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青州城的縣令,王士朗已年過半百,眼瞅著餘生就困在這淺灘了,沒想到老天都看不過去,給他送上了一筆功績。
明天二月就是縣試,若是再多出幾個天資聰穎的童生,那麼活該他升官發財。
和昔日的同窗相比,數他最為落魄,他本就有凌雲之志,沒少花銀子打點。
心情大好的王士朗叫來了戲班子,在宅院裡和家人觀賞。
孟先生有幸被邀請來,陪坐在一旁。
“學堂裡可有成績出眾的學生?”王士朗詢問。
“依舊是趙青山,費慕仙幾人,不過多了個叫許願的女子,雖歲數大了一些,可勤奮好學,算是璞玉。”孟先生回道。
王士朗驚愕,女學生可不多,不免記住了許願這個名字。
許願可不知道她的名字被青州城的一把手知道了,那對許多人來說是一種榮耀。
王蕙蘭身為縣令千金,自小蠻橫慣了,聽聞孟先生對許願多有讚譽,心有不忿,偷偷溜走,去尋表哥柳炎。
柳炎此時正與縣丞之子花潯下棋,王蕙蘭說了此事。
花潯大包大攬道:“交給我好了,如玉恰在學堂,我差人去喚他。”
鄭如玉很快就趕來,花潯問:“你們學堂有個叫許願的女子,說是天資聰穎,可識得此人?”
“認得認得,不過此女陰險狠毒,在下好友張志豪被其逼得退學,從此鬱鬱寡歡,可見一斑。”鄭如玉添油加醋。
花潯微微頷首,他不會偏聽,還是要眼見為實,道:“領路吧,我去見識見識。”
幾人來到柴房,許願正在門前漿洗衣服,她與陸希折的衣服都得她來清洗,她能接受衣著樸素,可不能接受衣著邋遢。
“小賤種!”鄭如玉居高臨下,罵道。
許願順手拿起身旁捶打衣服的木棒,一挑,鄭如玉躬身如蝦,面色蒼白,額上浸出豆大的汗珠。
“私闖民宅,可是大罪,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許願站起身詰問道。
花潯上前,俯身行禮:“冒昧來訪,還請恕罪,姑娘消消氣。”
一襲白衣,襯托得花潯丰神如玉,許願倒不好再發火,揮手道:“滾吧!”
花潯與柳炎攙扶著鄭如玉,去找醫館,而王蕙蘭已經被許願潑辣的一面震懾住,嘴張成了’O’。
許願不知幾人身份,不過幾人與鄭如玉廝混在一起,已經被她認定為一丘之貉。
說實話,她那一棒敲下去,心也突突的跳,之後不過是強裝鎮定。
不過此事她佔理,因此也心安了幾分。
有時候就得兇狠一些,寧當鬣狗,不當麋鹿。
況且打那一下是真解氣,從一開始,鄭如玉就針對她,就算是泥人也有幾分火氣了。
至於後果,鄭如玉會不會更猛烈的報復,許願絲毫不怵。
另一邊,花潯和柳炎摻著鄭如玉去了最近的醫館,鄭如玉一路哀嚎,醫師褪下他的褲子,瞅了一眼,用手撥弄兩下,道:“腫了,不過問題不大。”
聽聞此話,鄭如玉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當太監,腫了就腫了吧,至少還能用。
同時對偷襲的許願恨到了極點,才發現許願如此不講武德,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而風潯對許願有了幾分興趣,他從小錦衣玉食,與其交往的人面對他時也是客客氣氣,還是第一次有女子敢讓他滾。
既然鄭如玉沒有大礙,只要按醫師的吩咐吃些消炎藥,靜養一段時間既可,那麼他也不必耗在這裡。
王蕙蘭為了避嫌,在門外等候,花潯走時告知她一聲,就施施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