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青對著鏡子,將雞蛋般大的東珠在頭頂比劃了一下,“她以為讓蘇懷夢進宮,就能分掉本宮在陛下面前的恩寵。

這是可笑,連姑侄共事一夫的事都能想得出來,也就只有蘇鳳之了。”

子衿:“那是自然,娘娘可是獨寵後宮數十年,就連皇后都得顧及您的光芒。只不過,奴婢看不懂,今晚陛下為何發如此大的火。”

池安青:“張家那人,一直是陛下的心頭刺。她與陛下、蘇鳳之一同在清城長大,只不過蘇鳳之多了於陛下的青梅竹馬的情誼。

你年紀小,咱們這些潛邸舊人,誰不知道那位最擅長的,就是唱那清城小調,每每陛下心煩意亂之時,他都會去那聽上一會,

自那人去世後,再無人敢在陛下面前唱起那旋律,這蘇懷夢也是夠蠢的。”

子衿大驚,竟還有這回事,“娘娘,鳳儀殿那位會不會懷疑是咱們動得手腳?”

子衿扶起池安青,走向床榻,“隨她怎麼想,這些年,本宮與蘇鳳之在這後宮之中明爭暗鬥,從未停歇。

本宮與她之間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可那又如何?在這後宮之中,不是她死,便是本宮亡,更何況這事關正兒的大業。

蘇懷夢不過是個蠢貨,竟自已撞上來,正好給了本宮機會讓蘇鳳之添堵。管她怎麼懷疑,只要抓不住把柄,一切都不過是猜測。”

乾清宮。

古鬱從皇帝臥房退出,手裡還端著木盤,上面是皇帝剛剛喝完的藥碗。

“古公公,這點小事還是奴才來吧。”一個小公公小聲的伸手端過他手裡的木盤。

古鬱看了一眼小李公公,也沒說什麼,便遞給了他。

小李公公跟在他身後,眼睛提溜轉了一圈,“古公公,宴會開始前您去哪了?陛下找您好幾次。”

古鬱猛地停住腳步,不安的情緒逐漸蔓延。

面上仍是清冷,“陛下找我何事?怎麼我之前沒有聽人說起過?”

小李公公連忙點頭哈腰,“也不是什麼大事,陛下想讓您去吩咐一聲,將吏部侍郎劉大人和禮部尚書溫大人給隔開,前些日子,他們二人鬧得不是很好看。”

古鬱稍微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那時我在御膳房檢查晚上的膳食,耽誤了些,陛下可有責怪?”

小李公公:“沒有沒有,奴才見古公公不在,便自個攬下了,陛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古鬱沒有再多看一眼,邊說邊走:“做得好。”

小李公公連忙彎腰,恭送古鬱,“古公公對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不敢忘!”

嘴上說著無比恭敬的話,可黑夜的沉寂也阻擋不了他眼神散發的精明。

御膳房?皇宮哪裡沒有主子的人,這古鬱平白無故消失了近一個時辰,還無人知曉他的動向。

小李公公眼裡閃過一絲譏諷,翹著蘭花指捋了捋鬢角碎髮,一甩拂塵,與古鬱背道而馳。

同樣都是太監,憑什麼他就能獲得陛下的青睞,只不過是依仗著陛下的喜歡,才在自已面前耀武揚威。

他定將古鬱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