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⑥章 七零年代小炮灰6

心情美麗的靈灼，挎著知青院裡通用的大籃子，走到了村頭的牛車處。

一分錢到縣城裡，車程要將近兩個小時。

牛車上還有幾個村裡的小姑娘，知青就只有她一個，大家都在地裡辛勤的勞作。

靈灼來的有點遲，位置就只有坐在牛屁股後面，那獨屬於牛兒的原始味道，直直的直上她的天靈蓋。

一聞提神醒腦，二聞直上雲霄，三聞永生難忘，耶i。

熬到縣城下了車，靈灼先去供銷社打聽了現在的物價，又去百貨大樓裡溜達了一圈。

然後就順著縣城轉悠，留意著這裡的環境，也想找一找有沒有中醫館，好拿根人參去賣。

在溜達一圈後，她連一箇中醫藥店也沒看見，整個縣城就只有一家縣醫院。

在走到國營飯店門口時，靈灼就徹底的走不動道了。

“老六，這縣城的黑市在哪？”靈灼在心裡詢問。

“宿主，我不曉得～這裡沒有網路，所以沒有實時定位和監控”，066也很是無奈。

“傻孩子，小說劇情裡男女主不是去過黑市嗎，你快翻翻看是怎麼寫的，寫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066聞言立即開找，找到後就開念，“黑市在一個七拐八拐的狹窄衚衕裡，大門邊有一處小刀的劃痕，好像是一個王字，需要先三長一短的敲門，再兩短一長的敲門，開門後有一個壯漢，還要打一個三角形的手結為暗號，進去買東西要交一分錢，賣東西要交一毛錢。”

“宿主，沒了。”

“你才沒了”，靈灼沒好氣的回應它最後一句。

“sorry”，066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腦袋上的葉子。

隨即，靈灼走到一個死角處，從儲物格里拿出來化妝包，給自已眉毛加粗，在眼角和下巴都貼了個媒婆痣，畫了一個熊貓眼胎記，把面板塗黃，脖子畫上皺紋，手也不能放過，在把頭髮窩一個雞窩頭，她學的東西就沒有派不上用場的。

接著，拿出兩根三十多年、一根五十多年和一根八十多年的人參，還有五袋奶粉，外包裝一拆裡面都是透明獨立小包裝的，放在籃子裡用布給蓋上後，靈灼就開始去尋找黑市。

今天國營飯店裡有糖醋排骨，糖醋魚，還有芝麻大燒餅哎，都是她的最愛。

很快，靈灼找到了書中所說的窄衚衕。

她在裡面轉悠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蒼天不負乾飯人，讓她找到了傳說中的黑市。

靈灼按照書中描述的去操作，一套流程下來，她非常順利的進入了黑市，裡面和她想象的簡直是兩模兩樣。

外面看似是一間住宅，裡面實則四通八達，地面上一塊塊能掀起的木板，不用來玩打地鼠真是有點可惜了。

屋裡站了不少的人，但幾乎沒有什麼聲音，買家和賣家都進行了喬裝打扮，相互交流時都掩人耳目，聲音都小到了極致，生怕被別人知道了自已是誰，全都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靈灼看著這情形，心想真是幸虧她不耳背，不然豈不是還要打手語。

她在一塊區域站定，掀開布露出籃子裡的東西。

還沒三分鐘，就有一個刻意放輕聲音的青年，站到了她的面前，那人先用方言說了話，見靈灼沒什麼反應，就切換成了普通話。

“妹子，人參不少，年份不錯，你是第一次來吧。”

“大哥有指教嗎？”靈灼絲毫不慌，很是淡定的回應。

這些頂著吃花生米風險的人，識別人的眼力見肯定是有的，不然還在黑市裡混個毛啊，直接就該拉去包吃包住包分配了。

她打量著問話的人，就見他穿著一身黑，帶著個大草帽，露出個下巴，一手還扶著帽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這黑市裡有多特殊。

那青年對著靈灼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跟他走。

靈灼癟了癟嘴，扭頭瞅了一眼暗流湧動的賣家們，沒怎麼猶豫的就跟了上去。

想空手套白狼，那就比比誰更狠咯，反正她儲物格里有大刀。

除非對方有槍！不然打架，誰能打得過她呀。

瀟灑不是擺爛，那是她自信的狀態。

靈灼跟著那青年走出黑市，繞了一會兒，就跟著他到了一處暗門前，很有規律的進行了敲擊。

她無聊的數著，在整整五十九秒後，門開了。

開啟門的是一個瘦不拉幾的中老年瘦猴，整個人又黑又幹癟癟的，他那一雙眼睛卻是在閃著精光。

靈灼瞅了瞅這老瘦猴，她覺得以自已現在的力量，一巴掌就能把他扇飛到二里地。

在她走進去後，暗門立馬就關上了。

就見那老瘦猴非常靈活的，‘哧溜’一下子，就躥到了他的紅木寶座上，顯然是把自已當成了個‘土皇帝。’

緊接著，四周也冒出來了四個大壯漢，兩個年輕版小瘦猴，一個個手裡都掂著把大斧頭，站立在老瘦猴的兩側。

靈灼內心直接，‘臥槽，冒牌斧頭幫。’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訴她眼拙。

這要是真打起來，她怕是要累慘咯，真是要了老命咯。

“黃爺。”帶靈灼過來的青年很是恭敬的和那瘦猴打著招呼。

然後又很小聲的在那個黃爺的耳邊，用著她聽不懂的話，嘰裡呱啦的說著些什麼。

待他嘰裡呱啦完，那位黃爺就看向了靈灼，對著她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句。

靈灼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們，兩隻耳朵都表示它們聽的很清楚，但聽不懂。

她腦袋裡飄的全是，‘米西米西，滑不拉幾，如果你不拉幾，我就不能米西…’

“宿主，他說他是這裡的老大。”

靈灼：‘........’

無語是她此生必不可少的代名詞。

“宿主，他們說的是隸屬於甌的老方言”，066系統自帶翻譯。

“領我進來那男的，他嘀嘀咕咕說的是啥？”靈灼好奇。

“他說，你的人參品質很好，肯定是那個中醫世家偷藏的，說你手裡肯定不止籃子裡這些貨，所以把你帶過來盤問，要是他看走了眼，那就把你給咔嚓了，他會處理的很乾淨的。”

靈灼無語，‘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夢想太大那可就不好了。’

“黃爺，這黃毛丫頭聽不懂我們說話”，帶靈灼過來的青年用方言對著老瘦猴說道。

“宿主，他罵你是黃毛丫頭。”

如果無語可以報警的話，靈灼想她一分鐘能報10086次。

“小丫頭，你知道我是嗎”，黃爺切換成普通話，擲地有聲的說道。

（普通話1956年開始全國推廣）

靈灼無語，‘你是誰你是誰，你是那王八加烏龜。’

“你是鼎鼎大名的黃爺嘛，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風姿奪目哇”，靈灼扯了個笑臉。

“漂亮話少說，我只看東西。小丫頭，你手裡的人參還有多少，爺都收了”，黃爺說完就對著青年使了個眼色。

靈灼把他們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個打法。

“人參，三十年的六根，五十年的三根，八十年的兩根，不加籃子裡的量。你們可以準備好錢和票，派人跟我一起過去拿貨，或者咱們約個時間再交易”，靈灼嘴上說著，腦袋裡回憶著外面巷子裡的空房子。

“大虎，你帶著錢，現在就跟她過去交易”，黃爺吩咐道。

原來帶她進來的人是叫大虎啊，靈灼挎著籃子打量著他的腦門，‘嗯不錯，挺大挺光滑，挺適合刻字。’

“籃子裡的貨你們現在不收嗎？”靈灼故意佯裝著天真的問道。

“到地方再一起算”，大虎笑著回道。

靈灼點點頭，嘴角勾起冷笑。

他們這是打算一分錢不出，還想全吞貨，再滅了人，吃相可真難看。

跟著大虎走出了暗門，靈灼就發現後面還有兩個人在緊跟著他們，她帶著人在老胡同裡一路七拐八繞，很快就成功的甩掉了小尾巴。

就在大虎要不耐煩時，靈灼帶他進入了一間廢棄房子裡，把手裡的籃子塞給他驗貨，自已則走到了鍋灶處。

就在她佯裝要去掏鍋底時，大虎卻色心大起的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靈灼的一隻手腕。

“小妹子，你這臉上的髒東西洗了，肯定是個小美人兒。你這種傻乎乎的小姑娘，我最喜歡了，先讓哥哥疼疼你，不然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啊。”

靈灼臉上佯裝著害怕的模樣，而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悄咪咪地出現了一塊五十公斤重的金磚，要不是她吃了大力丸，那根本就拿不動。

她直接趁其不備，大力出奇跡，往大虎的腦殼上那麼一拍，‘砰’，腿往那鳥窩一踢，‘嘿’雞飛蛋打，下一秒那大紅色的小煙花瞬間流淌在眉間，‘哐嘰’後腦勺著地。

“虎子啊，你可真幸運噥，居然能被大金子拍，這天大的福分就你享受到了。”

“臥槽！宿主，你怎麼還有個那麼大的！！”066震驚，它咋又不知道。

靈灼沒有理它，這是在上個世界時，顧瑾行看她喜歡買金條，專門去給她熔的，兩個呢。

收回思緒，靈灼看著躺在地上的大虎，耳朵也聽見外面似乎有腳步聲傳來。

她一手拿著一塊金磚，緊靠在牆邊，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066看著它家宿主手裡又出現了一塊金磚，整個統已經麻了，它上個世界沉迷追劇，真是錯過了宿主好多事，監督不力監督不力啊。

待兩人走進來，靈灼直接快準狠，送他們的後腦勺一人一拍，‘砰~嘭~’

看著齊刷刷躺地上的三人，靈灼揪起他們的衣服，仔仔細細地，認認真真地，擦乾淨自已的寶貝金磚。

“你們仨啊，今日真是被幸運之神眷顧，才能有幸被金子所砸暈，就偷著樂吧就，這可是上天賜予的獨一無二的福分，就數你們命好。”

靈灼站起身後，又對著大虎猛踹了幾腳，在確定人暈的死死的後，拿出大刀在他的腦門上刻了個，‘兲’，精神小夥就此誕生，純手工免費刺青，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看著自已的傑作，靈灼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把三個人的衣服口袋都給掏乾淨了。

她簡單數了數，有一張手錶票，還有幾張糖票，糕點票，布票，糧票、肉票，還有二百二十八塊五毛八分錢，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從大虎身上掏出來的，那兩人的口袋真是比臉還乾淨。

接著，靈灼又拿過大虎從老瘦猴那帶出來的小布包裹，她開啟一看，意外驚喜，裡面居然有不少的錢和票，看來他們也是做了幾手準備，真是既要又要還要啊。

不過，這次卻是陰溝裡翻船，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哇。

所以做人不能太貪心，身為黑市裡見不得光的人，這虧就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去吧。

靈灼直接把小布包裹、錢票和籃子裡的東西都收進儲物格，看著其中一人有要醒的跡象，她從地下撿起一個石頭，‘咻’得一下，正中腦門，醒什麼醒，繼續睡。

年輕人別太勤奮，多吃多睡多多益善。

靈灼心情很美麗，今天打人打的太爽了。

出了老巷子，靈灼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把妝都給卸了，把頭髮給編成兩條麻花辮兒。

緊接著，她就去到了百貨大樓，不要票，買了兩身長袖外套，兩條黑長褲，兩雙布鞋，一頂草帽，先給自已完成了變裝，還買了兩包糕點，用手錶票加一百二十塊錢，買了塊上海牌全鋼手錶，現在還戴不出去，先買著放起來。

隨後，靈灼就去了郵局，買了幾張郵票，把信件裡給寄回家去，希望下個月能收到家裡的回信。

在轉身離開郵局的時候，靈灼想起了山河一片紅，又轉念一想現在是76年，早該銷燬的透透的了，郵局裡肯定沒有賣的，她可以等八零年再買猴票。

走到國營飯店裡，靈灼點了一碗大米飯，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糖醋魚，一份青菜雞蛋豆腐湯，她心心念唸的芝麻大燒餅沒了。

擾人吃飯，如斷人錢財，可惡的攔路小老鼠，她應該多踹幾腳的。

‘呼’，飯前來口湯，瘦身又健康。

吃飽喝足，靈灼又買了六個白麵饅頭帶走，把饅頭和其他東西悄咪咪的收起來後，她就去供銷社裡買了盒雪花膏，還有奶糖，水果罐頭和糕點，兩套夏季的衣服，還扯了幾尺布，等回村再找村裡的嬸子在換點棉花，好做一床春秋季節蓋的被子，原主那被子是冬季的，在過幾天蓋著就要熱了。

把吃的都悄咪咪收起來，布料衣服回去後她就說是家裡人給寄過來的，反正這裡拿包裹都得自已到縣城郵局裡報收件人的名字去問，郵遞員要是心情好或許會順便通知一聲，現在知青院裡的人還不知道原主和家裡鬧翻了，就只有蘇江河一個人知道，但他不重要，沒人願意聽他說話。

靈灼挎著籃子往牛車處走，中途路過廢品回收站，她想都沒想就進去了。

她得找一套高中課本，不然怕是會名落孫山，再找找有沒有值錢的，還得整點報紙回去糊牆。

哎呀，她屋裡那個牆啊，晚上偷偷摸摸的掉渣渣，早上起來一摸都一臉灰。

“宿主，這裡有黃金。”066系統檢測到了。

靈灼直接雙眼放光，“優秀啊老六！在哪呢？”

“九點鐘方向，衣櫃抽屜夾層。”

“十二點鐘方向，木桌底部夾層。”

“七點鐘方向，有個明朝的盤子。”

“沒了，宿主。”

靈灼興奮地搓了搓手，外掛在，運就在，“來吧，亮個相吧，小寶貝。”

按照老六提供的方向，靈灼收穫了十條小黃魚，一個明朝的盤子，她自已在找高中課本的時候，還從書裡翻出來兩張十塊的，估計是拿錢當書籤給忘了，她都悄咪咪的給收進了儲物格。

真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她今天真是財運亨通，真應該去買張彩票。

“宿主，你可以轉轉盤呀。”

“你今天運氣那麼好，說不定一下子就能中個大空間呢”，066極力推銷。

“等回去再說吧，在外面不太方便。”

靈灼稱完書和報紙，付了一毛錢，抱著東西往牛車處走。

路上還看見了捂著腦袋的大虎，另外兩個走路還有些不穩，可謂是三步一搖晃，像極了小鴨子學走路。

坐上牛車，回到知青院，大家都還沒有下工，靈灼就回到了自已屋裡。

她開啟老瘦猴的小布包裹，數了數里面有八百八十五塊九毛四分錢，還有不少幾張糧票、肉票，還有副食品購貨劵、糖票、布票、糕點票、醬油票、油票、豆腐乳票、工業券和一張酒票

靈灼是樂壞了，自已啥東西沒少，一下子變成千元戶了。

這縣城裡的黑市應該不止這一個，下次到縣城她準備在去找找，賣一賣人參，不然手裡的錢不夠買四合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