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晝明顯是在使壞,她滿心滿眼就只想要和方微作對,一切再明白不過。

身為弟弟,初墨知道自己並沒有和她談判的條件,就算自己把她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又如何,恐怕她也只能愈發墮落,把所有一切都怪在方微頭上。

他深深喘了一口氣,慢慢蹲下,向著初晝伸手,“你身邊不是已經有江添了嗎?為什麼一定要巴著傅時晏不放?”

初墨牢牢看了初晝兩眼,少有的控制住自己的焦躁情緒,又耐心的開口,“姐,方微和傅時晏已經結婚了,你難道打算搶一個有夫之婦嗎?這不是你最不屑於去做的事嗎?”

他擔憂的望著初晝,可初晝顯然沒有回頭的意思。

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只想等著初晝予以回應,方才知曉她此刻的情緒。

初晝反倒審視初墨兩眼,眼睛慢慢眯了起來,盯著他,“他是怎麼接近我的你不知道,他不過就想為他妹妹報仇罷了,眼看著我能在新聞上日日見到傅時晏卻不能和他相處的痛快,他快樂的很!”

自方微那番挑釁的話說完,她就終日沉迷在要將傅時晏奪回來的興奮當中。

果真就是那個女人使出什麼手段才讓傅時晏沉迷在她的溫柔鄉里,只要自己讓他看清她的真面目,他就能……初墨狠狠搖了搖初晝,他不知是什麼讓自己這個姐姐如此執迷不悟,非要一心執迷於將傅時晏給奪回。

可現在不清醒,若是將來被粉絲群眾知道她做了什麼,他們還會對初晝這般趨之若鶩嗎?怕是比起當初方微的人人喊打,好不了多少。

她素來高傲,若是這麼被人對待,想必她並不能接受。

“你難道就只記得傅時晏,不記得還有家人了嗎?”

初墨慢慢站起來,不免灰心,即使這麼跟她說,她依舊不願放棄。

“家人?”

初晝冷笑一聲,“我還有家人嗎?”

“我,還有爸、媽.”

初墨持續將話說完,初晝略微失神,但這片刻失神後,眼裡只有不屑,“所以呢?爸媽會因為我放棄方微?”

這話說的初墨都不免愣神,他不明白,為什麼初晝能在此刻再提到方微。

“方微和你不一樣.”

初墨心亂如麻,很明顯,他已經知道方微下一步要問的問題,一定又和方微有關係。

“若是爸媽能因為我拒絕接方微回家,我就放棄傅時晏.”

她這話說的毫不驚慌,初墨卻聽的心驚肉跳,他不明白,為什麼初晝就這麼執著於要跟方微爭。

初晝抬頭對上初墨不解的眼神,她似笑非笑,“像你說的,親情和愛情我總要擁有一個吧?有心思讓我放棄傅時晏倒不如勸勸爸媽,放棄她這個女兒.”

初墨一向知曉姐姐的心思,只是此次這番抉擇未免太強人所難。

看出他猶豫的心思,初晝開口,“覺得我強人所難,不如想想你讓我放棄傅時晏又有多強人所難.”

“有這個心思倒不如去想想別的.”

她湊近自己這個弟弟,“要麼讓方微放棄傅時晏,要麼讓爸媽放棄方微.”

他長吸一口氣,似乎沒有再和初晝溝通的慾望。

本想跟初晝理論的初墨很快也失去了溝通的意願,他知道,自己再和初晝溝通下去也獲不了好。

深吸一口氣,他站起來就準備走。

“你呢?”

初晝也不打算放過初墨,“我和方微,你選擇誰?”

重新陷入這個話題,初墨顯然也被初晝突如其來的質問給弄懵了,連他也要選嗎?“我……”“打擾一下,要開拍了.”

他們兩人的話題直接被中斷,初墨不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這來打岔的人,可初晝顯然還不肯放過他,“我和方微,選一個當姐姐,你會選誰?”

她雖語氣冷淡,但一雙眼睛沒有變化,盯著初墨的瞳孔,只想讓自己這個好弟弟給自己一個解釋。

“想好了,告訴我.”

初墨怔怔望著初晝,一時之間也不知要怎麼開口。

總之,這場所謂的談判還是無疾而終,他只能一個人灰溜溜的走回去。

作為記恨者,初晝在片場的每一幕都寫滿了她要攻擊方微。

她一度翻看劇本,顯然沒有找到一個好的狀態,要方微一遍遍的陪她練習同一個場景。

作為一個主抓質量的導演,自然也沒有因為初晝對角色精益求精的要求而過分責怪她,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初晝姐未免也太認真了吧.”

站在一旁的演員也不由得咂舌。

另一個演員悄悄跟在她旁邊,“認真倒是瞧不出來,有心整人倒是瞧出來了。

你看這一遍遍,整的不是方微又是誰?早聽說他們兩人有過節.”

聽得身旁演員的話,方微眼皮一跳,抬頭望向初晝,她重複這麼多遍,真的是為了整她?初晝嘲諷的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方微在她跟前倒黴跌份她自然心滿意足。

方微卻無奈的瞥視一眼初晝,她又怎麼敢相信,一個具有專業水準的演員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笑死了,若說她倆之間沒點貓膩我都不信,這明顯的公報私仇.”

這一整場戲都充斥著濃濃的挑釁意味,身為一直被質疑的一方,初晝的舉動更讓所有人質疑她是藉此來挑釁方微的。

天曉得導演為什麼又將這兩個人放在一起?還不因為熱度?方微被初晝折磨的腰痠背痛,最後連站都站不起來,卻見著初晝自鳴得意,甚至還暗瞥了方微一眼,自個兒揚長而去。

“她現在是越發放肆了.”

帶著分對小孩兒的寵溺和無奈,伸出手來的卻是初墨。

方微卻沒有接住。

他就像個替小孩兒善後的大人一樣出手相助,可自己可不是被熊孩子鬧騰的路人。

或許對初墨而言,自己真就是那個路人。

可雖然沒有正式確認姐弟關係,她也不想被他當作一個需要彌補的陌生人。

“不必了.”

她自己站起來。

膝蓋也許真跪的青紫了,但初晝的話的確讓她有了些許不同的認識。