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開口:“南小姐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是受些苦,這一點都受不了了?”

李彥承被揭破了心中的想法,臉上顯出一抹紅豔,想必十分難堪。

“我知道了白哥。”

他的聲音悶悶地,整個臉都耷拉了下去。

南菱聽他們兩人自說自話,不由覺得十分好笑。

也確實低低笑了起來。

她做事一向只憑借自已的心情,這個男人說得,好像十分了解自已似的。

她坐在陳舊的沙發上,被刺扎得不成樣子的衣服,凌亂的頭髮在這一刻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得到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是你那南珠姐姐的妹妹?”

她隨意地問李彥承。

李彥承聽到她的話,立刻抬起了頭來:“南珠姐姐和我說過南姐姐是什麼樣的!

”她說她的妹妹和她長得一樣,但卻很久很久沒有見了,除了鼻子上的那顆小痣不變,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瘦了還是胖了。”

“她雖然沒有說,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來她很想你。”

想?南菱越聽越覺得無語。

小時候無數次在犯了錯誤後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每次她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就被南珠以各種破爛理由破壞掉。

明明兩人長得一樣,就因為她的性格討喜。她們的父母就無條件的站在南珠的那一邊,而她變成了不受人尊重的附帶品!

可謂她後來遭遇到的所有不公平的對待,都是南珠一手造成的!

現在說想她?

是很久沒有冤枉她了?沒有打壓她了?

南家的確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就夠了,南菱也從來沒有想過爭什麼。

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公平!

可是沒有!

沒有!

什麼都沒有!

煩躁從她心底爬了出來,她的笑容帶著惡劣:“你的南珠姐姐如此善良,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呢?”

李彥承聽到這句話果然頓住了。

他不知道。

南菱從他的眼神裡就能夠看得出來。

南珠那個人果然還是如從前那樣虛偽!

“不要和我打感情牌,想要我放了你們可以,我要一百顆冰系晶核,其餘的九百顆不限。”

李彥承“啊”了一聲,臉上有了為難之色:“我們出來的時候是帶了不少,可是白哥受了傷,他也很需要......”

“可以給你。”

江逾白卻截斷了他的話:“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南菱嗤笑一聲:“你們也配提要求?難道不怕死不成?”

江逾白目光和她對視,裡面平靜無波:“李少爺和你家是世代之交,只要你不準備和南家翻臉,就不會對他出手。”

南菱眼睛微微眯了眯。

和南家世代相交的只有李家和藍家。

他們並列為帝都三大巨首,有著上百年的交情。

三足鼎立,才能和那些權貴高官相互制衡。

南菱默了默。

李彥承已經急切地報了自家的門戶:“南姐姐,我是李家的小兒子李彥承啊!”

“我小時候還去過你家玩過三次!”

南菱嗤笑一聲。

她從小孤立,更是不認識那個時候才幾歲的小鬼!

她沒有立刻表態,而是沉吟片刻後轉頭看向江逾白:“你先說說你的條件。”

江逾白蒼白若鬼,他忍住身體裡外的痛苦艱難開口:“我知道你也要回帝都,我們一起走,不過你要保護李少爺的安全。”

南菱目光直直落在了江逾白的臉上,奈何看到的,只有淡定。

人都要死了,還如此淡定,莫非是個面癱?

她十分惡劣的這樣想著,也不裝了,索性點了點頭:“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不過你現在的情況,不用我護著一些?”

但是江逾白人很虛弱,但是嘴很硬。

“不必。”

南菱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手指微動,滿屋子的冰雪消散,兩人僵硬的身子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屋子裡重新變得正常,南菱站起來走到江逾白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把晶核給我。”

江逾白聞言扯了扯嘴角,忍住劇痛直接坐在了地上。

接著他輕輕扭了扭左手食指上的銀色素戒,滿滿地一袋子晶核便從裡面滾落出來。

南菱瞳孔縮了縮,深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素戒。

卻也只是一眼,然後拿起那裝滿了晶核的袋子轉身就走:“休息三天,這三天不要吵我。”

接著毫不猶豫進了主臥,用力把門關上。

江逾白沒有吭聲,他的嘴角緊緊抿了抿。

在南菱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了她背部已經半乾的血跡。

幾乎擴散到了整個背部,在淺色衣服上極為刺眼。

這恐怕是她在廁所的時候,被自已偷襲所傷。

她的實力大概在七階左右,但整個人卻有一股子狠厲。

不管對別人或者是對自已。

這個南珠的雙生妹子不管從任何地方來說,都和她沒有任何地方相同。

要不是那張臉,也不會有人認為她們之間會是姐妹。

一個在帝都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一個哪怕受了重傷也沒有看到她皺一下眉頭,可想而知她的生活不怎麼好。

只有那些受慣了苦的人,才能夠不在乎這些傷吧。

畢竟,比起沒命,受了傷只是小事。

他轉頭看向也已經從地上坐起來的李彥承,低聲問:“你可聽南珠說過,她為什麼會來到這麼偏僻的城市?”

李彥承活動了一下依舊發冷的身體,搖了搖頭,眼中也是十分迷惑:“南珠姐姐沒有說,我就沒有問。”

江逾白也料到了這個結果,心中沒有多少失望,卻起了對南家的一絲興趣。

他那若有思索地神情落在李彥承的眼中,讓他緊張地湊近了他。

“白哥,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不會是對她有興趣了吧?”

江逾白眉頭皺了起來,覺得這句話十分荒唐。

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李彥承卻不這樣想,他的沉默就是承認!

他要是對這個女人生出了不一樣的感情,那麼南珠姐姐又該怎麼辦?

“白哥,你不要忘了南珠姐姐現在為了你還生死不知!”

他的眼神帶著警告:“你只能喜歡南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