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明開啟房門走到了甬道似的衛生間,手裡的鑰匙扣咔噠咔噠隨著房間的橘黃色的暖光燈一閃一閃地晃動。他扯下領帶,坐在破馬桶上對著地上的女人說道,“早就在說過不要招惹我。”

女人蓬頭垢面地睜著她恐懼的雙眼,淚痕在骯髒的臉上劃下,路清明拿過頭頂上方櫃子裡的一次性手套,啪嗒兩聲驚地女人連連後退,嘴裡的嗚咽聲卻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知道明天是什麼節日嗎?”路清明對著鏡子打理著他因外面的狂風而吹亂的頭髮,他對自已的容貌一向自信,堅挺的鼻樑,深邃的棕色瞳仁,外形是一雙男女皆迷戀的桃花眼,兩片薄唇看上去時刻都會粘上對方的津液。喉結處的小紅痣一動一動的,隨時都引人犯罪。他轉身吹了聲不響的口哨,“真是難搞的技能啊。”路清明皺眉地彎下腰,快速準確地捏住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下巴。

“明天我會去你的葬禮給你多插上一炷香的,瑪麗,哦,不,趙春花。”

趙春花驚恐的雙眼一刻都不敢放鬆,膠帶被扯下的那一秒她多希望時間能暫停。可是她來不及……

“真想換個地方住了。”路清明手上的刀片鮮紅地能倒映出他的痴迷,他伸舌舔了一口,“這血不怎麼新鮮啊。”刀片上的血跡隨著水流和通暢的下水道消失在視野裡,“去購物吧。”路清明嘟囔道。

他面無表情地收拾著地上的屍體,手裡的剁肉刀總是能顯現出它獨有的魅力。他讚賞地撫摸了一下刀身。

走廊上男子從房間出來,手裡的黑色垃圾袋因為有些巨大的緣故而在地上滑動。

“媽媽,那個人的垃圾真多,真不愛講衛生。”女孩站在家門口望著那個高大的身影鄙夷地說道。

路清明聽到這句話也未停住他的腳步,嘴裡的草莓棒棒糖在他口中咔嚓咔嚓的響動。

路清明非常感謝那群省錢的人,這樣他一點都不怕攝像頭和大型垃圾車,因為一個沒有,一個總是在很遠的地方。儘管他要走一段十分鐘的下坡路,但是這絲毫不會掃了他的興致。七點左右的天色已經不見多少人在外面溜達了,狂風將他的兜帽吹落,露出消瘦的臉龐,當他看到不遠處的人影,他開心地整理著自已的著裝,雖然沒什麼可整理的。一件過時的寬大的杏色衛衣,一條洗的過於發白的牛仔褲。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季節該有的裝備。

“姐,你又出去應酬了啊。”路清明丟下垃圾,小跑到女孩面前,露出虎牙和溫和的笑容,這讓簡知疲憊的心得到緩和。

“是啊,警校裡那幾個傢伙恨不得給我三瓶白酒,還好我機智地逃了出來。這不,我自已買的火鍋食材和底料準備和老爸老媽一起吃。”簡知笑著掂了掂手裡的袋子。

“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口福啊,簡知姐。”路清明伸手想要幫忙,簡知痛快地捶在路清明的胸口,“小孩,你的垃圾是不是等著別人撿走呢。”

“哪能啊,姐,你要等我啊。”路清明眸光暗了暗,抬頭笑道,“我可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

“行行行,讓我爸媽好好招待你。正好你明天不用去學校,我再去買幾瓶啤酒解解饞。”簡知說完轉身想去下面超市再買一些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