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他們到了一個雙層閣樓的屋子,老人邊走邊說:“宗主就在屋子裡面等你,小姑娘,你一個人進去。”

任溫冉愣了一下,點點頭。

任子衍有些緊張地捏緊了衣服,為何會找阿姐?他抓住了旁邊的手:“阿姐。”

“沒事,我去去就回。”

小公主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了,這次是給師父取藥,大概是需要用到她的血。

她被老人帶入房間,衝著老人行禮:“謝謝。”

老人眼神一動,點點頭,關上門,任溫冉走入了這個帶著藥香的屋子,裡面擺了不少櫃子,她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男人。

他看起來和寂無言差不多年紀,不過長得要白淨很多。

“前輩?”

她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趴在桌子上差點流口水的男子終於醒了,他“啊”了一聲,擦了擦嘴邊不存在的口水:“吾名危千帆,你是無言說的那個神仙肉?”

任溫冉沉默地看著她,身上的氣勢很足,她是一個人,有著最尊貴的身份,不是用區區一個“神仙肉”可以替代的。

危千帆一骨碌站起來,摸了摸鼻子:“對不住,研究藥方太久了,你是叫溫冉吧?”

他莫名覺得自已的後背涼涼的,眼前的少女雖說年紀不大,氣勢倒是有點寂無言那小子的真傳,這一身脾氣也像。

“我只需要一點點就行,神仙血多珍貴的啊!”說實話,世間誰人不想要神仙血,有了足夠的神仙血,他指不定能研究出驚世丹藥。

但是那和他們丹宗的創宗宗旨不符,而且,他和寂無言真的是很好的兄弟。

任溫冉伸出自已的手,他們剛準備取血。

外面的門被叩響,聲音很是急促。

危千帆皺眉,馬上站起來,在丹宗每個人屋子都是不允許被打擾的,因為丹師在煉藥的時候需要高度集中,以防打擾,他們都會遵守這個規矩,更別說,他這個宗主的屋子。

門一開啟,他就感覺到這片土地震動了一下:“何人在此放肆!”

丹宗雖勢微,卻不恐於人,掐訣間,屋內一個丹爐飛出,震盪四方,要知道,危千帆不只是丹師,也是個天賦不弱的驕子。

“吾乃軒轅宗座下大弟子,從容,吾派宗主之女有疾,懇請危宗主出手。”

外面傳來聲音,迴盪在村子中。

危千帆揹著手,氣笑了,有這樣邀請人的:“不錯,你們軒轅派是會懇請的。”

“有失禮數還望諒解。”

這話說的好聽,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味道,危千帆卻得罪不起,不過說來奇怪,軒轅派不是喜歡找光明王城,這次,怎麼找到丹宗?

有點意思。

“既然如此,我丹宗可出手,費用如何結算?”

外面的人這次是真的有一段時間未回覆,好像被這個人問題難倒了,好久才回復:“願奉上冰魄一株。”

危千帆倒吸口冷氣,冰魄,這顧家出手還挺大方:“可。”

他進入屋子,先是跟任溫冉說了句抱歉,便取來銀針取血,他的速度很快,也不疼,不過血取的比上次多一些,取了大概一小瓶。

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這個小姑娘看著有些瘦弱的:“這是補氣血的丹藥,這個是送你的見面禮,裡面都是些小玩意兒。”

要說財大氣粗的,其實還是丹宗嗎,雖然現在落寞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他們還是有點資本在身上的。

任溫冉看著手中的布袋子,這個她在陸修辭他們身上有看到過,甚至在便宜弟弟身上也有一個,好像是用來裝東西的。

“不過,你身上怎麼一點靈氣都沒有?”

危千帆嘟囔著,一邊收拾靈力,一邊看任溫冉,百思不得其解:“神仙肉,伴隨靈根靈髓而出,你怎麼會周身沒有靈氣?”

“被挖了。”

瞬間,周圍的空間都安靜了。

危千帆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姑娘有點可怕,難怪是那個妖孽寂無言的弟子,就連變態的程度都這麼別具一格。

“這種做法,是天道不容許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還是有規則和天道秩序的,挖人靈根和靈髓是異常陰毒的做法,就算是邪修也很少做這樣的事情吧。

如果不是外面有軒轅派的人等著,他真的準備將面前的小姑娘研究一下,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竟還活著???

同時,心中也劃過一絲同情和遺憾,千百萬年,難得的神仙體啊,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他不知道說什麼能夠安慰面前的小姑娘:“如果你之後對丹藥感興趣,我可以教你一門吃飯的手藝。”

如果是丹宗的長老聽到這些話,肯定要跳起來砸他的膝蓋,什麼叫吃飯的手藝???那可是煉丹傳承!

任溫冉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眼睛都眯了起來,像個小月牙:“謝謝危前輩。”

外面又傳來叩門聲,危千帆惱怒地一揮袖:“下次再說,我先走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不過他走之前,還是留了個心眼和陸修辭說了一下,讓他跟自已的師父說一下,自已被軒轅家族的人帶走了,還給了他一個藥瓶:“這是你師父要的。”

陸修辭將藥瓶收了起來,他們一直以為自家的師父是需要這些丹藥來鞏固自已的實力。

不知道危千帆和丹宗的人吩咐了什麼,任溫冉走之前,得到了很多關於丹藥方面的書,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書。

在門口的老者敲了敲自已的柺杖:“小娃娃,我們宗主還未送過宗門的書給別人,你如果有興趣,也許真和我們有緣。”

老人家不再和之前一樣嚴肅無情,說這些的時候,聲音有點低沉。

任溫冉抱緊了手中的書,重重地點了點小腦瓜子:“好的,我會好好學習的,謝謝您。”

老者也覺得自已有點奇怪,平常都不會這樣的,不知道為何總是感覺眼前的小姑娘有點讓他能多說兩句?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