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言句句感人肺腑,臣妾替邊關的將士們謝謝您,臣妾日後定會以身作則。”

宸貴妃的親兄長就在邊關帶兵打仗,於公於私她都很感謝太后的壯舉,所以她率先表態。

“朕也替天下百姓向太后您道一聲謝。”謝君淵清冷的嗓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在場的人除了顏夏不用行禮,其他人都跪在地上:“臣(嬪)妾參見皇上。”

謝君淵看向顏妃的目光帶著不喜:“都起來吧,顏妃,你繼續跪著,朕竟不知你性格如此刁蠻嬌縱。”

顏妃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裝作大度容人的樣子:“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自請禁足毓秀宮,為太后抄寫佛經,求皇上成全。”

“那就依你所言,記得好好抄,別敷衍了事。”謝君淵薄唇抿著,漆瞳中似有無盡的冷漠和威嚴。

“太后,這樣的處罰結果你可滿意?”

顏夏身子一僵,面上卻不動聲色,內心卻在瘋狂吐槽,你個皇帝整天遊手好閒,不好好待在養心殿批閱奏摺,一天天亂跑什麼,老孃的好姐妹在受苦,我滿意個屁。

“如果皇上能把舒常在從冷宮放出來,哀家會更加滿意。”

顏夏的話一出,場面一片譁然,謝君淵還是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顏妃猛地抬頭看向顏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這次她學聰明瞭,沒有自已出頭,畢竟舒蔓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其他人怎麼可能答應。

“太后,舒常在蓄意謀害皇上,您三思而後行啊。”

說話的正是和舒蔓死不對付的許常在,許常在的容貌在後宮妃嬪中並不出眾,她身上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疾,她平日都用大量香粉掩蓋,是以她尤為嫉妒舒蔓,明明家世遠不如自已,卻生了一副絕世容貌。

顏夏皺了皺眉,用手輕掩鼻子,嫌棄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離哀家遠點,燻死了。”

謝君淵在聽顏夏說完後,也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一大步,確實味挺大的。

許常在整個人都快碎掉了,她感覺所有人都盯著自已看,情緒瞬間崩潰,哭著跑到了無人的角落。

這邊剛停歇,良妃這裡又有了新動靜,只見眼裡隱約有了淚光,柔聲開口:“皇上,您身體好多了嗎。”

剛說完良妃身子便一陣暈眩,翠柳心疼的將自家主子扶住,等到良妃站穩身形後,翠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

“皇上,求您來長樂宮看看我家娘娘吧,她日夜不吃不喝跪在佛前,懇求神佛保佑您身體安康,人都瘦了一大圈,奴婢看著心疼。”

良妃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輕聲責備道:“翠柳,不許多嘴,皇上若是安好,本宮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顏夏都忍不住給良妃鼓掌了,瞧瞧人家這段位,比許常在高明多了,自已都不出手,話都讓身邊的人說了。

句句不提蔓蔓,可話裡話外都是提醒皇上不能放她出冷宮,顏夏好奇的看向謝君淵,也不知道這個冰疙瘩會不會憐香惜玉,一想到那個畫面顏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太惡寒了。

謝君淵見良妃哪壺不提開哪壺,又提起自已被下藥的事,冷眸中滿是不耐,骨節分明的大手摩挲著指間的玉戒。

“既然病了那就去看太醫,朕又不是太醫,治不了你家娘娘的病,有那時間心疼,太醫都不知道叫了多少回了。”

翠柳嘴唇顫了顫,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良妃這下是真哭了。

顏夏噗的一下笑出了聲,笑著打圓場:“良妃,皇上口直心快,你可別往心裡去。”

良妃哭聲漸漸停歇,眼底氤氳著一層霧氣,遮住了她的真實情緒。

謝君淵不喜女人聒噪,她們一開口,就像有幾百只鴨子在自已耳邊嘎嘎亂叫,吵的心慌。

“太后,舒常在的事你不必多費口舌,朕心意已決,你且回慈寧宮吧,宸貴妃,後宮朕就交給你了,如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去慈寧宮請教太后,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宸貴妃福了福身,剛剛她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她向來喜靜,不喜爭鬥,她的親哥哥又是謝君淵的得力干將,謝君淵也正是看重她這點才封她為貴妃。

謝君淵走後,顏夏鬆了口氣,這人的壓迫感太強烈了,她感覺自已站在他跟前沒有秘密可言。

看來撈閨蜜出冷宮,任重而道遠啊。

顏夏轉身對著宸貴妃釋放出自已的善意:“宸貴妃,哀家就先走了,你有空常來慈寧宮坐,慈寧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宸貴妃點了點頭,與良妃的矯揉造作不一樣,她是一言一行溫柔到了骨子裡。

“太后不嫌臣妾叨擾就是,臣妾剛好有些事想要請教您,不知方便嗎?”

顏夏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有話要和自已說,便笑著開口:“方便的很,那就隨哀家一起回慈寧宮吧。”

顏夏和宸貴妃一走,其他妃嬪也跟著散去,良妃見人都走了,索性也不裝了,身子骨立馬恢復,變得生龍活虎,不屑地瞥了一眼顏妃,譏諷道:

“顏茵,你可真可憐,連自已的親姐姐都幫著外人欺負你,我要是你,都沒臉活著了。”

顏妃面色冷然,扶了扶鬢角的髮釵,不緊不慢道:“梁晴,你該不會忘了昔日的你,跟在本宮身後有多聽話了吧,本宮囂張是因為有相府給我撐腰。

你呢,永昌侯府怕是就靠你支撐門庭了吧,只會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爭寵,好在皇上英明沒有被你矇蔽,還不快滾!”

良妃氣紅了眼,可她無法反駁,只能帶著翠柳灰溜溜的離開。

萬嬤嬤在一旁攛掇:“娘娘,太后屢次三番欺負您,咱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讓老爺和夫人給她點顏色瞧瞧。”

顏妃咬了咬唇,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不應該啊,上輩子顏夏給先帝沖喜後,做了太后沒多久就暴斃而亡,難道她也回來了?

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她現在蹦躂的越高,皇上只會更厭惡她,到時候死的也越快。

正好聽到萬嬤嬤的話,她心裡存了試探的心思。

“萬嬤嬤,馬上遞信給母親,讓她好好折磨安姨娘和顏書鈺,最好讓安姨娘寫信向顏夏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