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殃從一堆吃食裡面抬起頭,“天寶鏡?上古遺物怎會出現在小小的新河鎮?啊!我的大肘子……”
然而這小小的波瀾並未引起三人心中的緊張。
鉞還未解釋,子琅接了話,“我們得到訊息此物確實是天寶鏡,所以才會來到這,不然早就先你們一步到達朝天城了。”子琅坐在房間唯一的大床上翹著二郎腿回應。
“不可能,天寶鏡早已遺失在星海秘域之中,不可能有人拿到。”梓夜連忙確信地否認這一荒誕的事實。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都打算去看看。”鉞收起骨扇堅定地看著三人說道。
朝天城中
“珦宴,我讓你調配的神仙水你調好了嗎?這天馬上就黑了。”夜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撐著自已的腦袋,卻還是不時無意識地點著頭,似馬上要睡過去。
珦宴還沒來得及開口,西山就開始了他的毒舌,“看你這樣,頭一點一點的,還是早點洗洗睡吧。”坐在劣質桌子上的西山忍不住嫌棄道。
夜心事重重又困得不行,沒有多的精力去理會一個孩子的略帶諷刺的言語,“好,我知道了,我的祖宗。我這就和你坐在一起等。”夜假意坐起向西山走去。
“別過來啊,我才不要你和我擠在一起。”西山唯恐夜站起來和他一起擠在破桌子上,“你這麼重,肯定會坐塌的。”
珦宴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還差一個步驟就製成神仙水。
“馬上好,你要不計劃明天再實施吧。”珦宴將瓶瓶罐罐一個一個收拾好,只剩下一瓶裝有無色神仙水的特製銀瓶中。
夜瞅見珦宴已經收好東西,蹬地一下從床上快速來到她身邊拿起銀瓶,嗅了嗅,皺眉地有些困惑,正打算問,珦宴見狀扶額,“神仙水沒味道,你忘記了嗎?”
“哈哈哈我太久沒用它,忘記了,忘記了。”夜尷尬地笑了一聲,但是手上收拾裝包的動作卻絲毫不減。
西山此時在旁邊沉默不語。
子夜時分,眾人皆已熟睡。街道的彩燈還在不眠不休地照在大地上。
“西山,你快點。”子夜在前面小聲催促著那個矮小的身影。
西山貓著腰貼著壽心樓的牆壁邊沿小心前行,一低頭便能看見百尺遠的地面,頓時一陣目眩。
我們為何不走捷徑登上這樓的二層,非要在這裡學大俠走樓頂啊……西山在心裡哀嚎。
樓頂的瓦片一陣一陣地響動,若娘躺在自已的房間靜心凝神,好像是害怕自已聽漏一個腳步聲。“你去外面守著,讓他們安全進入密室再出來。”若娘低聲對著旁邊的木偶說道。
說來奇怪,木偶穿著一身墨綠長袍,大兜帽將它的面容掩蓋其下,可它的手掌卻如同人類一般,它輕微地發出一聲“咕”便離開了房間。
壽心樓外
“我們這時候進去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西山小心翼翼揭開瓦片用吊索將自已的身體綁住正準備下去時默默地用無聲嘴型問了一下珦宴。
“放心,我的親親小山山,已經沒人醒著了,快給我下去。”夜已經一腳把西山踹到了洞口,繩索開始慢慢下降……
珦宴無奈地看了眼夜,爾後嘆了一口氣還是無法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可惡的子夜!!!西山被踹下來的那一瞬間是無比暴躁和絕望的。等他落地,往四周一看,烏漆嘛黑甚至伸手不見五指,隱隱約約能聽見生物的打鼾聲。有點害怕,西山在心裡打鼓,你們快下來啊,西山往上邊一直揮舞自已的手做著手勢。
子夜在上邊藉著月光能模糊看見西山的影子,那個黑影一直在手舞足蹈,她憋著笑想再等下下去。
“好了,快下去吧,別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珦宴拍了拍子夜的肩膀。
“那我下去了。”
“嗯。”
等到三人匯合,西山啪的一下打在了子夜的臉上,清脆無比。
“西山……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夜剛下來就被打了還是被打臉,一臉懵,甚至還生氣了。
“啊……啊,那個,子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本來想打你的腿子的。沒想到……”西山此刻超級慶幸此樓的人已經被下藥了,不然子夜一定以為他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算了,我們趕緊找密室。”子夜長長地深呼吸一口,拿出一顆小夜明珠,頓時樓裡一個角落被照亮了,剛好容納三人。
“你什麼時候拿了它?”珦宴疑惑地朝子夜看了眼。
“不告訴你。”子夜自帶使命感地繼續往前走。
“你們有沒有覺得四周有第四個呼吸聲?”西山跟在她們的後面大氣不敢喘的。
“你忘了嗎,南星和我們一起下來了。放輕鬆,西山。”珦宴轉頭牽住西山的手,安慰他。
“他們到哪裡了?”若娘問。
“還在一樓探尋。”木偶回。
“退下吧。”若娘沉思了一會,正當木偶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開口了。
木偶慢慢退出房間,回到自已的崗位。
“夜,你找到了嗎?”珦宴在牆壁上摸索,進來一炷香的時間了,可是毫無發現,這不得不讓珦宴懷疑那朵花的準確性。
“我發現這裡的醫書擺放有些問題,你快來和我瞧瞧。”夜站在書架邊,上面醫書的字有些古樸。
“我來看看。”珦宴湊到跟前開始研究起醫書的字。
等到西山快要睡著了,被珦宴的歡呼叫醒了。“我知道了,你們快跟我來。”
新河鎮上黑市
“這黑市看上去和你家的風谷黑市有的一拼啊。走,我們去那邊看看。”梓夜和鉞他們來到人聲鼎沸的黑市,炫目幽深的燭光讓人產生一種留戀的幻覺。拍賣的地方總是在呼喊聲最高的位置。衛子琅想攔住桅殃她們,但是看到鉞為出聲阻攔便放下了手上的迷藥。
“此物最相思,世人皆知紅豆是有情人互傾情愫的信物之一,而我手中的這個寶物則是挽留對方的物件。”等到鉞他們走進會場,臺子上的舞娘已經開始介紹起他們的拍賣品,“揭布。”四個打手上臺將布拿開,發現那是一頭面相醜陋的野獸,頭上是一對紅色的犄角,身軀似虎似熊,四爪與人類無異。眾人紛紛嚇退,其中有一人驚呼。“這是什麼怪東西?誰敢買回去啊?”
“此物名為天旦,它是我們一位冒險家捕獲的,放在這裡也是想賣出好價格,據說此獸在其旁時,無論何物交配,它會釋放出一種催人的激素,能讓人生死難分,互訴衷腸,這還不是最神奇的地方,傳說,交配完全後,此物便會消失,而交配的物件會結契,生死相依,至死不渝。”舞娘在臺上激情演說。
“這……不是吞噬獸嗎,不對,有點奇怪,它頭上的角怎麼是紅色的?”子琅在臺下挽著鉞的胳膊說。
“手拿開。”鉞厲聲道。“這是變異的而且被人下了毒。”子琅的胳膊被無情地拿開。“那它這是……”“被人下了催情素,見人交配後便會撕咬成碎片入肚。”
“那確實是生死相依了哈哈。”桅殃聽到後毛骨悚然,搓了搓自已的胳膊。
“真是惡毒。”梓夜出聲。
“我們不要招惹是非,它本是兇惡之物,想必買回去的人也不是善類。專心等我們要的東西。”
“嗯。”三人齊聲回應。
最終天旦,也就是吞噬獸被一個油頭肥耳的富商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