聲音，輕輕地問道。生怕嚇跑什麼似的。

心又歸於死寂。

“小灰，求你……”不要給予我希望，又給予我絕望。

滋啦滋啦……

他的心口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正如百年前曾保護他突破爐心，逃出生天時的力量，忽的升上天際，頓時為稻妻這片土地帶來了異常的黑色雷暴現象。

［散兵］瞳孔一縮，雖然心臟忽然回應他了，但這麼大的動靜恐怕會引來那個龜縮在天守閣的女人，他最好趕緊換個位置。

於是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少年的判斷是正確的，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一道紫色的閃電劈在了他剛才待著的那個位置。

［散兵］在移動中發現心臟會隨著他移動的不同方向而產生不同的反應，以此推斷，心臟似乎在和什麼做著感應。

“小灰，你想要什麼？”

……

［散兵］撫摸著心口，深吸一口氣：“……你想要的，我會全部給你拿到。”

於是，他開始在稻妻的土地上游走，試圖尋找那樣能夠使得心臟頻繁跳動的東西。

然而那東西也在遊走，狡兔三窟，非常不好抓，廢了他不知多少功夫。

最後，［散兵］抓到了一個人。

那人是一個自稱［麻雀］的男人，這幾個月就是他一直帶著裝著什麼的容器罐子亂竄，那個罐子里正是吸引心臟的東西。

［麻雀］……聽到這個名字，［散兵］瞬間回想起了久遠的，幾百年前的回憶——他剛從爐心內部脫困，力竭倒在了地上，卻被一個不知名的人從心臟處奪取了力量，原本鮮活跳動的心臟也就此沉寂。

他這幾百年一直在尋找那個人，卻始終未尋得，只知道“白鴉會”這個組織的存在。

［麻雀］告訴他，白鴉會幾百年前拿走的正是心臟裡僅存的意識能量，抽離就相當於失去生命，所以這幾百年來心臟從未響應［散兵］就是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

“您不必著急。”［麻雀］盯著［散兵］陰沉的臉龐，說，“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受命帶著小份的能量體牽制住您，但技不如人，被您抓住。”

“我手裡並沒有您最期盼的東西，但是在三天後，有一位白鴉會高度重視的人會攜帶您想要的東西來到稻妻，屆時您可以去尋找他。”

［散兵］沉默片刻，收回了按在對方致命點的手：“勉強信你一次。”

無論真假虛實，還是陷阱，他必須抓住最後的希望。

——

這就是［散兵］找上陳沐的全過程。

陳沐：“……也就是說，這玩意是個意識能量體，和你的心臟同出本源？”

“是的。”

“靠，白忙活了。”陳沐低聲罵道。這不是指向白鴉會的路標，而是［散兵］的家人，他們都鬧了個大烏龍！

PS：前排提示，簡介裡明確寫了副cp有散和另外一個原創角色，只是不會給太多戲份。

他們主要還是為劇情服務的，具體怎麼樣，哎嘿，我就不劇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