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瞬間沉了臉,十分嚴肅地看著他:“我和南珠不過是普通朋友,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管對誰都不好。”

李彥承卻顯然更為緊張:“白哥,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是這麼忘恩負義的人!”

“南珠姐姐因為要替你找那傳聞中的玉髓,好讓你早日突破到十階,不惜親自出門去找,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犧牲有多大嗎?”

江逾白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內心的怒火往上竄。

南珠確實是留下話來,說的是南方這邊有人發現了玉髓,她要去替江逾白找回來。

可是這事江逾白事先完全不知道!

要是知道,更是不可能讓她才四階的速度型異能者去!

他多的是人手下去安排和尋找!

但是這話卻萬萬不能說,更是不得不第一時間親自出門找人!

他的計劃全部打亂,現在還不得不承下這個人情。

便是想一想,也覺得胸口疼。

他氣得頭暈目眩,隨性往後一倒就當休息。

李彥承卻依然在旁邊不依不饒:“白哥,我喊你一聲哥。南珠姐姐離開前特意讓我看著你,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他說到這裡,聲音裡面又帶上了哭腔:“帶著十幾個高手就出了門,她難道不知道外面多危險嗎?”

“三個月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可不能出什麼事情啊!”

江逾白告訴自已保持沉默才能讓心情平穩。

對於李彥承這個一個腦子都是南珠姐姐的熱血青年,他實在是沒有心思應付。

他如今全身都難受,要不是他是木系異能者有自愈能力,此時可能早就已經暈了過去!

現在他卻恨不得自已暈了過去,也免得聽身邊這個人的狗哭狼嚎!

南珠是早上出的門,他帶著身邊的手下和這個拖油瓶是中午出的門。

除了找人,還要保護這個李家的寶貝疙瘩。

他的人一個一個的死了,昨天晚上又遇上他的對頭,要不是為了保護李彥承,他也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是真的心很累。

李彥承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依舊不說話,把整個腦袋都湊到了他的前面。

“白哥,我想和你打個商量。”

他略帶著扭捏:“這段時間我也知道找了很久,帶來的人也已經全部犧牲。”

“但是可不可以再找一段時間我們才回帝都?”

“要是現在南珠姐姐正困在什麼地方等著我們去救呢?”

江逾白這次終於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臉上。

聲音十分無奈:“你看看我的樣子,還能繼續下去嗎?”

這話沒有火氣,李彥承也就不怎麼怕,他興奮地開口:“不是找到了南珠姐姐的妹妹了嗎?”

“讓她一起幫忙吧!”

“她們姐妹之間,不就是互相幫忙的嗎?”

江逾白卻知道,兩姐妹間肯定有什麼恩怨。

要不然臥室裡的這個不會在聽到南珠的名字如此的冷淡。哪怕知道她失蹤,也沒有開口問上一句。

他皺著眉頭道:“再說吧,現在毫無頭緒,就算多帶著一個人找下去,作用也不大。”

李彥承卻神秘兮兮道:“都說雙胎姐妹之間都有感應力,也許她能夠感知到南珠姐姐的位置呢?”

這回江逾白也不確定了。

許久才看了他一眼:“那就去問問。”

李彥承立刻興奮地笑了起來,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能不能勞煩白哥你去問?我有些不敢。”

看來他也不傻,也看出來了南菱奇怪的表現。

江逾白目光一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這事明天再說。”

見人同意下來,李彥承也知道不能太過急迫,心中雖然急切,也只能按下心思等明天的到來。

——

外面在說什麼,南菱現在是沒有任何興趣知道。

此時她正看著手中的白色晶核出神。

她在玻璃容器之內的一年多,無時無刻不在用自身的力量抵抗著那些液體的入侵,身體也早就已經達到了進入下一階的實力。

現在吸收完這些晶核,也許就能順利地晉級。

等到了帝都,也能更有說話的權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收拾好了心中的所有雜亂。

拇指大小的晶核一顆一顆從她手中消失,身體裡的力量也慢慢變得濃稠。

接著連成了一片海洋,不斷地衝擊著阻止在前方的礁石。

一次、兩次、三次。

海洋發怒,便是礁石也害怕。

水滴穿石,柔也能克剛。

南菱只覺得身體又輕盈了許多,睜開眼睛,面前的一切也變的清透無比。

她成功升到了第八階。

——

再睜眼,已經過了一個晚上。

外面的天很陰沉,可能還會有一場暴雨。

她站在視窗往下看,路面又有了一些未曾開智的喪屍遊蕩在其中,讓這破敗的城市顯得更為荒涼和詭異。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一聲一聲不急不緩。

這讓南菱腦中閃過江逾白的樣貌。

她昨天其實已經把李彥承的話聽進了耳朵,江逾白身份特殊?他有什麼身份?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那裝了晶核的袋子上。

裡面不止一千顆,可能是他身上帶著的全部。

他身體受了重傷,但看著自已把這些晶核拿走的時候,卻沒有阻止。

一見面就偷襲,原本以為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但是後面的事情卻又不像,南菱竟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年紀小一些的李彥承雖然有城府,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概是已經知道了。

等她回過神來,外面的敲門聲已經停止。

李彥承的聲音也隱隱約約響了起來:“南姐姐不肯出門,肯定是還不知道找她有多重要的事情!”

“我們就在門外告訴她吧,她一定會把門開啟的。”

江逾白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聲音稍稍有了些力氣,他頓了頓沒有同意,而是開口:“她要等三天,那就等到了三天再說。”

李彥承不樂意:“她能等,南珠姐姐不能等!”

“白哥,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江逾白不是個能讓人威脅的人,他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開口勸:“阿承,南珠不是一個人在外面,她身邊聚集了南家十幾個頂尖高手。”

“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