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琅停下腳步,將身上的月牙袍脫下抖盡沙土。
洞的裡外差距甚大,桅殃進來後驚歎於洞內的奢靡,珠寶和黃金堆在四周,紫晶這樣的罕見物堆在洞內角落。
“我還沒見過這麼多珠寶呢。”桅殃的眼睛一瞬間沒離開過那裡。
子琅挑眉得意地對桅殃說,“怎麼樣,小屁孩,我就說這裡邊一定有好東西,而且說不定這就是那傢伙的洞穴呢。”
“哦,你說得對,真厲害。”桅殃冷淡地誇讚道。
子琅挑眉一笑,又看向四周,“可是這與我們想象推測的不大一樣啊,赤天燭喜陰涼,你看這地方除了有些暗外,倒是暖和明亮得很。”
桅殃在後面沒有說話,低頭盯著一堆珠寶。
子琅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一會,認命般走到她面前,“我錯了,謝桅殃,我不該吼你的。你快理理我,我一個人說話好沒意思。”子琅拉住桅殃的手擺了又擺。
“哼,知道就好,快憋死我了,早點道歉不就完了嘛。”桅殃開心地回握住子琅的手,得意洋洋地想在子琅臉上揩油,但被子琅躲開。“你這個……小屁孩,虧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要一蹶不振了。”子琅撤回他的手氣急反笑道。
桅殃不理會子琅的調侃,“這麼多寶貝啊,好想帶回去賣掉給夜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你注意點你的口水,還有,我看你才是想吃美食的那個人吧。”子琅走到一堆土堆旁用扇子小心地慢慢地挑揀看似糞土的圓形“糞球”,皺眉看向還在沉浸在金光閃閃堆子裡的桅殃,“我們可能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此時外面的天空忽然暗淡了下來,而早已停下的沙塵暴吹進洞內猶如刀割一樣打在人的臉上。
“子琅,你有沒有覺得變得越來越冷了。”桅殃裹緊身上的大襖子,打了個噴嚏。
“那傢伙要回來了。”子琅將桅殃拖到最裡邊的左手邊,小聲說道。
砰——
二人突然消失在洞穴之內,掉進了一個長達百平的房間。
“子琅,這地方好黑,你在哪兒啊?”堅硬的板子讓桅殃有些吃不消,她立馬站起來,尋找子琅的位置。可是桅殃好了好幾聲還是沒能聽到子琅的聲音。二人沒想到洞內別有玄機,而角落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桅殃小心摸索著密室的構造,等到碰到一幅掛畫時,藉著紫晶微弱光芒勉強辨認出那是一幅水墨畫,只是年代久遠,只能依稀看見上面作的事一幅人物畫。
“嗚嗚嗚,子琅,你不要不說話,快回答我啊。”桅殃害怕地坐在了地上。
“小丫頭,你別哭了。”子琅從某角落走出來,他手裡的火摺子隨著他一搖一晃,“子琅,你怎麼才出來?”桅殃見子琅從桌子後面走出來,還扶著額頭,似乎未完全清醒,她流著鼻涕上前連忙扶住子琅擔心地詢問他。
“多虧我帶了摺子,不然我們都要摸不到人了。”子琅按住額頭,倒吸一口冷氣,,“掉下來的時候磕著了,沒事。”他坐在積了灰塵的長椅上思考著洞穴內的那物。
話說洞穴內一陣小風吹過,一位翩翩佳人落地在洞門外,此人頭戴翠綠玉釵,挽著少女髮髻。明眸皓齒,紫裙著身,膚如凝脂。手上拎著一方正的小包的她走進洞穴,片刻間洞穴變成了有山有水的小別院。
原先的水墨畫已經成了一面普通的落地鏡,“小安,我走後有人進來過?”少女清亮的聲音從床榻處傳來,名喚小安的女子卻未曾出面。噔噔噔的聲音隨著一張上好的梨花木椅的晃動發出,等它從左下角跑到正中央的時候,一張梨花椅變成了一位五歲小童,“大人,您回來的前一分鐘有兩位陌生人跑到您的密室去了。”小安恭敬地回答道。
女子將上好的胭脂輕輕塗抹在自已的手臂上,“賣胭脂的老闆娘說這是一款變色的胭脂,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散發出不同的味道,小安啊,你上前聞一聞,是否和她說的一樣。”女子不急不緩地和小童談論著不相關的話題,她的指尖透明中帶著一絲血紅,像一顆未經雕琢的血玉石。
小安戰戰兢兢,眼神充滿恐懼地望向帶有珠玉飾品的簾子,裡面的身影顯示主人曼妙的身材,是無數男人渴望的尤物,可是她寧願回頭當個普通的椅子。但時間不會停止,她知道她不去的後果會更嚴重。“是。”
小安走到女子面前,慢慢將腦袋移到粉藕般的手臂前,淡淡的蘭花香傳入她的鼻子讓她有片刻的失神。“怎麼樣,小安?”女子微笑地收回手臂讓它隱匿在寬大的長袖中。小安驚醒,立馬退後恭敬回“主人,此胭脂確實上好,僅僅是走近您的身邊已經是令人心曠神怡了,細聞之下,彷彿有一絲絲玫瑰花香。恭喜主人找到好物。”小安俯首跪下,面上不顯一絲慌亂,可是細看頭上的木釵正在一晃一晃地昭示著主人的惶恐。
女子掀開簾子走下玉石臺階,笑道:“小安,這是做什麼,我沒打算治你的罪,快起來。”小安捂著胳膊站起,低頭不語。“但是你要清楚,密室是萬不能被人發現的。”女子轉身時袖間的暗器射中了小安的左臂,“你剛才說是兩個人?”女子從容地坐上床榻,開口問。
“是的。”小安忍痛回答。
女子沉思,想來是貴客到了。
“你的傷過一個時辰會恢復,不必擔憂傷口不會複合。”陶菡萏低頭瞥見小童不做聲忍痛的模樣隱隱不忍,出聲提醒她。
“謝謝大姐姐。”小安開心地一時忘記了這虛設的規矩,只知道大姐姐還像以往那般喜歡大家,所以脫口而出的親暱詞彙便這樣輕而易舉蹦了出來。陡然意識到上面的人是一位神靈,立刻又匍匐下矮小的身子。
“呵,小傢伙這麼快就忘記我定下的規矩了。”陶菡萏輕笑。
“主人饒命。”小安將頭低得更低了。
“你退下吧。”女子揮退了小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