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傅庾慢悠悠從車上下來。

傾筵一把揪住他衣領,一陣濃郁的酒氣蔓延過來,引人一陣昡暈。

“酒駕還超速了?你要死,不要拖上別人。”

“我要見你姐。”佟傅庾表情怏怏,自顧自地說。

至於聽傾筵說什麼,他一句都沒聽到,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想儘快見到傾橙,辦法讓她服個軟,重新把她拐回自己身邊。

以前傾橙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不覺得她有什麼特別的,每次都是傾橙主動聯絡他,有時他還覺得她挺煩人的。

現在看不到,聽不見了,卻越發想念她以前呆在他身邊的時光。

傾橙會做可口的飯菜,把他的衣物房間收拾很整潔,在他不開心的時候講笑話,在他開心的時候和他一起笑。

總之,跟傾橙在一起的日子,是有聲音的,顏色的,有生活氣息的。

但是,這段日子,傾橙不在,佟傅庾感覺到生活暗淡無色,一個人住在偌大的房間,安靜的可怕,偶爾只有他腳步聲,廚房裡的飯鍋更是生了鏽。

反正,看不到傾橙的這些天,他看所有的一切都極為不順眼,工作也不順心。

他現在最希望看到傾橙立刻出現在他身邊,對他溫柔地笑。

警局裡。

佟傅庾被拉去測量了酒精含量,結果嚴重超標。

“酒駕,超速50%,吊銷駕駛證,並處1十五天以下的拘留,還有,賠償受害車主的全部修車費用。”

警察宣佈處理結果。

佟傅庾頹廢的臉卻不合時宜地泛起了笑意。

“傾筵,你看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落魄?趕緊給,你姐發資訊,把我現在的樣子發給她,說我出車禍了,她一定會趕來看我。”

傾筵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佟傅庾,我建議你去做個腦部CT,看是不是腦子撞壞了?”

不就是!吊銷駕駛證被刑拘15天以下,還能笑得出,不是傻了是什麼!

“傾筵,告訴我,你姐在哪?”

佟傅庾實在想不出,傾橙除了傾家別墅,沈嫚家,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這幾天藏的這麼嚴實,他愣是連個影子都沒找著。

“佟傅庾,你不會是忘了你自己已經結訂婚了吧?是有婦之夫,還找我姐幹什麼?你不喜歡我姐,你就不能放過她嗎?你有老婆了,還想讓我姐圍著你團團轉,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跟你姐解釋過,我只不過是訂婚,又不是和花晴雅結婚。”

“訂婚跟結婚有什麼差別嗎?難道你結婚還會徵求我姐的意見,問她同不同意?佟傅庾,你以為你算老幾啊?你是不是覺得除了你,我姐就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佟傅庾,我勸你,趁早對我姐死心,我姐不會再來見你的了。”

佟傅庾臉色愈發蒼白。

“不!你姐知道了,一定會來見我!她一直都是那麼的喜歡我,即使我不喜歡她,她也會喜歡我,一定是這樣的!”佟傅庾自言自語地道。

“瘋了,佟傅庾,你真的瘋了,我懶得跟你說。王福,我們走!”

兩人出到大街上。

深夜的秋風格外清冷。

兩人都穿著單薄,王福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筵筵,要不,還是叫你姐出來載我們一段?這月黑風高的,有點瘮人。”

“不叫,我才不讓我姐再看到那個大渣男。”

這裡離A大有段不小的距離,要走回去,估計沒兩個小時到不了。

傾筵終於軟下聲音:“行吧,我們再走一段路,離這裡遠些,以免和佟家的人碰面。”

傾橙接到傾筵的電話,看見陸澤琛的車鑰匙就擱置在桌面上。

他人還在書房裡忙活。

做大老闆有大老闆的累,已經快凌晨兩點了,他還在書房裡沒回來。

傾橙取了車鑰匙出門。

汽車在車庫裡發動引擎的時候,陸澤琛好像聽到了動靜。

像是想到了什麼,陸澤琛連忙丟下工作,朝臥室走回去。

臥室裡空落落的,桌子上的車鑰匙也不見了。

他把手機放在了書房,只得返回去拿。

剛開機,就發現有傾橙的資訊發過來。

【陸學長,我去接下我弟弟,借用一下你的車】

傾橙把車停靠在路邊,傾筵和王福很快上了車。

“橙姐,麻煩開大點暖氣,凍死了。”王福道。

傾橙調大了暖氣,一邊問:“大半夜的,你們兩個怎麼還在外面?”

“王福跑去酒吧喝酒,讓我來接他,結果,路上遇到了酒鬼追尾,把我們的車屁股給撞了,剛去了警局一趟,車拉去修了。”

“人傷到哪裡沒有?”傾橙關切地問。

“沒有。”

“沒有就好,現在酒駕查的那麼嚴,還有人以身試法,警察叔叔就該好好管管。”

“不就是!還超速50%,比閻王爺取命還猛,我看吊銷駕駛證,拘留十五天以下都是罰輕了。”

這時,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從他們車身經過。

花晴雅坐在後排座,紅唇烈焰,指尖輕輕捻下黑色大墨鏡,那是——陸澤琛的車?

警局裡。

花晴雅姿態慵懶散漫地坐在椅子上,修長白皙大長腿恣意交疊,對面是面容頹廢狼狽的佟傅庾。

“佟傅庾,你大半夜的叫人打電話吵醒我,我來了,你又給我擺出這麼一副臭臉,你幾個意思?”

“把我保出去。”

花晴雅抬起清冷的眉眼,雙手環胸:“你是不是沒點法律意識?行政拘留十五天,不能作保釋。”

最後,夫妻的意見達成一致,對佟家人統一口徑:佟傅庾被花家人邀請到國外的企業去做考察,有可能會促成佟花兩家的大額交易。

花晴雅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替你圓謊,這麼荒謬的事不會有下次,下不為例!”花晴雅警告道。

花晴雅找到此交通事故的主要負責人,“同志你好,請問我先生撞了誰的車?誰開的呀?”

“佟傅庾撞的可不是普通的轎車,那跑車價值上千萬,開車的小夥跟車主不是同一個人,叫傾筵。”

傾筵!

傾橙!

花晴雅眸色微變。

“勝叔,去查一下傾筵與傾橙是什麼關係?還有,陸家剛進門的二少奶奶姓甚名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