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帶著暗衛和格朗鉞離開了壽心院,就在那天的下午,一個彩霞滿天的時刻。

那天大家都沒有講話,也沒人去打攪騅子夜,一時之間,那座院子陷入了秋日的死寂。

第二天的清早,大家還在睡,騅子夜已經醒來,站在院中打著太極,電光火石間,一個飛鏢射向她所在位置的身後。

夜看完東西立馬收拾行李出門了。

等到大家互相問安又吃早飯的時候,發現房間中竟沒有夜的蹤影,一時間,兵荒馬亂,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先想想夜到底會去哪裡吧。”梓夜和正在檢查院子裡有無隧道的南星說道。

南星沒做理會,反而是藉著根莖的敏感度在一根柱子上探查,“這柱子好像被人使用過。”

南星走到柱子邊仔細看了看靠近原本是格朗鉞房間的大柱子,前面有個不太清晰的箭頭孔,還殘留著某種特殊的胭脂味,“是個女人找的夜。”

南星肯定地看著痕跡對著梓夜道。

桅殃和西山正從同一間房子出來,聽到分析,桅殃抬頭睜大眼睛,“這不可能啊,我們認識的人中沒人用胭脂,而且飛鏢都只有夜自已偶爾會用到,難不成是那個黑衣人嗎?”

“這不可能,那個人是個男子,骨骼和背影寬大,一看就是個練武的男人,而且他的腳是個成年男子應有的尺碼,所以不可能是個女子。”

南星一板一眼地分析道。

站在旁邊的青楓也跟著點點頭,“雖然我的靈力不如他,但他這樣說肯定沒問題。”

“那我們上哪裡找她?”梓夜追問。

“我們先出去四處找找吧,打探一下。”青楓在商量著道。

“既然院子都看完了,證明夜可能是自已走出去的,不然我這能量罩肯定有波動。”南星將手中的能量球放大又縮小地確認後道,“只可惜我這個還是有點缺陷,畢竟是上古殘缺的陣法,不然,就算是死物,我也能感覺到。”

“那你怎麼沒察覺到夜出門的波動?”西山挑眉地皺著臉問道。

“不知道,我的陣法好像對她沒什麼用……”

眾人無語地看了一眼南星,沒再糾結他的陣法,就在一旁一起商量去哪裡找人。

只有青楓善意地提醒道,“南星,你還是別用那個陣法了,萬一我們被你說的火靈力殺了,你可能都會大哭的。”

南星點頭,“說得對,不過你說誰會哭?”

“你全家才會哭!”南星重重地說道。

等到幾人商量好尋人路線,天色已經非常明亮,街上的小販也都接二連三地吆喝著叫賣,熱鬧非凡。

待幾人都回到院中時,只有陶村長還沒有回來,眾人以為他是有了新線索,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老陶,你怎麼回事?先別說話,我這就抱你進去!”青楓是妖,沒有眼淚,可心中的堵塞像一面牆橫在了自已的心上,他難過得抱起陶村長,低聲道。

“不用了,我這賤命早該沒了,照顧好我的孫子……”

陶村長倏地沒了聲響,這令所有人都感到悲傷,最小的西山跑得最快,他原本是應該第一個接住陶村長的,但他知道自已的能力,於是讓給了青楓,他站在很近的位置,近到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碰到那片血跡。

南星走上前,安慰道,“青楓,我們好好安葬他吧,他肯定也想早點見到自已的孩子還有村人。”

“他還沒親耳聽到仇人的求饒就這麼死了,我不會放過殺害他的人!我要讓他吞千針,我要剔骨削肉以報村長的靈魂得以安息。”

青楓抱起村長,神情悲傷,鞠了一躬後抬頭道,“我要將他送回去,好好辦一場葬禮,各位,我們來日見。”

大家都沒有挽留,神情哀傷地目送著他的離開。

“我們現在怎麼辦?”桅殃抱緊雙臂,蹲在一處桉樹之下,滿臉茫然道。

“去皇都。”南星下定決心般說道。

梓夜望著這一座空無的院子,頭一次感覺到它的荒涼,她上前牽住桅殃的手,將她摟在懷中,“我們也去那裡,只有在那裡大家才有新的出路。”

西山在南星的牽引下來到一處臺階,告訴他,“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大家一起去,順便找一下能幫你穩定魂魄的養神珠,說不定皇宮裡面的寶庫中就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