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錢重量的實感

等他們到達地點，是一處位於深山中的別墅區。

大概是受到了九十年代日本經濟崩盤的影響，這裡也失去了他本該有的繁榮景象。

檀蠻跟著甚爾，來到了最大的那幢別墅門外，雖然整棟建築完全沒有任何的燈光亮著，跟其他荒廢的別墅沒有差別，但是遠遠的就能夠看到兩個人影佇立那裡。

周圍還能夠看到，隨意停放的各式車輛。

守在門口的安保，其中一個是虎背熊腰的傢伙，那身短袖也遮不住其從雙臂蔓延到胸口的紋身，不用猜也是黑道的人士。

而在他一旁的另一個矮個子，戴著一副墨鏡賊眉鼠眼的樣子，但檀蠻能夠感覺的出來，對方明顯是術師。

因為這個地下術師對決，面向的是對普通猴子撈金，所以對於術師的出現格外敏感，哪怕這個術師只是個孩子。

畢竟他們本質上是見不得光的，暫且不提在正常社會這種賭局的合法性，光是暴露了術師的存在這一點，就已經違背了咒術師條約關於保密的第八條。

在檀蠻發現對方術師身份的同時，那個男人也察覺到了檀蠻的術師身份。

那個矮個子捅了捅一旁的同伴，輕聲提醒道。

“別發呆了，注意點那個小鬼是術師。”

“嗯。”同伴聞言之後，眼神也變的兇狠了起來，橫手直接攔住了想要進入其中的甚爾。

甚爾也懶得解釋，直接拉開了手提袋的拉鍊，向兩人展示其中滿滿的鈔票。

看到這種數量的金額，那兩名守衛對視一眼，矮個子扭頭走到一旁，拿出對講機似乎是在向上級彙報著外面的情況。

畢竟像甚爾這種大魚，平時也是不多見的情況，利益肯定是比起一個小鬼術式的風險大得多。

大概只是過去了半分鐘，矮個子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的表情歸來，一拍同伴橫著的手臂呵斥道。

“做什麼呢？還不請我們尊貴的客人進去！”

壯漢的眼色自然是有的，立刻九十度鞠躬恭敬的說道。

“非常抱歉先生！”

見到這一幕的檀蠻突然有了些實感，他知道那一袋裡面大概有幾千萬，光是幾千萬就能夠讓兩人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那麼自已在歌舞伎町造成的破壞，又會是一個怎樣恐怖的數字，又有何種的重量呢？

檀蠻都在後怕，如果自已沒有展現出足夠的價值，讓直毘人為自已兜底，除了被殺掉他很難想象，一無所有的自已要怎麼樣才能進行賠償。

或許直接將檀蠻殺掉都是一種浪費，他們應該不會浪費檀蠻的任何一分價值，眼角膜、血液和內臟等都還是賣的上價格的東西.....

進入了破舊別墅的大門，跟隨著牆壁上門的指引，順著旋轉的樓梯，緩步走向地下室。

霓虹閃爍，震耳欲聾的音樂，以及那濃烈酒精混雜著尼古丁的氣味，如果不是看到人群中央巨大的八角鐵籠，讓檀蠻有一種置身酒吧的錯覺。

檀蠻只是略微一掃，在場的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普通猴子，而且縱慾狂歡的人群，並沒有做任何的遮掩，完全是以真面目示人。

事後檀蠻從甚爾那邊得知，這種地方的保密性就是賣點的一環。

雖然說他們做到了這樣的防備，以及對於術師的警惕，其實依舊沒有辦法阻止不具備咒力的窗，所以本質上這種賭局背後，依舊有咒術高層的影子。

只是他們一般不直接下場，在背後收著保護法，不太過火的情況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放行。

加上年代的原因1997年雖然有手機，但也與如今的智慧手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基本上也只是承載了通訊能力。

這個時期拍攝裝置，也大多沒有輕量化的設計，基本上只要在安保人員足夠的情況，基本都不可能會出現被暗中取證的情況。

除了狂歡的人群之外，人員最密集的就只有一個區域了，那就是今晚賭局下注的區域。

還有不少人正在檢視，今天這場對決特別印製的，關於對戰兩人的具體戰績以及情報資訊的介紹單。

正常情況的話，咒力是不會被普通人觀測到的，但因為這種地方挑選的參賽人員，都是那種能夠讓普通人都直觀察覺到效果的術式，所以才能夠在相似的地下比賽中贏得關注度。

檀蠻從那張列印的情報上看到了，守擂的那個術師代號是不動，術式效果是以咒力強化面板表面，以短暫的獲得如金屬一般的強度。

而攻擂的術師則代號剃刀，術式效果是能夠透過咒力，使自已的雙手指甲硬化，已達到刀具一般的殺傷力。

確實都是特點顯著的術式，就算沒有辦法察覺到咒力，也能夠透過戰鬥的表現體會到。

術式未必算的上多強，但是面對普通人而言，表演性絕對是拉滿了。

“我壓剃刀三千萬！”

當甚爾將那三千萬日元的鈔票，一股腦的倒在桌子上的時候，主辦人員望向甚爾的眼神中底流露出了一絲憐憫，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種無法抑制的狂喜。

在那個時期日本的平均年薪也不過是兩百多萬的樣子，掏出幾十上百萬的下注，已經算是不小的數目了。

畢竟像甚爾這樣千萬級的下注，還要專門押在爆冷一方痴心妄想的韭菜還是少數。

在眾人的狂歡當中，擂主不動和挑戰者剃刀相繼出場。

甚爾也是興奮的盯著八角籠，輕拍檀蠻的肩膀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