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靈灼是被上工鐘聲給敲醒的。

在問了066後,她才知道,現在是早上時間六點鐘。

真是起的比雞還早,吃的比狗少,睡的沒豬長,乾的比牛多,這日子真是好極了。

聽著外面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靈灼也徹底睡不著了,她爬起來開門出去洗漱。

靈灼剛把牙刷放進嘴裡,面前就蹦躂出來一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灼灼,我知道錯了,你看我都餓瘦了,你看你也都有黑眼圈了。我知道你也是心疼我心疼的睡不著,我以後再也不會拿棍子嚇唬你了,你就別生氣了昂。”

“你看,我這不是一大早就來幫你做飯了來了嗎,你就別在和我慪氣了吧。”

蘇江河現在餓的是前胸貼後背,急需把徐靈灼哄回來給他做飯吃,他的腳昨天也被砸腫了,今天更是疼的走路都瘸了,急需有人能照顧他,不然這個臉他怎麼可能拉。

‘嘔’,靈灼直接被他這番話給整吐了。

她漱了漱口,抬起頭看著蘇江河,“你真是面子當鞋底,好厚的臉皮。”

“我覺得應該是千層底做腮幫子,更厚的臉皮”,準備去上工的劉知青和其他幾個女知青,經過他們身邊時忍不住低聲笑道。

蘇江河的臉色變了又變,這些嘲諷和侮辱他終有一天要討回來。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吃上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兩頓沒吃都快要餓暈過去了。

“走開,好狗不擋道”,靈灼從地下撿了根棍子扒拉開蘇江河,碰他都嫌髒了自已的手。

蘇江河握了握拳頭,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露出他最深情的樣子,大步往前攔住了靈灼的去路。

“灼灼,你真的以後都不理我了嗎,你到底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啊!別人都是想騙你錢,想騙你人,想騙你的感情!灼灼,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只有我才會真心對你好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是最忠誠,是最純粹的,只有我!”

“你應該拿手電筒照照你自已再說話。”

“還有,我對你沒有情,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靈灼面無表情道。

“灼灼,你是病糊塗了吧,你可是為了我才來下鄉的,你怎麼會對我沒有情呢,你生氣也要有個度吧,你在這樣鬧下去我真的要生氣了,我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蘇江河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的魅力會對徐靈灼沒有了作用,他現在更加堅信了自已的想法,她那麼想和自已撇清關係,肯定就是勾搭上了別的男人,想要給他戴頂綠帽子。

靈灼現在聽見這些話頭都疼,她實在忍不了了,也不管知青院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在,也不管什麼人設不人設的了,她拿著手裡的棍子就往蘇江河的身上猛抽,一邊尋找機會把不舉丸丟他嘴裡。

‘去你馬的,讓你威脅我,讓你恐嚇我,讓你欺負我,讓你欺騙我,你個滿嘴噴糞的屎殼郎,自已臭還企圖汙染別人,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已什麼逼樣,老孃也是你™能惦記的。’

“灼灼,如果打我能讓你解氣的話,那你就抽死我吧”,蘇江河決定在用苦肉計,他就不相信徐靈灼會不心疼。

“你的這個要求,我一定拼盡全力也要成全你”,靈灼勾了勾嘴角,看著他那張著嘴的大嘴,手指飛快地一彈,穩穩落入豬嘴。

另一隻手上的棍子,也是抽的更用力了。

“啊,疼,啊”,蘇江河沒想到徐靈灼打人會那麼的疼,他有些受不了了。

他直接出其不意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靈灼手裡的棍子,使出全力想把棍子給奪過來,卻沒想到怎麼也拉不動。

‘嗯?’蘇江河一臉震驚,在最後又使出了吃奶的勁,棍子還是毫無反應,‘嗯?’

靈灼面帶譏笑的看著他,一使勁就把棍子給拽了回來,‘拿來吧你。’

隨之,又默默地加大了幾分力氣往蘇江河的身上抽。

“啊,灼灼,你打那麼久也該解氣了吧。你要是在那麼用力的打,我就忍不住要還手了啊”,蘇江河要不是看知青院裡有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按在地下踹了,真是太給臉了。

“蘇知青,你怎麼張嘴就誣賴人呢,我可沒打你,我這是好心的在給你撣灰呢。你看看你的心,可真髒啊!”靈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裡的棍子也沒閒下來。

“啊,徐靈灼你他孃的快住手!啊,救命啊!”蘇江河感覺自已在被打下去可能就要廢了。

他邊被抽,邊躲避,邊求饒,還邊向其他的知青們發出求救訊號。

但是無人接收。

因為。

其他幾個還沒有去上工的男知青,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都已經是目瞪口呆,這就是兔子被逼極了都咬人啊,惹什麼都不能惹女同志,這樹枝揮的都趕上抽陀螺了,幾人齊齊的打了個冷戰。

“過去拉架可能會被誤傷,不拉架又影響不好,這蘇知青又確實該打,咱們該咋辦呀?”馬知青小聲的向身邊的幾個知青商討方法。

“他自已活該,誰讓他騙人錢,騙人幹活,還動手打人的,你們難道都忘了他之前是怎麼騙我們的了。現在人家女同志幡然醒悟,他又企圖去騙人感情,想找一個免費的勞動力,這種人就該狠狠的打”,王知青覺得很解氣。

“那我們走?徐知青一個女同志不會吃虧吧?”馬知青內心有點擔憂。

“呀,哎呀呀,哎呀呀呀,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

“哎呀,哎呀呀,蘇知青你怎麼可以對女同志動手啊”,劉知青站在原地,光說不動。

“?”蘇江河都要氣死了,那麼多人看著他,他又不好全力動手,只能裝著可憐的形象,試圖讓人看見他的誠意,但是沒想到大家都像看小丑一樣看著他,他什麼時候人品那麼差了?

“徐知青啊,咱們上工快要遲到了”,王知青適時的提醒道。

這看人打架又不拉架的事,要是讓村裡愛挑事的知道了可就不好辦了,那些人對他們這些知青的意見可多了。

靈灼聞言放下手裡的棍子,眼神冰冷地盯著蘇江河,輕聲地說著,“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蘇知青,快點走啊,我們等你好一會了”,王知青又開口催促著,不把蘇江河拉走他不放心。

“我捱打了你們看不見嗎,我受傷了不能去上工”,蘇江河想等人都走了,再好好地算賬。

“各位知青同志,我可沒有打蘇知青啊!我是看他衣服上都是灰,是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才好心的拿棍子給他撣撣灰,他身上肯定沒有傷,你們可以給他檢查的,可不能由著蘇知青誣賴我,訛詐我!這要是讓大隊長以為咱們知青院裡鬧矛盾打架鬥毆,指不定要扣我們大傢伙的工分呢。”

靈灼拿棍子打人,那是快準狠,又疼又不會腫,專往穴位方向抽,絕對不留痕跡。

“蘇知青你那裡捱打了,人家徐知青給你撣撣灰,你怎麼不領情還生氣了呢?”

“就是啊,男子漢大丈夫,別那麼小心眼子,人家徐知青一個女同志能有多大的力氣,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蘇知青你前兩個月借我們的糧食還沒還呢,別在裝病偷懶了,你在不還糧食,我們都要吃不上飯了”,王知青很是無語的說道。

他是真想把蘇江河給拴在地裡幹活,也是真想把當初可憐他的自已給打一頓。

當初,在蘇江河剛來知青點的時候,把自已說的那叫一個慘啊!簡直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爺不親,奶不要的野白菜。什麼凌晨起床去做飯,半夜在外面洗衣裳,什麼吃不上飯,穿不暖衣,說的那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就導致知青院裡的幾個生活條件還可以的老知青都很可憐他,紛紛對他噓寒問暖,還借他糧食。

結果還沒三天,他的懶漢本質就暴露無遺,上工偷懶,做飯偷懶,撿柴偷懶,刷鍋洗碗也偷懶,就只有吃飯最積極,還經常偷吃別人的食物,亂動別人東西,最重要的是還死不承認。

他們也憤怒過,也打過,也找大隊長告過,但是沒證據,都是不了了之。讓他還糧食,人家就兩個字,‘沒有’,對於這種死無賴他們也是沒轍,現在可算是逮著機會能解解氣了。

蘇江河看著幾個人一唱一和的,肺都要氣炸了。

他眼神打量著幾個男知青,他現在看王知青就很有嫌疑,說不定他現在就已經和徐靈灼勾搭上了,他必須要先下手為強,要把生米給煮成熟飯,看她徐靈灼還往哪跑,到時候還不是乖乖的給他洗衣做飯,乖乖的上工伺候他,把所有的錢都乖乖的給他花,哼。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不還你們,就那麼點糧食還天天催,一個小氣人裝什麼大方”,蘇江河擺著手往院外走,他現在心裡想好了計策,感覺哪哪都不疼了。

他這話一出,可把王知青幾人給氣壞了,他們大步走到蘇江河的面前,一人往他肚子上來一拳頭,捶完直接就走。

靈灼在關好房門,走到知青院門口時,就看見像只哈巴狗一樣躺地上,捂著肚子哀嚎的蘇江河。

她忍不住就笑出來了聲,不得不說一句,‘幹得漂亮!’

“灼灼,你來的正好,快扶我起來”,蘇江河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

靈灼抬起頭,左瞧右看,“奇怪,剛才哪來的狗叫啊”,她看周圍沒人,又對著蘇江河補了一腳。

說到做到,見一次打一次。

誠信,是做人的基本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