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本想靠自已解決這些瑣事,但聽了樹爺爺的話,她還是把這老林猴找來了,為了以防萬一,這兩天她進進出出壽心閣多次,就是為了找到合適的時機將老林猴放到裡面做內應,沒想到,效果出奇得好。只不過,接下來的路才是最難走的。

“多謝相助,回報等我回到洞中自會以禮相送。”菡萏幻化出一張千年寒冰床,示意老林猴坐過去,而老林猴欣然接受地坐在那裡享用著自已從桃林裡帶出來的果子。

金溪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只能乖乖等二人說完,自已才趁著這個空檔問出來自已想問的問題,“大人,您煉製的丹藥能否讓小的看看?”

菡萏瞥了眼金溪,沒說話,她只是將丹藥隨手拋給金溪,又接著和老林猴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看來這丹藥確實和普通的治療小兒感冒的丹藥沒什麼不一樣啊,那怎麼?

金溪左看右看瞅了半天,又進屋對照著家書看了幾遍,發現並沒有差異才從屋內走出來,她想不通為什麼這顆丹藥會是救那垂死之人的良藥,等到她再一次尋到機會詢問菡萏時,菡萏並無隱瞞地告訴她,那確實是治療小兒感冒的藥。

“可是……”金溪此時的疑惑不比旁邊的人是誰這個問題少,但她知道,自已只是大人的食糧,不應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所以她沒打算繼續追問,而是善意地提醒著菡萏,“大人,明日就是小八和那人結婚的日子,希望大人凱旋而歸。我金家要是有用得到的地方,您儘管吩咐就好了。”

菡萏喝了口梨花釀,沁人的香味從她口中跑出,她緩緩道,“金溪,這本是與你無關的事,若不是那臥榻之人是我的朋友,我斷不會多此一舉救你,何況救一個命數已定之人的命……他的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你還是好好回去儘儘孝道,做個好母親吧。”

金溪聽到這樣的訊息,腳軟倒在地,“您是說……”我命數將盡嗎?她不敢把後面的話問完,也不想把這樣的慘無人道的訊息說給自已聽,她默默地流下淚,眼睛裡的光芒也盡數褪去,“我這就回,這就回。”

金溪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慢慢地朝著家人的方向走去,而此時的陽光毒辣且刺眼,菡萏嘆息地望著金溪離去的方向,“望君多珍重。”

這一聲“珍重”飄散在風中,傳進金溪的耳朵使得她身子抖了抖,復又頑強地撐著漸漸遠去。

老林猴起身同樣看著金溪離開,“你除了復仇,心中便再也沒有其他情感了嗎?如此冷血地告訴她真相簡直是殘忍。”

“她遲早是要知道的。”菡萏喝盡最後一口梨花釀,平靜的眸子注視著空酒杯,“早知道不如晚知道,何必貪戀。”

老林猴默默地嘆了口氣,明白這人還是沒能徹底從當年的事中走出來便不再規勸。

寒星長夜,有人憂愁有人歡喜。

小八回到壽心閣興奮地跑到夜的住處,高興地告訴了她即將痊癒的好訊息,“七夜,你的病馬上就要好了,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吃遍皇城所有好吃的,然後你再給我生個健康的孩子,再然後我們在一起吃更好吃的,說不定我娘還會為我們準備更好的東西。你覺得怎麼樣?”

夜微笑著在紙上寫道:很開心。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高興的,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接你,你一定會是著皇城之中最耀眼的新娘。”小八邊說邊走門口開心地合不攏嘴,“更是我小八獨一無二的美麗的娘子。”

夜微笑著朝小八揮揮手目送著他離開了房間。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夜開口說道。

第二天,鑼鼓昇天,皇城紅鞭炮掛滿了整個角落,就連街上的乞丐都帶著兩朵耀眼的紅花。

熱鬧的街上一個小孩指著騎著一匹高大強壯的馬的人說道,“良駒配良人,恩愛共白頭。”

小八高興地讓下人封了個大大的紅包送給小孩,然後繼續朝著壽心閣走去。

但他沒看見小孩轉眼就變成老林猴的模樣,正在邊吐邊開心地數著錢財,“這可又夠我喝好幾頓酒了。”

菡萏坐在巷子裡一處草垛上,“你說這些話有夠違心的。”

“哼哼,說句話的事還能得到這麼多銀子,何樂而不為呢?不過說真的,這種活以別在讓我做了,太噁心了。”說完,他又蹲在角落吐個沒完。

“絕無第二次,謝了,我也該去會會那裡的熱鬧了。”菡萏走前貼心地給老林猴幻化出一片清涼用的膏藥貼在了老林猴的脖子上。

“走吧走吧。”老林猴將膏藥使勁按了按,將酸水吐得差不多了,回應道。

壽心閣內一對新人正在行使他們的婚禮,媒婆興高采烈地數著這福財,一切都在美好地進行著。

小八穿著新郎服,兩眼放光,身子顫抖地說道,“七夜,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夜坐在這四四方方的椅子上看著居高臨下的小八,微笑著點點頭。

時間越來越接近良辰吉時,準備行三禮的時候,一聲“我不嫁”打碎了這場特殊的婚禮。

眾人此起彼伏的八卦聲吞沒了蘇梅的怒火,她看著七夜,平靜地說道,“奏樂接著起,人接著拜!我看誰敢再多舌!”

“我就敢,蘇梅,你的死期到了!”菡萏緩緩從賓客中走出,朝著夜走去,“你還好嗎?”

“嗯,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