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冷笑一聲,“哦,是嗎!那你倒說說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舒蔓看到她臉色極其難看,大腦飛速運轉自已該如何脫險。

“娘娘說笑了,咱們之間最大的誤會昨天不是已經解開了嗎,我和您有共同的敵人,咱們是朋友啊,我們理應同仇敵愾。”

麗貴妃低頭隨意擺弄自已的指甲,語氣卻是不容違抗。

“信口雌黃,你一個小小常在也配做本宮的朋友,本宮可是先帝親封的貴妃,崔嬤嬤,李嬤嬤,給我打!打到她求饒為止。”

兩個嬤嬤還沒動手,舒蔓撲通一聲跪在麗貴妃面前,把自已畢生的演技都貢獻了出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情真意切地訴說著自已的委屈。

“貴妃娘娘,如果罰我能讓您開心,我甘願受罰,我只求您能讓我死的明白。”

麗貴妃也被舒蔓的動作給驚到了,自已還沒動手呢,她怎麼就哭哭啼啼的,難不成真的是自已錯怪了她?

李嬤嬤眯著三角眼,陰狠地盯著舒蔓,“娘娘,這小娘子嘴皮子厲害,不如讓老奴給她鬆鬆,保管老老實實。”

舒蔓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索性兵行險招。

“娘娘,既然您不相信我,我便以死明志。”

說罷便朝一旁的柱子撞去,舒蔓閉上眼睛,心裡默數,三,二,一,果然最後一秒時她及時被那兩個黑臉嬤嬤拉住了胳膊。

麗貴妃吐了一口濁氣,目光幽深地盯著舒蔓。

“舒常在,今天早上有人和本宮反應,太后十分喜愛你,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舒蔓自然不可能承認,當即大喊冤枉,故意混淆視聽。

“娘娘,假若太后喜愛我,皇上怎麼可能只封我為常在,我又怎麼可能被打入冷宮,絕對是有人在挑撥離間,背後之人想借您之手謀害我,到時候捅到皇上跟前,恐怕她們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您啊。”

麗貴妃深吸一口冷氣,眼珠子左右亂顫,氣的渾身發抖。

“一定是顏夏那個賤人,她真正想對付的是我兒景琰,幸好有你提醒,不然本宮就中她的計了。”

舒蔓見自已逃過一劫,深喘了一口氣,真的嚇死,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要害自已,真夠缺德的。

“娘娘,能為您分憂是我的榮幸。”

麗貴妃見人被自已嚇得不輕,存了安撫的念頭,給了崔嬤嬤一個眼色,崔嬤嬤秒懂,取出一包銀子扔到了舒蔓跟前。

“這是娘娘施捨給你的,到了冷宮也是要用銀子上下打點的,給了銀子自然吃的就好,不給銀子就只能吃乾硬的饅頭。”

舒蔓這會可顧不上什麼氣節,迅速把銀子撿起揣到懷裡,看出麗貴妃累了,便主動請辭。

“謝謝娘娘,娘娘您一定會心想事成的,我就先離開了。”

麗貴妃見她粗鄙不堪,心裡愈發覺得自已是被人當刀使了,眼皮子這般淺的人怎麼會入了顏夏的眼。

舒蔓走出房門的那刻,抹了一把辛酸淚,自已太不容易了,竟然能活著出來,還撈了一包銀子。

相較於舒蔓的膽戰心驚,顏夏這邊就顯得遊刃有餘,畢竟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后,想要對付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已的分量。

“顏茵,你好大的膽子,敢和哀家這樣說話,你當哀家是死人嗎?信不信哀家讓皇上廢了你。”

顏妃彷彿第一次認識太后一般,往日在自已面前伏低做小的庶女竟然敢這樣對自已說話,臉色難看至極,不斷握緊雙手,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都恍若未聞。

“顏夏,父親讓你進宮是輔佐我做皇后的,可不是讓你在我面前擺太后的譜,你不要認不清自已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庶女,而我是丞相府的嫡女,你不要忘了顏書鈺和安姨娘還在丞相府呢。”

顏夏朱唇輕啟,嬌豔傾城的臉上綻放一抹微笑。

“顏妃,你當眾直呼哀家名諱,莫不是在挑釁哀家?”

顏妃咬緊下唇,被迫屈服於太后的淫威,大雍朝向來注重孝道,她要是再出言不遜,御史臺那裡就夠自已喝一壺了,只能試著打感情牌。

“太后娘娘,咱們是親姐妹,我當上了皇后,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一件啊。”

顏夏眼皮都懶得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哀家現在是一國太后,而你只是一個小小妃子,如何做得姐妹,哀家相信顏丞相知道該怎麼選擇,連翹,送客!”

“顏妃娘娘,請吧!”連翹立馬雄赳赳氣昂昂地朝顏妃走去,自家主子如今終於挺起腰桿,再也不用受二小姐的欺負了。

顏妃強忍著屈辱,帶著萬嬤嬤離開了慈寧宮。

“主子,您這樣對二小姐,她會不會和丞相和大夫人告狀,姨娘和小公子的性命還在他們手裡捏著呢。”

連翹威風過後心裡七上八下的,忙不迭跑到顏夏跟前道出自已的擔憂。

顏夏娥眉微蹙,青蔥玉指在茶盞邊沿慢慢摩挲,淡淡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連翹你無需擔心,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唯唯諾諾,在主母手底卑微討生活的可憐蟲了,她敢折磨姨娘和阿鈺,我就使勁磋磨她的寶貝女兒。

我如今是太后,我心情一不好,我就讓顏妃每天早中晚來慈寧宮請安,看我玩不死她。”

連翹眼神一亮,崇拜地看著她,“主子,您最近變得好厲害。”

顏夏聞言忍不住笑出聲,“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

連翹回答的乾脆利索,“現在的!您之前在相府時總和奴婢悄悄說,忍到嫁了人就好了,如今看來您果真沒騙奴婢。”

顏夏眸子閃了閃,傻孩子,你家主子在沖喜那晚就死了,那群豺狼虎豹怎麼可能給她選一門好親事。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蔓蔓,也不知道她來了沒。

“連翹,舒常在這兩天有什麼動靜嗎?”

“主子,舒常在昨天得罪皇上,皇上已經下令將她打入冷宮了。”

連翹的話音剛落,顏夏就猛地站起,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你說什麼!舒常在被打入冷宮了。”

顏夏心裡翻江倒海,舒常在和蔓蔓同名同姓,長相還極為相似,自已之前百般試探,可她絲毫不為所動,萬一這幾天蔓蔓穿過來呢。

不行!自已得找皇上一趟,讓他把舒常在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