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許願覺得十年太久,她只爭朝夕。

張志豪是庶子,然而上面都是姐姐,因此他也有一定的地位。他的父親張清超直到快六十才喜得貴子,他的母親也母憑子貴,雖說是妾室,可是也能在家中多說幾句話。

老夫少妻,這就有了操作空間,許願腦中幾篇桃色小說一閃而過。要知道眾口鑠金,等把桃色小說往四處一貼,看張家怎麼應對。

等傳播開來,那麼想必張家自顧不暇,就沒精力對付她了。

至於張貼的人選,許願心中也有了數,那幾個孩子中有穩重些的,再加上她和陸希折,一個晚上就能貼得差不多。

打定了主意,許願就行動起來。

張志豪自從從學堂退學,每日裡就遊手好閒,喝茶遛鳥,他的母親潘氏看在眼裡,心中恨極了許願。

那汙衊許願以色娛人的閒話就是潘氏讓人造謠,所以許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算錯殺無辜。

天一亮,大街小巷都貼滿了紙張,這種富貴人家的腌臢事兒,最容易吸人眼球。

潘氏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至於她本身如何沒人在意,就連張志豪在外也有人指指點點。

雖說大街小巷的紙張被反應過來的張家派遣家丁及時清除了,可仍堵不住悠悠眾口。

作為罪魁禍首的許願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這可比扔幾個臭雞蛋更解氣。

雖然許願一心求學,可不代表她就什麼都要忍,求學是為了以後能過好日子,不過現在也不能過得太憋屈。

心情大好,許願破天荒買了一隻燒雞,幾個跟著她的孩子也享了口福,對她更是恭敬。

對待自己人,許願還是很捨得的,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嘴都嚴點兒,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洩露出去就麻煩大了。”有個偏大的孩子囑咐道。

許願看在眼裡,孩子們肚子裡都沒有什麼油水,偏軟的雞骨頭都被嚼碎了,捨不得扔。

吃飽後,許願又教幾人識字,其中機靈些的已經認得一百多個字了。

許願抿了抿唇,她能做得有限,只能盡力而為。

教完字,各自分開,許願說:“你最愛吃雞腿,然而這次卻分給了那幾個孩子,等明天我去給你買根雞腿。”

陸希折撓撓頭,他只是覺得那幾個孩子幫了許願忙,而且他平日裡他吃的可比他們好多了,沒必要和他們搶。

不過許願的承諾,還是讓他心裡像吃了蜜一樣,果然,許願還是和他最親。

陸希折走路也不安分,蹦蹦跳跳,許願生怕他跌倒,不過他卻不以為意。

其實,除了溫嶺,陸希折與許願關係最近,她當然會照顧好這個小不點,兩人可以說是沒有血緣的親人。

所以許願自然關心他,要不然也不會送他去學堂,雖說他去了學堂也是打瞌睡。

那麼重任就交到了她的頭上,她是真不想碌碌無為,尤其,陸希折還小,等過個幾年,就得張羅媳婦了。

回到柴房,許願如往日般挑燈夜讀。

她可是掐著日子呢,還有不到五個月就是縣試了,錯過了就得等後年,若是可以,最好是明年就去考,成為童生也算有了一定的地位,趕早不趕晚。

出名要趁早,考取功名也是一樣,從來不缺少年天才,甘羅十二拜相,許願心嚮往之。

與此同時,已經有災民攀上城牆,開始攻城。

趁著夜色,不少災民都潛了上來,等守衛發現時,已經晚了,一個離得近的被幾個災民亂刀砍死。

這終究是亂世,王朝末年,災民對官兵也沒有了敬畏之心,敢殺官造反。

“殺!”

喊殺聲此起彼伏,城牆上黑煙瀰漫,有人放火製造混亂。

轟的一聲,城門破了。

災民各個面黃肌瘦,如行屍走肉,可數量實在是太多,守衛在其面前就是螳臂擋車。

不過災民進了城,很快就散亂了,畢竟是烏合之眾,有人開始燒殺擄掠。

不得不說這是大楚的悲哀,文官地位太高,武官沒有出頭之地,以至於城池的防備力量薄弱,僅僅是一群災民都能殺入城來。

一時間,有婦人哭喊,寂靜的夜晚變得喧鬧,被鮮血刺激過的災民泯滅了人性,幹著禽獸不如的事。

豪紳家中都有丁壯護衛,不好攻佔,災民只好將罪惡的手伸向了城中的底層百姓,這些地位和他們一般無二的人。

好在很快有青壯組織人手,開始與災民對抗,這時已經關乎到自身安危,誰家沒有婦孺老小,都被激發了血性,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畜牲,死!”

在城中青壯反應過來後,城中的官兵也立刻應援,災民終究是餓了好幾天,逐漸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