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抉擇，殺掉惡少還是毀掉自己？

店小二的拍門聲越來越大，如同催命符一般。

“客官，裡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們若是開不了門，我們就撞門進去了。”

眼見房門被拍得搖搖作響，姜婉兒四人臉色愈發難看，額上更是滲出細密的汗珠。

如果外面的人衝進來，看到她們幾個未出嫁的女子跟一個光著身體的男人同處一室，她們的名聲就壞了，再也不可能嫁進好人家……

姜婉兒逼自已冷靜下來，沉著臉道：“姜嫵，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嫵知道她們怕了，冷笑兩聲，對著門外大聲道：“我們沒事，就是看到房間裡出現一隻老鼠，嚇壞了，好在老鼠已經逃走了。”

店小二的聲音有些懷疑：“真的？”

姜嫵道：“真的，我們幾個女子一起住，不便開門，若無我們的叫喚，你們不可打擾。”

店小二道：“各位客官沒事就好，小的就在樓下，客官有事可隨時搖鈴叫喚小的。”

門外安靜下來。

姜嫵揮動手中的砍刀，看向姜婉兒四人，邪惡地呶了呶嘴：“怎麼樣，你們喜歡賴斌的小兄弟嗎？”

“你、你……”

姜婉兒四人臉色忽紅忽白，心中又是羞恥，又是憤怒，恨不得將姜嫵給生吞活剝了。

“姜嫵，你、你不要臉！”姜惜兒年紀較小，尚未及笄，臉皮子薄，羞恥得都哭出聲來。

“你們陷害我的時候，難道就要臉了？”姜嫵唇角微勾，“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姜嫵，我跟你拼了！”

姜惜兒說不過姜嫵，羞憤之下尖叫一聲，衝上前來，揮著小拳頭就朝姜嫵砸去。

姜嫵伸腳一撈。

姜惜兒被絆倒在地上，痛得哀哀直叫。

還是姜婉兒冷靜：“姜嫵，你想怎麼樣？”

姜嫵走到桌邊，坐下來，將砍刀往桌上一拍，翹起二郎腿：“客棧里人多，客棧四周人也很多，只要我把門開啟或者把人叫進來，你們的名節就沒了，這輩子也毀了。”

姜婉兒四人一言不發，在心裡罵她。

“你們現在有五個選擇。”姜嫵悠然地道，“一，嫁給賴斌。”

姜婉兒四人下意識地看向賴斌，隨即一臉噁心和羞恥地把頭扭開。

讓她們嫁給賴斌，她們不如去死。

姜嫵：“二，像之前的我一樣，上吊自盡。”

姜婉兒四人下意識地搖頭。

姜嫵：“三，出家。”

四人不說話。

大好年華，出身富貴，還長得如花似玉，出家？

不可能。

姜嫵慢條斯理地道：“四，隨便找個人嫁了，哪怕對方已經年過五旬。”

四人恨恨地看著她。

她是故意埋汰她們的吧？

姜嫵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第五——”

姜婉兒四人的身體下意識繃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姜嫵，眼裡流露出隱隱的希望。

連她們都想不出來，除了以上四條，還會有第五條路？

姜嫵呶了呶嘴，一點也不避諱地看向賴斌，眼裡迸出殺氣：“殺了他，毀屍滅跡！”

殺了賴斌，毀屍滅跡？

姜婉兒四人驚駭得齊齊抽氣。

姜惜兒更是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們不是心狠手辣，天天變著法兒逼我去死嗎？”姜嫵嗤笑，“你們對同一個父親生的我都能下得了毒手，對一個骯髒、汙穢的男人又有什麼不敢的？”

“賴公子不是一般人。”姜婉兒再度逼自已冷靜下來，沉著聲道，“他的父親雖然官職不高，但他的外公是國公爺，表姑是太妃，幾個姐妹嫁得也不錯，論背景比平陽侯府還強。”

“他又是賴家唯一的兒子，要什麼有什麼。”

“如果他死了，賴家豈會放過我們？”

姜嫵笑：“只要沒人發現，不就行了？”

她掀起桌布，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堆鋒利的兇器丟在桌面上，裡面有殺豬刀、砍骨刀、斧頭等，還有一些姜婉兒四人不認識。

“我都算好了。”

“我們一共五個人，可以把賴斌砍成五個部分，每個人負責丟棄一部分。”

“至於血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

她又從桌子下面拿出幾卷油紙和幾卷棉布，說得眉飛色舞：“以油紙鋪地，以棉布蓋住賴斌的身體，然後再用刀砍他，這樣噴出來的血就會濺在棉布上和油紙上，不會飆得到處都是。”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可以用油紙包裹住自已的身體，這樣，死人濺出來的血就不會弄髒我們的衣服。”

“你看，我連手套都準備好了。”

說到這裡，她吃驚地看著眼前四人：“你們的臉色怎麼那麼白？病了？”

你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姜婉兒四人都在心裡詛咒，這麼瘋狂、噁心、可怕的事情，她怎麼說得這麼輕巧自在？

就像……她幹過無數次一般。

“我、我不幹……”姜惜兒癱在地上，哭著道，“我害怕，我下不了手……”

“我還要趕去醉香樓吃醉鵝，沒有時間跟你們磨蹭。”姜嫵用指關節敲桌子，不耐煩地道，“我數到十。數完後你們還不開工，我就開門，讓所有人都來看熱鬧。”

“到時我們一起死，下了黃泉也不寂寞。”

“十，九，八，七……”

她一邊打哈欠一邊數，數得很慢。

但數得再慢，從十數到一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在她倒數的這點時間裡，姜婉兒四人經歷了出生以來最恐怖、最煎熬、最艱難的心理掙扎。

將一個背景強大的權貴子弟殺害、分屍並棄屍？

不說東窗事發後她們會死得有多慘，光說讓她們親手砍活人這種事……

只是想想，她們都能生生地暈死過去。

但不這麼幹的話，她們這一生就要被毀了……

怎麼辦？

她們到底應該怎麼辦？

“零！”

在姜婉兒四人痛苦的天人交戰中，姜嫵結束倒數。

“你們下不了手啊？”她站起來，打著呵欠道，“行吧，我現在開門，叫人進來。”

說完她已走到門邊，拉開房門，張大嘴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